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一) ((3)
2013-09-16 01:08
导读:这就是艺术抢先表现了一个新的境界,从传统的压迫中跳出来。对于这种新的境界的理解,便产生出先秦诸子的解放的思想。 上述两种美感,两种美的理
这就是艺术抢先表现了一个新的境界,从传统的压迫中跳出来。对于这种新的境界的理解,便产生出先秦诸子的解放的思想。
上述两种美感,两种美的理想,在中国历史上一直贯穿下来。
六朝的镜铭:“鸾镜晓匀妆,慢把花钿饰,真如绿水中,一朵芙蓉出”(《金石索》)。在镜子的两面就表现了两种不同的美。后来宋词人李德润也有这样的句子:“强整娇姿临宝镜,小池一朵芙蓉。”被况周颐评为“佳句”(《蕙风词话》)。
钟嵘很明显赞美“初日芙蓉”的美。唐代更有了发展。唐初四杰,还继承了六朝之华丽,但已有了一些新鲜空气。经陈子昂到李太白,就进入了一个精神上更高的境界。李太白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清真”也就是清水出芙蓉的境界。杜甫也有“直取性情真”的诗句。司空图《诗品》虽也主张雄浑的美,但仍倾向于“清水出芙蓉”的美:“生气远出,妙造自然。”宋代苏东坡用奔流的泉水来比喻诗文。他要求诗文的境界要“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即不是停留在工艺美术的境界,而要上升到表现思想情感的境界。平淡并不是枯淡,中国向来把“玉”作为美的理想。玉的美,即“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美。可以说,一切艺术的美,以至于人格的美,都趋向玉的美,内部有光彩,但这是含蓄的光彩,这种光彩是极绚烂,又极平淡。苏轼又说:“无穷出清新。”“清新”与“清真”也是同样的境界。
清代刘熙载《艺概》也认为这两种美应“相济有功”。即形式的
美与思想情感的表现结合,要有诗人自己的性格在内。近代王国维《人间词话》提出诗的“隔”与“不隔”之分。清真清新如陶谢便是“不隔”,雕绩雕琢如颜延之便是“隔”。“池塘生春草”好处就在“不隔”。而唐代李商隐的诗则可说是一种“隔”的美。
这条线索,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我们京剧舞台上有浓厚的彩色的美,美丽的线条,再加上灯光,十分动人。但艺术家不停留在这境界,要如仙鹤高飞,向更高的境界走,表现出生活情感来。
我们人民大会堂的美也可以说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这是美感的
深度问题。
这两种美的理想,从另一个角度看,正是艺术中的美和真、善
的关系问题。
艺术的装饰性,是艺术中美的部分。但艺术不仅满足美的要求,而且满足思想的要求,要能从艺术中认识社会生活、社会阶级斗争和社会发展规律。艺术品中本来有这两个部分:思想性和艺术性。真、善、美,这是统一的要求。片面强调美,就走向唯美主义;片面强调真,就走向自然主义。这种关系,在古代艺术家(工匠那里,主要就是如何把统治阶级的
政治含义表现美,即把器具装饰起来以达到政治的目的。另方面,当时的哲学家、思想家在对于这些实际艺术品的批判时,也就提供了关于美同真、善的关系的不同见解。如孔子批判其过分装饰,而要求教育的价值,老庄讲自然,根本否定艺术,要求放弃一切的美,归真返朴;韩非子讲法,认
为美使人心动摇、浪漫,应该反对;墨子反对音乐,认为音乐引导统治阶级奢侈、不顾人民痛苦,认为美和善是相违反的。
三、虚和实(一)《考工记》
先秦诸子用艺术作譬喻来说明他们的哲学思想,反过来,他们的哲学思想对后代艺术的发展也起很大影响。我们提出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观念,即虚和实的观念,结合这一观念在以后的发展来谈一谈。
《考工记》《梓人为笱虞》章已经启发了虚和实的问题。钟和磬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的声音本来已经可以引起美感,但是这位古代的工匠在制作笱虞时却不是简单地做一个架子就算了,他要把整个器具作为一个统一的形象来进行
艺术设计。在鼓下面安放着虎豹等猛兽、使人听到鼓声,同时看见虎豹的形状,两方面在脑中虚构结合,就好像是虎豹在吼叫一样。这样一方面木雕的虎豹显得更有生气,而鼓声也形象化了,格外有情味,整个艺术品的感动力量就增加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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