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比较研究的新视野(1)(3)
2014-07-31 01:00
导读:二、跨学科性及其启示:观众和盗版 当中国电影研究首次进入北美学术界的视野时,裴开瑞正确地强调了多学科研究方法的迫切性,并预计可以从多方面
二、跨学科性及其启示:观众和盗版
当中国电影研究首次进入北美学术界的视野时,裴开瑞正确地强调了多学科研究方法的迫切性,并预计可以从多方面对中国电影进行创造性研究。(11)我总结中国电影在西方的发展时指出,跨学科研究为这个新领域带来了力量和繁荣,因为它已成功地延伸到了历史研究、产业研究、类型研究、审美批评、精神分析批评、女性主义批评、性别研究、文化研究等诸多领域。(12)可以理解的是,并非所有的领域都得到均衡的发展,观众研究就不幸地被忽略了,甚至是被不负责任地忽略掉了。
关于这种“忽略”的一个很重要的例子是,卡普兰(Kaplan)仅仅根据与裴开瑞的谈话,就断然宣称,“依靠采访观众不会有任何成果”,而且中国影评人不可靠,因为他们已经习惯性地口头服务于“党的路线”。(13)比起卡普兰未经研究就断然忽略观众访谈和影评这两种观众研究方法的态度,裴开瑞早期对中国观众的忽视则可能是无意的。他将孙瑜的《大路》(1934)诠释为一个崇高的文本,“通过对‘力比多’的煽动和对革命对象的重新定位,试图唤起观众的革命热情”。(14)裴开瑞的这一精神分析式的解读缺少的是对观众的界定——他们或是30年代的历史观众,或是建构于电影理论中的个体观众,或是当今电影批评家在某种特定的理论范式中所定义的观众。
裴开瑞对观众问题复杂性的忽视可以从赖恩(Ryan)对精神分析方法的主要问题的诊断中得以理解:
观众并非被电影所精确“定位”;相反,他们要么接受、要么拒绝电影对这个世界的陈述,而他们的选择是与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相符合的。具体的电影文本,即电影对观众的指认,是由更广阔的社会话语所决定的,使这些话语的意义和评价体系决定了社会主体是男性还是女性,是工人阶级还是统治阶级等等。(15)
内容来自www.nseac.com 赖恩提醒我们,电影研究中的观众问题需要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即同时考虑文学和社会形态,以及文本、副文本和语境等因素。
即使在文本层面,观众访谈和影评也不再像卡普兰1991年所断定的那样“不可靠”了。裴开瑞最近在他对中国独立纪录片的研究中正是利用了这两方面的资源。(16)而且,电影统计数字(例如每年的电影生产、票房排名、观众喜好等)在中国也得到越来越广泛的使用。然而,除了少数特例,用英语写作的学者似乎对观众研究仍感到十分勉强。我冒昧猜测这种勉强的原因。首先,在学科领域,观众研究并非是电影、历史、文学界(中国电影研究者多数来自这三个学科)所推崇的文本研究形式,而擅长统计分析和产业研究的传播学者可能不熟悉中国语言和文化,因此不想冒险犯下令人尴尬的错误。其次,在方法层面,大部分学者熟悉仔细的阅读,从而满怀信心地将时兴的理论运用于所选的电影文本之上。相比之下,观众研究似乎比较繁琐,往往需要进行广泛的田野调查和档案研究,其结果似乎在项目的规划阶段很难准确地预测。第三,在意识形态方面,观众研究似乎总在为电影产业服务,一边分析数据,一边提出诊断;观众研究还要衡量宣传策略的有效性,这又似乎在为国家服务。因此,观众研究似乎风险重重。
但是,观众研究所面临的所谓“风险”是可以控制的。控制风险的一条途径,是将观众研究的边缘性转变为其真正的实力:由于在学术界的边缘化,观众研究得以在跨学科领域里繁荣发展,借鉴各种学科的研究方法,从实证研究到经验研究,从历史研究到推测性研究。另一种解决学术界边缘化的方法,是将观众研究发展成一个具有意识形态批判性、史学研究翔实性、理论思维成熟性的新兴领域。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早在1992年,杨美惠在西安和上海进行了人类学的田野研究,密切追踪大部分是由工厂工人组成的电影讨论组的活动。在电影接受方面,她对不同文本的分析揭示了观众接受和电影欣赏之间的互动,以及政党/国家主体和潜在的公共领域之间的复杂关系。(17)这里,杨美惠开创性的人类学研究与西格森(Higson)所主张的以消费为基础的电影研究方法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