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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偶然原因,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切·格瓦拉》显然带有对现实社会强烈的批判色彩,而这样的批判,在“文革”期间更是完全没有可能。有评论暗示《切·格瓦拉》有煸动“大民主”的倾向,如果指的是“文革”期间那样的“大民主”,恐怕既是对这部作品的误读也是对“文革”的误解,实际上在“文革”期间,尽管众多高级干部受到来自民众的冲击,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并不存在,更谈不上“大”。局限于艺术领域看,民众利用艺术手段以批评现实社会中的阴暗面的可能性接近于零,除了高歌“形势大好越来越好”以外,艺术的批判力只能用到“痛打落水狗”之上。艺术的表现总是存在一些绝对不允许涉足的禁区,而且每一阶段被允许公开批判的对象,都被严格限于钦定的范围之内。因此,这个时代的所谓“大民主”,其实只不过是“民王”纵容下的非常之盲目与有限的“民主”。
话剧《切·格瓦拉》的批判指向,虽然不乏主流意识形态一直来觉得不方便与之正面交锋的某些对象,但我宁肯相信这样的批判并没有得到任何纵容与暗示;何况话剧《切·格瓦拉》确实尖锐地批判了一些为公众所深恶痛绝的现实社会弊端,我也真诚地相信该剧因如此激烈的批判而经常不慎误伤他们的“同志”决非出于本意。在民众缺乏顺畅的言路,知识分子的批判精神又日渐萎缩的时代,话剧《切·格瓦拉》所表达的这种直率与激烈的批判,确实可以看作一种独立的声音,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与民众的心声是合拍的。在这个意义上,话剧《切·格瓦拉》的作者们不像“文革”期间的红卫兵文学那样,在其虚张声势的外表下隐藏着趋附强权的委琐,它之有可能——哪怕只依赖于其中的片言只语——赢得公众同情与共鸣,也就不难理解。
认识到这样两个重要区别,我们才有可能避免将话剧《切·格瓦拉》完全等同于“文革”戏剧。但即使存在这两个重要差异,话剧《切·格瓦拉》与“文革”期间盛行的艺术风格之间的联系,却并不能因之被排除,因为《切·格瓦拉》的编导们所赖以实现其社会批判的工具,包括编导们刻意追求的煸动性,至少有一多半来自“文革”;至于它所用以从事社会批判的思想资源,与“文革”以及孕育了“文革”的那些理论,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惜话剧《切·格瓦拉》是在“文革”已经结束之后二十多年出现的,因此它所体现的只能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崇高,设若不考虑它所讴歌的对象,其表现形式在“文革”时期或许能够引起更大的轰动,放置在今天,就多少显得有些虚张声势。至于它是否会像“文革”那样导向对社会秩序的破坏,则是另一个研究的课题,不宜于在这里讨论。
二
不合时宜的崇高也是崇高。我要再次重申,不管它是否与“文革”艺术有渊源关系,话剧《切·格瓦拉》确实有许多令人感动之处——实际上“文革”之所以能让那么多人颠狂,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它成功地采取了那些极具情感蛊惑力的手段——因此我们还是需要讨论该剧藉以打动观众的是些什么思想与情感内涵。
如果要寻找话剧《切·格瓦拉》与观众思想与情感的契合点,我们很容易想到该剧不时涌现出的对弱势群体乃至国际政治领域的弱国的关切与同情,而这样的关切与同情,又是与它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结合在一起的。这样,话剧《切·格瓦拉》就成为一个典型的马克思主义文本,它揭露了社会上普遍存在压迫与剥削的事实,将社会上存在贫穷与不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