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键词:主体间性 文化工业 审美交往 论文(2)
2013-09-21 01:57
导读:具体来讲,非同一性美学在理论层面上是反对本质主义,可当触及具体艺术实践时,却站在自己理论的对立面上,即便是先锋如阿多诺,其在考察现代审美
具体来讲,非同一性美学在理论层面上是反对本质主义,可当触及具体艺术实践时,却站在自己理论的对立面上,即便是先锋如阿多诺,其在考察现代审美文化中,仍然坚持艺术具有超历史性、非地方化的普遍本质,而不承认艺术具有相对的能够变化的本质,即随着历史阶段的改变和特定空间地域的不同而变迁的本质。在接受美学所处的文化转型年代,已可见出这种打磨得精致绝伦之本质主义美学在创造力、想象力上的干涸枯竭,因为其不能随着具体时间和空间的改变,与时俱进地反思美学知识的时间性和地方性,从而对日新月异、常见常新的当代审美文化活动,做出及时的、有效的令人信服的理论回应,最终授人以柄而成为学术界的巨大丑闻。在德国大学的教学和研究活动中,自律论美学在诸多方面,表现出与时代风貌之间极大的不适应性,使得这一曾赋予感性学独立自主地位,也曾积极热隋地配合公共领域的文化争论,密切相关于启蒙运动之原本具有进步意义的美学理论,成为党同伐异、因循守旧的霸权话语。如否定性美学继承并将康德以降的自律论美学发挥到极致,坚持纯艺术的审美本质主义形上立场,拒绝拓宽审美心胸和艺术鉴赏论,忽略审美接受的混沌性、模糊性、多元化,羞于承认功利性与非功利性和谐共生、杂糅互渗的审美图景,更谈不上对不同接受群体、不同艺术类型、不同艺术接受场合进行微观分析。其结果导致美学在纯洁性的自我催眠中,在面对研究对象的选择上抱残守缺、走向自闭,即局限在对无人问津、明日黄花之经典艺术的顶礼膜拜,为后继乏力、改弦易辙之先锋艺术的摇旗呐喊,而排除从学术理路上价值中立地剖析讨论电子媒介文化的可能性(如有学者不惜纡尊降贵而对其专门“研究”,也只是为更好地批判揭露其所承载的资本主义观念形态之内在本质,顺便实行对格调地下、品位不高的化外之众的谆谆教诲)。可是美学如果仍然奉行自欺欺人的鸵鸟政策,疏离回避日常生活的审美经验和审美经验的日常泛化,只聚焦关注、研究传授美学史和名人堂的经典艺术作品;如果还是墨守陈规、胶柱鼓瑟地因袭从某些过时作品中过度归纳总结的一成不变的僵化教条,无视正统美学知识只不过是凭借诸种学术的非学术的权力加诸社会群体的虚构神话。那么美学将困在学科体制化的时代陷阱中,无法恢复与公共领域和现实艺术活动的建设性对话,最后在固步自封、画地为牢的自我去势中走向彻底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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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了纠正自律论美学的理论偏颇,不能将目光逡巡在研究对象的局部调整,而应在源头上进行清理,即实现研究范式的根本转型。在接受美学横空出世的年代,正处于西方世界数百年来未有之变局中,审美活动和艺术存在方式发生举世瞩目的剧烈变革。追根究底,实不在于艺术本体的自我革新,而在乎艺术所在之当代社会的传媒语境,缘此美学复兴的首要任务就是承认绵延已久的自律论美学本身正是借助与启蒙观念之间的相互联系而升格为美学理论的主流话语,重新恢复被自律论美学斩断已久的联系网络,创造性地确立当代美学与生活世界的有机关联。需要重申的是,接受美学绝对不是回到传统的古典艺术社会学,任何将其类比为“回到美学的外部研究”的论调,都是不公正的贴标签行为。首先,接受美学不同于丹纳的具有进化论色彩的实证主义艺术社会学,后者仍然归属于古典性的社会学美学。事实上文学解释学的前身哲学解释学,早就与在西德日益消沉的艺术社会学划清界限。如伽达默尔就在《真理与方法》中指出,兰克的实证主义史学和孔德实证主义社会学,仍然是在主客二分的知识论框架下,致力于所谓的客观性规律的探究。这种预先设定存在着独立于主体的客观规律,推崇经验主义、客观主义的研究方法,折射出自然科学方法论(如以古典
物理学中的机械
力学为显著特征)对人文学科的僭越和渗透。在此科学主义思潮的侵蚀影响下,德国观念主义哲学家(如赫尔德“历吏精神”论、黑格尔“绝对理念”观)所提倡的理性主义历史哲学,在本体论层面笃信通过理性可以把握历史的总体发展进程,因而人类历史具有不容置喙的逻辑必然性,在方法论层面从先验的结构图式出发演绎,而不是从经验的生活世界出发,其结果只能是陷入“时代精神决定论”。上述哲学史观在美学史观的映射即为庸俗的进化论美学思潮,即机械迁移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到艺术领域,发展出“适者生存”之生态环境决定论的艺术社会学。而这种用自然科学方法论来比附规范人文学科的研究取径的粗暴做法,是伽达默尔、姚斯都一致反对的。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再有通过东德学者对姚斯的诸多断章取义的苛责批评,更可以从另一侧面,见出姚斯与前苏联东德式的艺术社会学的根本分歧。发轫于德意志集大成于前苏联再反过来输出流行于东欧阵营(特别是东德)的艺术社会学,实际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庸俗化解释和片面化理解。苏联式的庸俗社会学美学,置马克思对艺术生产的相对独立性、审美活动的自主性之精彩独到的论述于不顾,将美学理论的基本框架,化约、构造为物质/精神、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社会存在/社会意识等一系列二元对立的概念范畴,走向艺术反映论、经济决定论的歧途。由此可见,接受美学绝不是要后撤到老旧古典的艺术社会学,也不是与东德同行的社会学美学合流,而是在反思前现代性美学的不足之处之后,试图建构起超越自律/他律、形式/内容、个体/环境、主体/客体、要素/结构、实体/现象等等之二元对立的主体间性交往论美学。
与其同时,还必须看到接受美学与后现代美学关于对艺术本体(主要是文学)的学术认知也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后现代美学家尽管拓展美学研究的新视野,无情解构形而上学本质主义,但是其法道有限的外在理路成为其主要失误,即在能指狂欢的语言游戏中拆分瓦解“大理论”之后,想当然地否认艺术的超历史性的基本意义,从反本质主义美学走向了绝对历史主义、虚无主义美学的无尽深渊。后结构主义诗学的旗手乔纳森·卡勒就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是文学”与“什么是杂草”的问题有着惊人的一致。近来风头正劲的后现代马克思主义美学家特里·伊格尔顿在其通行于西方大学文学系课堂的文论教材《文学理论导论》(LiteraryTheory:AnIntroduction)的导言中,就不厌其烦地罗列了诸种习见的文学定义方式,并且一一加以驳斥。在借口史学著作、哲学文本也能作为文学作品来接受,而文学经典间或由其考古学、
民俗学等方面的独特价值而受青昧重视的史实片段,其依据新历史主义的观点,最终悠然地道出如下结论,即迄今所揭示的“文学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