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弗洛姆及其“人本主义精神”的浅述 一(3)
2014-03-18 01:12
导读:责任编辑:科教论文网 四 ;;;;作为20世纪一个举足轻重的思想家,弗洛姆以他的一系列批判引人注目。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一员,一种对资本主义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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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作为20世纪一个举足轻重的思想家,弗洛姆以他的一系列批判引人注目。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一员,一种对资本主义的病态“无情批判”的精神贯穿在他所有的著作中。作为一个精神学家、一个人道主义者,他在作品中则时时地体现出一种悲天悯人的冲动;而作为一个具有古老的犹太教的“救世情怀”的人,他更是热衷于为人的存在困境指出一条路,尽管这条路在20世纪通向的只能是乌托邦。这一切都使得他在目睹人的异化的惨裂、社会的病入膏肓而愤懑难忍、痛心疾首之余首先将目光投向了人,他的人学便是他的全部存在的逻辑支点。任何一种批判都意味着对现存的否定并企图确立另一种理论所指涉的存在,因此,无论是否定还是肯定都必须作出价值判断,而这个价值判断的发出者显然只能是人本身,更准确地说是人的自由、尊严与权利。人是任何批判的“阿基米德点”,离开了这一支点和标准任何理论在道义上都将轰然倒地。然而由于人是社会性动物,人的自由、权利和尊严都具有社会属性并按社会的指令进行编码,因此它们常常被社会控制者或特定社会利益集团所曲解并加以利用。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而任何一个利益集团都是说漂亮话的高手,任何一种美好的口号都会在他们的唾沫四溅中走向它所允许的反面。因此重要的是诉诸于对人性、人的需要本身的分析,而非任何一种为社会利益集团所挥舞的意识形态对人的这些属性的界定。对人性与人的需要的揭示,便构成了弗洛姆批判的起点和前提。
;;;;在弗洛姆看来,人性既非一成不变,但也不是一张可任意涂抹的白纸。人性的进化极其缓慢,并不依环境而迅速改变。勿宁说,时代所赋予人的只是人的存在的形式,人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等等。人具有时代的属性,然而这并不触及生命本体,也即不触及人性,否则,他完全成了特定社会属性的附属物,物化为表现这些社会属性的工具,使这些社会属性通过人这一工具而“自我折射”,这正是一个真正的人道主义者所强烈反对的。然而尽管如此,人性并不是一种纯粹的形而上学抽象实体而游离于社会生活之外,它总要表现(不管是正常的表现还是病态的表现),而通过它的表现可以洞悉它。因此,弗洛姆并不希翼给人性以一个传统的形而上学的界定通过概念进行演绎,他更大的兴趣是通过观察人在各种特殊的个人、社会的环境中的反应推论出人性,特别是在病态的社会环境中通过人的病态行为来进行反证。在这种情境中,人的哪怕是他没有意识到的细小的动作和反应都有可能暴露出他内心的秘密,即在人性支配下的各种动机、意识的流露。这反映了他的需要或厌恶。人能适应任何他的人性需要所拒斥的社会环境,然而这是以降低人的生命潜能、使他遭受生命的挫折为代价的,这种生命的受挫通过或明显或不明显的神经症表现出来。因此弗洛姆给人性的一些表现作出了说明:“力求活得精神健康、幸福、快乐、有活力是人的天性,只要他不是天生的精神上和道德上的白痴”。而这些人性的在社会现实生活中便表现为一系列的需要,这些需要既是人性的生活化,又紧紧地依附人的存在的本休论结构并受其支配。因此,探究人性可以转化为对人的真正的需要进行探寻。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在1955年出版的《健全的社会》里,弗洛姆指出:“人学的任务便是对可以称之为‘人性’的东西作出正确的描述。人们通常所说的‘人性’,实际上只是人性的众多表现形式之一,而且常常是病态的表现形式”。通过现实生活而表现出来的“人性”制造出太多的假象,这些假象只有放在精神分析的法眼下才能露出原形。这时,一种建立在人本结构基础上的对人的真正需要的界定便显得非常必需。弗洛姆由此提出了人的五种需要:联系的需要、超越的需要、寻根的需要、认同的需要、定向的需要。心家们似乎很热衷为人们提供一幅人类的需要的阶梯图景。与此遥相呼应,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也提出了人的五种需要,由低到高分别是:生理需要、安全需要、交往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实现需要。两相比较,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两者都洞穿了支配;“人”这架“机器”运转的需要的秘密。然而马斯洛侧重于从人的生理――心理结构上进行探究描述,而弗洛姆则从人的心理――本体结构上进行探秘寻幽。这更接近于一种人学的立场和更能看穿人的存在本体论结构所预示的人的命运。
;;;;从人在动物世界所处于的位置上讲,他位于本能丧失最大的网状节点的顶端。从家园里走出意味着他与自然已丧失了一种原始的本能的联系。人成了一种社会性存在的生物,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个体,因此他必须通过社会与他人重新寻找一种新的联系,否则他将湮灭于这个陌生恐怖的世界之中。这种联系可以通过与各超人的异化实体和力量处于一种共生结构中来获得,也可以通过在保持自我独立的基础上以爱和创造性的工作与外界融为一体来获得。前者将导致一种精神上的操纵和受操纵、人格上的主宰和屈服、精神肉体上的虐待和受虐待;而后者则能真正发挥人的创造性,促进人的生命力的成长,使人获得幸福。如果说联系的需要植根于人被抛入这个世界的无依无靠,那么一旦人被时代、社会控制力量等进行“规定”,他总要超越于这个存在状态。从人在宇宙存在链条上位于自然性和神性之间并从自然性出发,虽然永远不可能到达但仍向神性走去来讲,人本身就是一种不断生成的存在物,他的存在本身便表现为不断地扬弃既存状态而永远地向未来开放。因此,超越性的需要被人存在的本体论结构先在地给定。超越性的需要在现实生活中表现为挣脱偶在性、受动性和被规定性的束缚,表现为人对外界的一种“凌驾”,因此,创造和破坏都可以导致人“超越”的快感:“当人不能去创造时,他就会寻求破坏。不过,满足创造的需要会导致幸福,而破坏则会对人,尤其是破坏者本人造成痛苦”。与联系的需要紧密相联,割断了自然纽带、丧失了存在的根基的人在“无根”中承受着孤独和无助的煎熬。他必须寻找到新的生存根基,否则他的存在将分崩离析。这种需要实质上是渴望被一个温暖的母体所收容。它既可以倒退回具有原始的粗鄙性质的偶像崇拜,也可以依靠理性和良心而为自己确定存在的根基,并通过爱获得存在的意义。也许我们可以说,人不仅仅需要安身立命,他还需要获得一种存在的确证。任何一种存在物的存在本身都意味着不断地对自己的存在进行确立。因此,发现许多人想尽一切办法地企图让别人认同自己,获得一种自己存在的不可忽略性毫不令人吃惊。这是一种自我身分感的确立的需要,否则他将很难体验到自己的主体性,他虽存在,但在心理上已灰飞烟灭:“人是可以说‘我’并知道自己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动物。……如果他无法获得这种身份感,他就不可能保持神经的健全。”但这种需要既可在爱和创造性的环境中让人获得自我身份的确证,也可以通过认同于群体从群体的属性中获得虚假的自我确证,而后者实际上是恰恰取消了自我的身份感,湮灭于群体之中。在弗洛姆看来,除了以上的需要,人还需要将自己安放在某种精神结构中,他的行动和献身必须具备一定的目标、对象或者说定向参照:“人需要一种定向参照系,这种需要包含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比较基本的,那就是无论如何得有某种定向参照,而不管这种参照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当人有了这种满足主观愿望的参照之后,他才能正常地生活。第二个层次是,人需要以理性来把握现实不,客观地理解世界。但是,理性的需要不及发展定向参照的需要那么迫切,因为对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是幸福和安宁,而不是精神的健康。”而同样,这种定向的需要既可以在人被国家、民族、集体、市场、宗教等参照系所“定向”时获得生存的意义,也可以在这些超人的异化与实体的“定向”中抽空自己的个性而受奴役。然而不管怎么说,判定这一切的标准,“则总是从人性和人的发展角度”,以及从人的精神健全、人的生命力的成长的角度来加以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