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生态美学的“反现代性”研究(2)
2014-06-12 01:03
导读:在工具理性(物化)肆虐或占统治地位的地方,物的物性是遮蔽的,人与自然是疏离的,因而征服了的东西反而疏远;在工具理性未获充分发展的地方,物的
“在工具理性(物化)肆虐或占统治地位的地方,物的物性是遮蔽的,人与自然是疏离的”,因而“征服了的东西反而疏远”;在工具理性未获充分发展的地方,物的物性亦未完全被遮蔽,因而“征服之后的欣赏仍然是可能的”;在工具理性不见踪迹的地方,物的物性是敞开的,人与自然是和谐的,因而“遥远的东西反而亲近”。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能从海德格尔重返马克思的思想:“只有当物以合乎人的本性的方式跟人发生关系时,我才能在实践上以合乎人的本性的态度对待物。”当然,这种信仰自然的“生态观”决不是回复到人类的蒙昧时期,也不是对于工业革命的全盘否定,而是在工业革命取得巨大成绩之后的当代对于自然的部分“反思”,亦即部分地恢复自然的神圣性、神秘性与潜在的审美性。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生态美学只要建基在一种极端的“生态整体主义”之上,就可以为美学研究提供广阔的前景。“生态整体主义”比“生态中心论”包含着更多合理的东西,但并不是说就不存在问题。“生态中心论”作为和“人类中心论”的直接对抗,它虽然可以有力地打击极端狭隘狂妄的人类中心主义,但也易于导致对人类自身的过分贬抑,走向以自然的权力反对人类的权力的极端“自然主义”的误区。而极端的“生态整体主义”却往往忽视生态个体的利益和差异,忽视人类这一特殊物种的自由、自觉的主体能动性特质。
三、人与万物的“共生共存性”
人类与动植物共同作为生命,本来息息相通。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作为一种超越性的存在物,能够成就王阳明所说的“与天地万物为一体”之“大人”(大我);但人类同时又是一一种有限界的存在物,他不得不以有限的“形骸”间隔区分,成为彼此不同的“小人”(小我)。“大人”之实现,正是以“小人”为起点。因此,儒家既讲“亲民”、“爱人”, 又承认“爱有差等”。王阳明既视“天地万物为一体”,对“草木”、“瓦石”均怀有仁爱之心,同样又认为《大学》中所说的人与自然物的“轻重厚薄”,也是“良知上自然的条理,不可逾越”。“禽兽与草木同是爱的,把草木去养禽兽,又忍得,人与禽兽同是爱的,宰禽兽以养亲,与供祭祀、宴宾客,心又忍得。……这是道德理合该如此”,或者说是“天然自有之中”。王阳明这种承认差别有序的、没有完全去除人类中心的、“万物一体”的生态思想,与试图完全抹平人与自然物的差异的极端“生态整体主义”相比,或许不够彻底,但它的确更为可行和合理。
(科教范文网http://fw.ΝsΕΑc.com编辑)
人类的主体意识和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的肆意膨胀,的确给现代社会带来了严重的生态危机,从而把当代人类的生存推向空前危险的境地。但如果因此不加分析地反对主体性、反对人类的实践活动,这就既没有真正认清人在宇宙中的位置,也没有真正把人放在自然的进程中、放在生态环链中来理解人这种存在物。人类发展出自我意识,从事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具有了自主选择和自由创造自己生活世界的主体性,这是人类顺应自然的结果,是自然界赋予人类的自然属性,因此它也是人类这种存在物必须承载的历史宿命。否则,人类便无法自存。
当代人类生存的危机,不仅来源于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而且来源于对整个生存环境的破坏。人类在宇宙中的霸权已经破坏了自然界的生态平衡,带来了严重的生态危机,强权
政治正在使整个世界失去和平与秩序。人类生存的烦恼,不仅由于人与自然之间的对立,而且由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疏离与隔膜,由于现代社会体制给人的感性与理性、精神与肉体带来的内在分裂和压力。在现代社会中,人不仅对非人类的“外在自然”进行掠夺性破坏,也对人类自身的“内在自然”进行掠夺性开发。
人类的自我意识和实践活动,对确立人的尊严和价值,对促进物质文明的繁荣和进步,具有不可抹杀的重大作用,但它的确也给现代社会带来了严重的生态危机,从而把当代人类的生存空前推向危险的境地。这迫使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人与其他自然生命的关系,也迫使建基于人的整体生存活动之上的美学不能不关注已经危及到人类现实生存的生态问题。
四、生态文化的多元性
美术作为…种视觉审美意识形式,与自然、环境、生态密切相关,只有从生态视角与生态思维去观照美术、研究美术,才能从人类的生命存在和人性生成的根本,把握美术的生命意味与生命内涵,从而以生命生态为基点去实现美术的审美作用与社会功能,再造后现代美术的生态立场。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生态美学超越了“
生态学”和“美学”的研究视野。可以说,没有人文科学向自然科学的跨越,没有人文科学的内部的跨越,就不可能有生态美学。我们知道,文化的多元性是生态多样性的
物理表现,生态文化多元性必然要求生态批评从跨文化甚至跨文明的视角去探讨生态问题的复杂多样性及其相关对策。展示不同文明中的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关系,研究文化的多元性与生态系统多元性之间的关系,这是生态美学不可回避的问题。
正如法国生态运动的代表塞尔日·莫斯科维奇所说的,“生态主义者解决自然问题的使命并不主要体现于在某个地方对自然的捍卫或保护,而在于我们的思想和文化的深刻趋势。”“其中心概念是创造一种新的生活形式,从而在把握我们与自然及其历史的关系的过程中获得更大的自由。
这就意味着,真正的生态运动,并不是仅仅关心自然而不关心人,而是具有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同样,生态美学作为生态精神的体现,它既非“人类中心主义”的美学,也不以“生态中心主义”为标榜,它试图以穿越中心论的多元整体性思维强调人是一种“关系的存在物”,以具有历史纵深感的情怀追求具有“接续力”的诗意生命活动,并以生命感觉为基底,以语言活动为依据具体探讨生态想像、生态思维、生态语言、生态实践对于建立人与世界的生态审美关系的作用。它的目标不仅要求重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还要求在此基础上重建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身之间的全面的和谐,以促成一种更加“自然”也更加符合“人性”的生态审美生存方式,让人类和其他生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