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实现(1)(4)
2015-03-03 02:04
导读:前面说过,布洛赫真的认为整个 自然 世界孕含着一个至善的结局,从这个前提出发,我们不难理解布洛赫为“实现为何会带来失望”这一疑问提供的答案
前面说过,布洛赫真的认为整个 自然 世界孕含着一个至善的结局,从这个前提出发,我们不难理解布洛赫为“实现为何会带来失望”这一疑问提供的答案。布洛赫以上的回答可简单地概括为:梦想与现实确有不同,梦想在实现时刻会有某种遗留,但真的可能存在那么一个终极的“实现”(也即达到“至善”),到那时,梦想不再有延迟和距离;退一步说,世界至少存在着朝向至善演化的可能性,在朝向和接近至善的途中,每一次“实现”都不是最终的解决,因此总会有某些未实现的希望要素遗留下来,这些希望要素指向更远的目标;真实的梦想和真实的预期,是和世界真实的趋向联系在一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就是世界运动过程的一部分——世界就象一块发酵的面团,乌托邦精神(即世界朝向至善 发展 的冲动)无处不在。在此,布洛赫实际上提出了一种理解物质、精神关系的非马克思主义的思路:自然界是活的、自我生成、自我成形的,乌托邦精神作为自然界的精神、作为其向上的动力,不断地产生出各种物质形态;精神与物质保持着紧张的关系,物质既阻碍精神,又帮助精神。这样一来,布洛赫对“何谓实现”的理解就离马克思远了,离德国唯心论近了。
布洛赫把人类所具有的乌托邦精神泛化到宇宙中去,乍看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我们只要考虑到布洛赫的德国唯心论哲学背景,就不会这么惊讶了。费希特认为人并不是感性世界的产物,他的生存的终极目的在感性世界是不能达到的,感性世界即现象界是透过“我”而存在的,但“我”又归属于一个更大的精神本源:“无限意志”,这一神秘的无限意志保持并负载万物,以万物和人为手段来实现至善的目的。谢林则认为:自然与精神是同一的,自然既是创造者,又是被创造者,比一切机械运动更基本的是自然的“原始的最初的运动”9;自然既有物质性也有精神性,在理性中我们发现“自然与我们在自身内所认作心智和意志的那个东西原来是一回事”,自然 科学 则向我们证明,一切自然定律都能彻底心智化为直观和思想的 规律 ,在此,“现象,也就是物质的东西,必须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是那些规律,也就是纯形式的东西”10。黑格尔则认为,绝对精神(即世界的本质和动力)将自己异化到自然界,又从自然界回来,经过一系列发展,最终回到自己那里,达到最丰富、最完善的境地。从德国唯心论这个传统上来说,布洛赫的思想可以概括为:人的精神冲动(向上的乌托邦期盼)与整个宇宙的向上冲动是同一的,但人的精神时常被黑暗的瞬间阻碍,宇宙则时常被虚无的力量威胁。在费希特那里,人所欲求的更好的世界,只是一有限的尘世目的,这一目的是可达的,但不是最高的,它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超凡世界另有一精神秩序:“我”是两种秩序的成员,一种秩序是纯粹精神的,在那里“我”以纯粹意志(善良意志)发挥作用,另一种秩序是感性的,在那里“我”以“我”的行动发挥作用,“我”之突破感性的现象界、上升到精神界,乃是为了提升“我”的境界。布洛赫与之不同的是,他的 理论 旨趣不在于提高人的精神境界,而在于改造现实世界。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
现象世界的背后是否有一精神本体,灵魂是否能脱离肉体而存在,是否能回到精神本体从而获得不朽11,对这一 问题 ,能思者只能猜度,只能寄予希望,给以想象,却无法作出肯定的回答。迄今为止,只在人类世界发现有精神现象(动物只有蒙昧的意识,
没有光明辽阔的精神),这些精神现象在人生体验、话语、语言、艺术作品、 历史 记载等方面有大量的踪迹可寻,布洛赫把乌托邦精神泛化到整个自然界,从学理上来说显得有些缺乏依据,但是也不乏可同情之处。
布洛赫设定自然界有一精神本体,与他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多少有些矛盾。按照费希特的观点,人间天国(哪怕是共产主义)仅仅是一可达的、尘世的目标。因此,乌托邦精神不可能在尘世和肉身中获得完全满足。布洛赫却说,乌托邦精神最终会在尘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