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社会的相遇——社群主义和自由主义之争的(2)
2015-07-25 01:20
导读:尽管遭到自由意志论者哈耶克和诺奇克的猛烈抨击,罗尔斯的《正义论》仍被公认为是自由主义到一个新阶段的里程碑式著作。罗尔斯对国家分配制度、正
尽管遭到自由意志论者哈耶克和诺奇克的猛烈抨击,罗尔斯的《正义论》仍被公认为是自由主义到一个新阶段的里程碑式著作。罗尔斯对国家分配制度、正义保障制度的价值诉求和目标转换表明,社群主义元素已经渗入到自由主义的知识构架之中,并使自由主义的面貌为之焕然一新。罗尔斯予以详尽论证的正义与社会的基本结构有一种同构关系,自由价值的结构性变动是以国家对不平等现象的干预为旨归的。在此,我们可以说,罗尔斯的自由主义哲学体系已经由吁求机会均等的个人正义问题,向“如何缩小差别、重新调整利益分配的校正正义问题”转变(见万俊人《罗尔斯与其正义理想》,载《文景》第六辑)。《正义论》的一个基本论点即为:正义(justice)是判别社会构成方式是否合理的首要前提。设定这一理论基石意味着,社会体制已经取代个人体验上升为罗尔斯的中心议题。当然,罗尔斯之所以没有被“开除”出自由主义阵营之外,与他的初始立场息息相关。通过初始立场,罗尔斯捍卫了自由主义的普适性原则。这种原则的关键在于,它是超越国度、超越民族和语言界限、超越能力和责任的先验自主权,是在一个更高的抽象层次上理解社会契约论。
丹尼尔·贝尔对自由价值的批判和转换,直接依托于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因而,将罗尔斯视作丹尼尔·贝尔的学术先导,为新一轮的社群主义理论建构铺平了道路,应是对这两类一直互相敌视的政治理论的一个全新的视角。 二、社群共识与启蒙的终结
在肯定罗尔斯正义理论的社会意义,同时驳斥其初始立场的反社群意识形态的基础上,丹尼尔·贝尔进一步阐明了社群共识强大的道德规范力量。不论是地区性社群、记忆性社群,还是心理性社群,共识作为支配社会运转的功过基础,它是普通人感情依附和道德判断的基本认同框架。根据沃尔泽、麦金泰尔、泰勒和海德格尔的论述,正是由于具有构成特性的社群的存在,才使得人们的思考和行动变得有意义。它既是人类同呼吸共命运的感情纽带,习俗与实践的动力机制,更是个人正义的有效保障。自由主义者把选择的权利看作目的本身,其直接的消极是忽视了人类生存境遇中的种种具体矛盾和难言之隐,具体说来即:家庭、民族、宗教、国家的社群界定被一种个人的支持所抛弃。社群共识的幻灭不仅是一个意识形态问题,更是牵涉到生活理念的一个实践问题。集体的自私化、过度夸大的防卫意识、利益分配的争夺战,这就是我们置身其中的、以自由相标榜的现实世界。正是有感于社会失序所带来的种种弊端,丹尼尔·贝尔开始反思自由主义理论在立场和方法上的不合理性。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自由主义的生存模式反对宗教意义上的天职观念,这一基本立场是以彰显自我的生命精神为根本旨归的。该学说的奉行者以严格的判断来打破人与人之间的神秘链接关系。然而,如果将个人权利和自由至上推向极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神学立场?爱默生说每个人都是一个破败中的神,是说神性的堕落;而自由主义者却似乎是在努力向爱默生的反向运动,试图以脱离连续的断裂手法,重建神话中的个人天堂。事实上,一种稳固的、难以打破的平衡状态横亘在自由主义者面前,不论他们是否注意到,亦或是视而不见,一些掩盖在无数事件之下的哲学方法、历史视野、知识源流、身份认同感早已建立起社会内在的伦,驱使着个人元素在其无形地影响之下发挥作用。我们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受到社会惯例的引导,以至于即使是在细微之处有所逾矩,也会产生出一丝负罪感。诚如丹尼尔·贝尔在对罗尔斯的转述中所指出的:“他的正义学说是由现代民主社会中人们所共有的信仰和感觉来得到证实的” 。
社群主义者遵循一种构成主义的政治方法,将独立个体纳入到整个特定历史环境之中,从而赋予个体以一个序列中的定位坐标。与之相反,自由主义对个体意识的尊重一直力图使个体独立获得知识的主宰权,为制造思想哗变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新的历史语境下,这种被统称为“启蒙”的思想方法开始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福柯和德勒兹从激进的知识立场出发,彻底否决了启蒙的主体——知识分子——对民众的启蒙合法性。丹尼尔·贝尔虽然要温和的多,但由于他的批评立足于社会文化结构和公共生存方式之上,因而也使他的言述显得更为坚实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