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伦理审美谐和论(2)
2015-08-27 01:01
导读:中国的伦理学,先是将人自己的本质——道德,从人自身外化出去,创造出一个异已的对象~一天,这天就成为义理之天,成为伦理本体,成为一种信仰,
中国的伦理学,先是将人自己的本质——道德,从人自身外化出去,创造出一个异已的对象~一天,这天就成为义理之天,成为伦理本体,成为一种信仰,成为人们追求的对象,接着又通过“存心”“养性”“思诚”等,将义理之天收回到人。经过这样一个循环,人就可以成为道德高尚的圣人。
“天人合一”在美学上最重要的体现是“情景合一”,情景合一溯其源,可达先秦的“比德”说。最早在理论上对“比德”说作阐述的,就现存的美学资料来看,是春秋时期的管子,《管子·水地》篇中云:“夫水淖弱以清,而好洒人之恶,仁也;想之黑而白,精也;量之不可使概,至满而止,正也;唯无不流,至平而止,义也:入皆赴高,己独赴下,卑也者,道之室,工者之器也。”这里,水的属性——“淖弱以清”、“唯无不流,至平而止”等与人的道德品质——“仁”、“义”等已经建立起一种形式上的对应关系了。在《管子·小问》中还出现了“比德”这个概念。
桓公放春三月观于野,桓公日:“何物可比于君子之德乎厂照朋对日,夫粟内甲以处,中有卷城,外有兵刃,未敢自恃,自命日粟,此其可比于君子之德乎?”管仲日:“苗始其少也,狗殉乎,何其孺子也;至具杜也,庄庄乎,何其士也;至具成也;由由乎兹免,何其君子也。天下得之则安,不得则危。故命之曰:天。此其可比于君子之德矣。”桓公日“善。”①
这里,管仲就明确地以禾比君于之德了。禾的几个成长阶段——“少”、“壮”、“成”,类似于一个人由“孺子”,长大成“士”,最后成“君子”。“禾”给人们提供粮食,有它,则天下安定;无它,则天下危殆。这种价值;也颇类似于“君子”,君子给人们提供的是精神食粮,正是靠这种精神食粮,天下人才得以团结联合在一起,“禾”与“和”实相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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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德”说虽是管子首创,但孔子在这方面的贡献超过管子,他的“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对后世影响很大。《孟子》、《荀子》、《说苑》等书,对孔子这一思想有所阐述、发挥,尤以刘向的《说苑》论述最为透辟:
“夫智者何以乐水也,曰:“泉源渍溃,不释昼夜,其似力者;循理而行,不遗小问,其似持平者;动而之下,其似有礼旨;赴千切之壑而不疑,其似勇者;障防而清,其似知命者;不清以人,鲜洁而出,其似善化考,众人取平,品类以正,万物得之则生,失之则死,其似有德者;淑淑渊渊,深不可测,其似圣者;通润大地之间,国家以成:是知之所以乐水也。寺》云:‘思乐伴水,薄采其茹:鲁侯戾止,在伴饮洒。,乐水之谓也。” “夫仁者何以乐山也,曰:夫山笼擞冥靠,万民之所观仰,草木生焉,众物立焉,飞禽革焉:走兽休焉,宝藏殖焉,奇夫息焉,盲群物而不倦焉,四方并取而不限焉。出天风通气于天地之间,国家以成:是仁者所以乐山也。《调诗》曰,‘太山岩岩,鲁侯是瞻,乐山之谓矣。”①
“比德”严格说来还不是审美,但它是由伦理到审美的中介。早在《诗经》中大量出现的“比兴”手法就纯审美来说,也许更值得注意。这种“比兴”手法也大多从自然风物中选取对象,引发、比喻社会生活中的事物,不是从道德意义上,而是从审美意义上,建立起人与自然的联系。《诗经》中脸炙人口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状物之工、传情之真,对中国艺术精神的形成以深远的影响。屈原的作品一方面继承管子、孔子的“比德”说传统,另一方面又继承《诗经》的“比兴”说传统,将“比德”与“比兴”很好的结合起来,在中国的文学创作中最早地实现了伦理与审美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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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审美活动中人与自然的关系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那种道德象征式的自然转而成为人们冶情悦性的对象。人们不是从自然中找什么君子之德、智者之智、仁者之仁,而是从中找精神的寄托,找情趣,自我安慰。南朝画家宗炳说:“峰帕皖疑,云林森渺,圣贤琐于绝代,万趣融其神思,余复何为哉?畅神而已”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