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理学的兴起及其内部两种思路的异同(1)(2)
2015-11-21 01:02
导读:这种追问与反思也是儒学复兴和权威重建的起点。从中唐韩愈李翱的“道统论”、“复性说”的提出一直到北宋五子再到朱熹陆九渊,儒家学者一直试图在
这种追问与反思也是儒学复兴和权威重建的起点。从中唐韩愈李翱的“道统论”、“复性说”的提出一直到北宋五子再到朱熹陆九渊,儒家学者一直试图在思路上超越道德与秩序,追问其背后的根源。他们重新诠释了“性与天道”的问题,引入了许多佛道思想资源,对伦理道德的合理性基础给予了系统的本体论证和方法论证。宋儒逐渐地确立和明确了“性”、“理”、“心”、“情”等一整套观念,核心是将过去合理性的依据从“天”转向“人”,把人的本性“善”作为不证自明的本原与“天道”相通,确立一种贯通天人的绝对真理,从而恢复伦理道德学说的形而上地位。宋儒在这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他们建立起了完整的理论体系并对其进行了周密的论证,但理学在建立和发展过程中内部也出现了论争。
三、理学发展中的两种思路
其实在宋明理学诞生之初其内部就一直存在着争论。被公认为是理学奠基人的二程兄弟的思想就各自代表着一种不同的思路。程颢从孟子思想中阐发了“仁”的观念,推崇“吾养吾浩然之气”的修养方法。在他看来,人必须了解到人与万物本原为一的道理,然后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个“理”放在心中,就会诚实地遵从这个道理。而程颐则通过《易传》发挥了“理”的概念。他认为人与宇宙万物无时无刻不在遵循着外在的超越的“天理”,人们需要身体力行地去体会从而践行这个外在的“理”。两兄弟看似细微的差别却成了陆王心学与程朱理学的分歧的开端。
真正把“理”和“心”的区别发展到极致的是朱熹和陆九渊。淳熙三年(1175年)朱熹和陆九渊兄弟在江西上饶鹅湖寺展开了一场辩论,这就是有名的“鹅湖之会”。朱陆二人的分歧在辩论中全面爆发。正如与会的朱亨道在《象山年谱》中所言:“鹅湖之会,谈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此颇不合。”[1]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辩论不欢而散。朱亨道之言的确涉及了朱陆二人在教人修养方法上的分歧。而在此背后却隐藏着程朱与陆王两种思路的全部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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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陆在本体论上的差异首先表现在二人关于“无极而太极”的争论。“无极而太极”本是周敦颐《太极图说》的第一句话。朱熹把它解释为“无形而有理”,而陆九渊则反对于太极之上再加一无极。其实朱熹使用无极是用来修饰太极即“理”的无处不在,而陆九渊却认为太极即“心”,如加一无极则承认心外有心,则“心”就失去了本体的无上地位。“无极而太极”之辩实际上是朱陆二人在本体论上的辩论,即“理”本论与“心”本论的对立。
朱子哲学以“理”为本,是一个理本论的哲学体系。在他的这个体系中,“理”是万物的本原和依据,是万物的主宰。朱子以为:
未有天地之先,毕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天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无人无物,都无该载了!有此理,便有气化流行,发育万物。(《朱子语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