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朱光潜的美学体系及其当代意义(3)
2016-01-10 01:00
导读:“打打杀杀”的学术史早已过去!真正的学术沉思,早该来临!面对一代美学大师朱光潜的四维体系,应谈具有怎样的视界,才不至于成为“盲人摸象”,
“打打杀杀”的学术史早已过去!真正的学术沉思,早该来临!面对一代美学大师朱光潜的四维体系,应谈具有怎样的视界,才不至于成为“盲人摸象”,或隔靴搔痒?这是本书写作的总契机。
其次,面对朱光潜七百余万字的论著、译著,如何去评论它?采取何种评论方式为最佳方式呢?这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也是本书未动笔之前苦苦思索的问题。
评论一部著作或一个理论家,应该说是一个探险过程。“评”无定式,允许多种多样,方向相反,往往异道同归。但结合目前情况,似乎也只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方式基本上按照中国传统型的评点方式,或者说是变形的扩大了的评点方式。这种方式要求作者走到哪里,评论者也追踪到哪里,作对应性的评论;或者把作者的论著内容作大体上的分门别类,适当归纳,再作对应性的评论。这种评论方式缺少相对独立的解释框架,不能把“芜杂”的对象重新铸造一遍,使之成为一个新的存在物。这种评论方式既有优点,也有缺陷。其优点是,细致周到,密而不漏。在研究的起步阶段,这种研究方式的存在,似是在所难免。其缺陷是,要处处跟着作者走,作者说了什么,也要随之评论什么。这样,势必造成两种难堪情况:一是大量重复作者的原话难以避免,离开作者原话就会失去评论的依据,这样则会话语重叠、篇幅冗长,对不熟悉原著的读者,尚可读下去;但对已熟悉原著的读者,则会感到异常疲备。尤其是论述朱光潜,如果评论者的文笔欠佳,与朱氏距离太远,则难以卒读。二是难于从原著中超拔出来,自行布局、构筑,作出评论者的“一家之言”。尽管评论者下了较深的功夫,对原著十分熟悉,掌握了不少材料,论之有据,言之确凿,亦间有智慧的火花闪烁,但终未能燃成熊熊大火,失去融成一体的良机。把这种评论方式称之为评点式评论,似属冤枉,因为它多少也越出了传统评点的限度与范围(如归类、醒题,使用了不少现当代美学的新范畴概念与方法等等),但由于原著“磁力”效应太大,致使评论者难以拉开距离,所以在其大脑中也难以形成对应于原著意蕴闭限的简括解释框架,只好如此“就范”了。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第二种方式,在充分熟悉原著的基础上,熔铸新的解释框架,超越评点方式,从“我注六经”,走向“六经注我”(也许这种说法很不妥善,只取其主观统一性而己)。按照现代诠释学的观点,读者对文本的诠释,是有相当自由度的。只要遵循历史的经验和现实的需要,则可以作出不同历史时代的“客观”评论。评论者在充分熟悉原著的基础上,抓住其深层的脉络走向、各类关节点,及其对应张力,像面包师做面包过程一样,水泼粉上,又拌又搓,弄成意向中新的一团(马克思叫做“先验结构”)。这样,便能做到“纲举目张”,说长道短,“不似其人而胜似其人”矣。
如果说,第一种评论方式近似恩格斯所说的“历史的研究”方式,那么,第二种评论方式则近似于“逻辑的研究”方式。历史方式的好处是:它是“历史发展”的“自然线索”,顺序、层次一目了然,“这种形式看来有好处,就是比较明确”。但是这种“历史”方式又有突出的缺陷,“历史常常是跳跃式地和曲折地前进的,如果处处跟随着它,那就势必不仅会注意许多无关紧要的材料,而且也会常常打断思想进程……这就使工作漫无止境”。逻辑方式,则是一种排除了历史偶然事件的理性结构,或理性运演系统,“逻辑的研究方式是唯一适用的方式。但是,实际上这种方式无非是历史的研究方式,不过摆脱了历史的形式以及起扰乱作用的偶然性而已”,⑥。当然这里的“历史”不就是评论的“原著”,但却有比较合理的类同性。至于“逻辑”方式,则更具有与“解释框架”的类同性。因此,笔者认为,评论一部作品、一派学说、一个理论家(作家),也可大别为两种方式:历史方式与逻辑方式。所谓历史方式,就是按照原著的历史顺序、层次,遵循其“自然线索”进行评论,既不压缩,也不跳跃。所谓逻辑方式,是一种对原著充分把握的“思想进程”,摆脱了各种“偶然性”的干扰,是一种完全成熟的“典范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