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道德思想批判(2)
2016-02-29 01:00
导读:如果我们详细分析孔子在使用“君子”这个概念时的具体含义,我们可以看出,君子作为一种身份概念在孔子那里是始终一贯的,孔子固然赋予君子这一称
如果我们详细分析孔子在使用“君子”这个概念时的具体含义,我们可以看出,君子作为一种身份概念在孔子那里是始终一贯的,孔子固然赋予君子这一称呼以更多的道德色彩,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君子概念所固有的等级内容的否定,而是从更高的层次上重新确立了君子在社会中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君子在孔子那里首先是身份概念,其次才是道德概念。孔子心目中的道德只能是“君子之德”,即代表贵族阶层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礼仪传统和行为规范,而不可能是体现一般人价值倾向和利益要求的普遍性道德。孔子之所以经常从道德角度来评价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差别,其目的并不仅仅在于使君子与小人成为不同道德境界的人格象征,更是为了突出君子身份的优越地位,以确证等级秩序和统治关系的正当性与合理性。毕竟,孔子所理想的社会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政不在大夫、庶人不议”的有道之世。在这样一个社会中,等级的确定不移与整个社会的稳定有着内在的统一性。对孔子来说,等级意味着文明,君子的生活方式代表着真正属人的生活。所以,孔子作为心仪于周朝礼乐制度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对君子等级中道德内涵的重视和弘扬丝毫也不意味着他对传统等级秩序和社会身份意识的否定,恰恰相反,孔子通过他的教育、他对各种谮越行为的谴责以及他对传统等级制度下行为规范的恪守,表明他始终把社会的等级结构看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并且把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差别看成是无可置疑的。只有君子才是道德实践的主体,才有可能践履孔子的道德理想;而小人不是道德实践的主体,其作用只在于为君子的道德实践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和实践对象。例如: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论语?宪问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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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句话,历来的注释都语焉未祥,连最权威的朱熹编纂的《论语集注》也只给出谢氏的简短注解。而且从注解与原文的关系看,谢氏的解释也是非常牵强的。如果按照现在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即君子小人的称谓在孔子那里只具有道德意义而不再是身份等级的象征,那么这句话确实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强辞夺理。但如果我们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以及孔子自己一贯的贵族主义倾向,就可以一眼看出这里所谓的君子小人,其实都是身份概念而不是道德概念。孔子的这句话不过是反映了他对不同阶层在实践道德伦理方面的一个态度。在孔子心目中,小人不是道德实践的主体,行为不具有德性,故不能以“仁”相许;而君子虽然是道德实践的主体,但由于德行只能通过人的实践才能获得,所以也不能认为凡是君子必有美德。换言之,孔子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君子中有仁有不仁;而小人中则无仁可言。君子小人群体中的个别成员可以由于各种缘故而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但君子与小人之间的等级差别是不能抹平的。此外,在《论语》中,以“君子”、“小人”分别指称统治者与被被统治者的例子还有很多,如:
“先进于礼乐者,野人也;后进于礼乐者,君子也。”(《论语?先进第十一》)
“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论语?阳货第十七》)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论语?颜渊第十二》)
“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论语?子张第十九》)
孔子除了突出君子阶层所内涵的道德属性外,还喜欢用带有明显道德色彩的称呼来指称统治者或上流阶层的人。譬如:
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论语?卫灵公第十五》)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论语?雍也第六》)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论语?子路第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