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老而好易,思想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2)

2013-04-28 18:45
导读:在古史辨运动中,学者们在论证孔子与《系辞传》没有关系时,提出了一个重要证据,即《论语》的“道”都是指日常生活中具体的行为,而《系辞传》的

在古史辨运动中,学者们在论证孔子与《系辞传》没有关系时,提出了一个重要证据,即《论语》的“道”都是指日常生活中具体的行为,而《系辞传》的“一阴一阳之谓道”却是抽象的,两种道论不会是同一个人的思想,所以孔子与《系辞传》没有关系。见《古史辨》第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所载冯友兰、钱穆、顾颉刚诸先生之文。学者甚至说《系辞传》是的作品。此观点民国时期已出现,当代以陈鼓应先生倡导最力[11]。笔者按:“一阴一阳之谓道”虽非孔子所论,但从上述孔子与郭店简对损益之道的认识看,将它看做早期儒家的观点并不为怪。损益就是道之消长,益者,君子道长也;损者,小人道消也。损益之道就是易道,就是阴阳之道,这也是孔子特重损益二卦的原因。孔子曾说“自损者必有益之,自益者必有决之”《孔子家语·六本》、《说苑·敬慎》作“夫自损者益,自益者缺”,决即缺。,这不正是“一阴一阳之谓道”吗?

德 ; 行

; 马王堆帛书《要》:子曰:易,我复其祝卜矣,我观其德义耳也。…后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与史巫同涂而殊归者也。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祝巫卜筮其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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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交代了他对易的看法主要是观其德义,由此出发他从六十四卦中揭出九卦,帛书《易之义》“上卦九者,赞以德而占以义者也。履也者,德之基也。谦也者,德之禾方也。复也者,德之本也。恒也者,德之固也。损也者,德之修也。益也者,德之誉也。困也者,德之欲也。井也者,德之地也。涣者,德制也。”(今见《系辞下传》)这些卦皆为有益于德行的重要之卦。

既然是观其德义,那么最重视德义的,其关于德行的见解有没有受到《易》的影响呢?笔者以为是有的。帛书《要》:“有人道焉,不可以父子君臣夫妇先后尽称也,故要之以上下。”这是说易道中包括人道,但无法将父子君臣夫妇这些人伦关系尽数描述,所以用卦体爻位的上下来反映这些人伦关系。这说明孔子已从卦位上下看出人伦之别,学者指出的合乎孔子思想的家人卦彖辞“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就是从这个角度讲的。曾子曾说“君子思不出其位”(《论语·宪问》),其意是说君子所思所想应该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个地位就是自己在人伦中的位置,因为在儒家看来,整个就是各种人伦关系的组合。朱熹在其《论语集注》中已指出,曾子的这句话是艮卦大象传辞,不管《大象传》作者是否是孔子,其所表达的“君子思不出其位”的主张应是受卦爻之位的启发而产生的。 ; 郭店楚简《六德》对人伦之位做了更详尽的阐述。《六德》主要讨论由人伦六位而产生的六种德行,六位为夫妇、父子、君臣。六位还见于郭店楚简《成之闻之》,“是故君子慎六位,以祀天常”,又说“天登大常,以理人伦,制为君臣之义,作为父子之亲,分为夫妇之辨”,则上句君子所慎之六位也是指父子君臣夫妇。人伦六位之说,笔者理解,是受到易卦六爻之位的影响而提出的。前面帛书《要》讲易有人道,但对父子君臣夫妇不可尽数叙述,所以用卦体的上下之位来譬喻。而《六德》则径直称父子君臣夫妇为六位,与卦体六位的对应关系更加明显。

恒 ; 常

; 易道广大,其中蕴涵了天道、地道、人道、君道等等内容,如何去把握这些道呢?帛书《要》提出“能者由一求之,所谓得一而群毕者,此之谓也”。所谓由一、得一,笔者理解就是恒其德。ズ愕母拍钭钥鬃泳涂始讨论,《论语·述而》:

; 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

这里孔子谈到其时圣人、善人已不可见,能见到君子与有恒者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君子、有恒者也很难见。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孔子以有恒者作为德行好的人。恒在《论语》中并不常见,另一例是在《子路》篇,“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传世本《礼记·缁衣》也有《子路》篇的这句话,文字微有不同,如“南人”作“宋人”,并且在“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前,插入了“易曰”,并补足了文字,“恒其德,侦,妇人吉,夫子凶”。可见《子路》篇孔子的话是针对《易·恒卦》而说的。《述而》篇的“有恒”,笔者以为也是受《易·恒》得到启发而讲的,其中“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就是讲易道的变化,而在变化之中保持不变与恒常是很难的,所以有恒本身就是一种德行。《述而》篇所记,多是孔子晚年的言行,其中有“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则关于“有恒者”的立论,当是学《易》之后、受《易》启发而产生的。

; 有恒即有常。《礼记·缁衣》:“子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一。”“衣服不贰,从容有常”,就是《诗·曹风·鸤鸠》的“淑人君子,其仪一也”,就是有恒。长民者若能如此,就是恒其德。其德一则民德一。这里的德一,笔者以为就是帛书《要》的“得一”。又《缁衣》“子曰:君子道人以言,而恒以行。故言则虑其所终,行则稽其所敝,则民慎于言而谨于行。”所谓恒其行,就是要有始有终。在上者能言行有始有终,民自然为其所化。这里孔子从为政的对立面君子与民出发,提出双方所要达到的目标都是德一,这当是孔子晚年学《易》后产生的新思想。

; 《缁衣》系子思所编,郭店儒简既为《子思子》,则其中必有类似思想。事实正是如此。恒德、德一在郭店儒简中也是一个重要命题,《五行》:“‘淑人君子,其仪一也’。能为一,然后能为君子。”能为一,就是上引《缁衣》讲的“衣服不贰,从容有常”,就是要有恒。《成之闻之》:“君子曰:唯有其恒而可,能终之为难。”又“闻之曰:古之用民者,求之于己为恒。”这两条讲的都是君子当有恒,先自有恒方可治民。君子有恒则民德一,民德一就是民有恒。如果民没有接受教导就能有恒,即说明其性本善,《性自命出》:“未教而民恒,性善者也。”我们知道,郭店儒简中的天命之性本无善恶的规定,可以为善也可为不善。这里虽只是假设,毕竟不存在未接受教化就有恒心的民众,性善也只是一个愿望,但其讲性善的前提条件是民恒,可见恒是很重要的德行,只有当民众未接受教化就有恒心时,才可以说有先天的善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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