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女性文学的“彼岸花”——论安妮宝贝的文(2)
2014-06-09 01:13
导读:安妮宝贝的作品多是围绕男女爱情展开,但常常以“破碎、离开、死亡、告别”为收束,其中“爱情”和“死亡”可以成为理解她孤独、游离思想主题的关
安妮宝贝的作品多是围绕男女爱情展开,但常常以“破碎、离开、死亡、告别”为收束,其中“爱情”和“死亡”可以成为理解她孤独、游离思想主题的关键词。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往往因为性格怪异的母亲、不和睦的家庭、不幸的童年等原因失去了爱的能力,“并不是所有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够得到,而到手的也不一定是心里所有的,我相信宿命,不相信爱情。”
“也许有爱情,但没有未来。”她不需要也不信任正常人的爱情婚姻,认为即使是缠绵也是痛彻心府的,因为男人始终“是模糊不清的陪衬,就像一片浓重的阴影。”对于男人只是物质世界里让她清晰体验孤独的符号而已,“大抵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一边需要一个忠实可靠的感情陪衬,一边心猿意马地眺望远方。就像先吃饱了,然后暗自打算挑选哪一份甜点。何其自私而本能的做法。”因此在她的作品中“欲望”便被生冷的凸显出来,欲望非理性的迷醉与内心孤独的绝望,让主人公在焦躁、空虚中一路探索,最终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三、抒情为主的小说模式
自叙传写法伴随的往往是以抒情为主的小说模式,而抒情小说在情节上相对弱化,对于网络是不利的。网络文学要求有一定的可读性,而情节是保证可读性的重要因素。作者也许是出于这种考虑而增加了情节的比重。单纯的抒情在文学发展进入新的时代之后早已不是文学表现的重点,人们需要文学对生命、死亡、宿命等命题进行思想,文学的表现领域也早超越单纯抒情的阶段。安妮宝贝的创作亦如此,她对宿命、死亡等命题的思考,也的确需要加强情节变化,抒情在表现这些命题上相对较弱,所以她作了适当的调整。
她在表现一种绝望的颓废气息的同时对传统的抒情小说模式作了应时的改造,在原本较为单一的叙事结构上增加一些旁支,如《告别薇安》中叙述“他”与薇安的网上交往,但穿插了“他”与VIVIAN、乔的交往,使得原本简单的情节得到丰富,而最后三个女孩都选择了离开,以使“他”得到精神上的短暂解脱。安妮宝贝在一则简单的刚恋故事中加人现实的元素,VIVIAN虽说是现实的女孩,但来去飘忽,只是聊天的朋友,乔是肉体关系的情人,使他飘忽不定的感情暂时有了肉体的满足,但这两者都最终失去,游戏有它的规则。“我们始终孤独。只需要陪伴。不需要相爱。”这是安妮宝贝所要表达的观念。而把三个女孩连在一起的“他”的情感、内心也就成为安妮宝贝实践其观念的载体。她对他的情感给以高度关注,描写他情感的变化历程,并配合以适当的景物描写,以营造相应的意境。而对意境的追求,也是传统抒情小说的特征。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抒情小说淡化了故事情节,但安妮宝贝成功的把握了现时代相当多数城市女性的精神情绪,不失为安妮宝贝作品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大量诸如衣着的细节,哈根达斯冰淇淋、帕格尼尼、欧洲的消费符码所构建的气氛中,安妮宝贝相当敏感地捕捉到城市白领的一种情绪与心态,一种疲倦、飘忽、不安定感与冷漠症,在繁杂的生活中抓住深刻的存在感。这些情绪经由散片式的叙述流与喃喃自语的类哲理议论得以成功散发,安妮宝贝将这种情绪的由来归之于“宿命”或“人性”“灵魂”的“甘美与脆弱”。如果能用一个形象的词语准确的表达对安妮宝贝抒发情绪的阅读感受,那就是“碎玻璃”,这个具体的物象——块被打破的玻璃,破碎的,带有凌厉的棱角和边锋,但永远保持它的透明和简洁,在黑暗的背景下,它能映照出自身的影子,即使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你也隐约知道那其实是自己在活动的身体或灵魂。安妮宝贝的抒情或叙述中很少以理性的姿态正面介入现实生活中叙述情感,而是以自我体验、自我意识为表现对象,用女性独特的哀婉、忧伤、细腻,飘忽的,辐射到外部世界。
北大教授戴锦华这样评价安妮宝贝:“在安妮的笔下,那(都市)是永远的漂泊流浪的现代丛林,也是无家可归的唯一归属。我为安妮笔下的颓靡和绮丽所震动,在那里生命如同脆弱的琴弦,个人如同湍流中的落叶……安妮宝贝的作品,展现了一脉中国大陆版的世纪末的华丽,一份灰烬间的火光的弥留。”这朵女性文学的“彼岸花”,就这样以其特有的方式宁静而倔强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