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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文学论文之乡土乌托邦的追寻(2)

2013-08-19 01:04
导读:尽管沈从文与黄春明都是以乡土文学而著称于世,但是二者的批判视角和价值选择却迥然不同,由此使得他们的创作面貌也各具特色。 苏雪林曾说过:沈

  尽管沈从文与黄春明都是以乡土文学而著称于世,但是二者的批判视角和价值选择却迥然不同,由此使得他们的创作面貌也各具特色。

  苏雪林曾说过:“沈氏虽号为‘文体作家’,他的作品不是毫无理想的……这理想是什么呢?我看就是想借助文字的力量,把野蛮人的血液注射到老态龙钟,颓废腐败的中华民族身体里去,使他兴奋起来,年青起来……”[11]而此后沈从文也明确扬起了“重造经典”的旗帜。这所谓的“重造经典”,即民族文化的重构[12]。在他的创作中激荡着对“生命”和人性的褒扬,目的就是获取重造经典的思想文化资源。即如他在谈及《边城》的创作目的时所说:“在《边城》题记上,且曾提到一个问题,即拟将‘过去’和‘当前’对照,所谓民族品德的消失与重建,可能从什么方面入手。《边城》中人物的正直和热情,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了,应当还保留些本质在青年人的血里或梦里。”[13]“五四”前后的许多政治家、思想家都曾异常鲜明地提出过改造中国民族文化心理的宏论,但在文学领域内,除了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张扬了生命强力以外,这种生命形式却一再遭到“阉割”。于是沈从文选择以另一种生命体验来唤醒这种生命情绪,用楚地民间文化的强悍来冲破民族的沉闷氛围。“边城”以及“湘西”正是他为楚地民间文化选择的文化载体。沈从文在一般意义上的乡土小说姿态之上,又赋予他的创作以文化寓言的身份。因此,沈从文的乡土小说是在文化批判的视角下对“乡土中国”的观照。

  由于生长环境的不同,沈从文的价值体系和认知方式与同时代的其他作家迥然不同。具有新人文主义特征的“自上而下”的“五四”人道主义精神,没有成为他唯一的价值尺度。他对于用楚文化重建民族文化、恢复民族活力的热切期盼,使得他对楚地民间文化有一种情感上的认同,再加上他“超越悲剧”的审美经验,因此他的创作表现出极为复杂的文化态度与价值选择。尽管沈从文的乡土小说中也写湘西的贫困落后,也写农民在外来政治、经济压迫下的困苦、挣扎,但是他并没有凌驾于民间理性之上,用知识分子高高在上的启蒙态度去反映乡民的落后愚昧,以引起同情与疗救的注意,而更多的是站在民间理性的立场对他们这种隐忍的生存方式表示认同。这使得他的乡土小说更具有“平民化”的色彩。比如在《丈夫》中,沈从文向我们描述了一个让妻子去当妓女赚钱养家的丈夫的形象,并且丈夫认为这种方法“既不和道德冲突,也不违背健康”。这种方式可能无法为我们所理解。但是沈从文并未就此展开血泪的声讨,而是以一种泰然洒脱的“乡下人”视角来书写他们视为正常的生存状态,格调如此委婉,似乎充满了“勿抵抗主义”的意味。又比如在《柏子》中,水手柏子把漂泊两个月赚来的钱换来一夜销魂,然后再返回船上赚钱,周而复始。柏子的生存方式可能是消极的,但是这种率性而为、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却让沈从文表示认同。沈从文说:“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他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人截然不同!”[14]因此,沈从文从不用城市的道德规范和现代文明来比照乡村,而是努力发掘乡土社会存在的合理性和民间理性的价值意义,还乡土社会的本真面目。

  黄春明的创作更多的是以现实批判的视角来审视乡土社会,以悲天悯人的态度揭露“小人物”麻木尴尬的生存状态,以社会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外来政治、经济对农村的冲击。归根结底这还是启蒙的视角,是乡土写实派的典型风格。黄春明曾说过:“我的小说喜欢处理时代转变的过程,关怀人与环境在这个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15]比如在《锣》中,黄春明塑造了一个在台湾社会转型期间丢失了传统职业的“打锣人”的形象,经济上的失落带来了社会地位以及人的尊严的失落,不断以自我的精神损害与心灵摧残来换取生命的平衡,活脱脱是一个阿Q的形象。而在《儿子的大玩偶》和《两个油漆匠》中,同样讲述的是在自然经济解体、消费社会形成的社会转型阶段,“小人物”窘迫的生活状态。我们不难从中发现作者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情怀以及担负的社会责任感,这与沈从文的民间立场大不相同。沈从文的笔下也不乏这些身处尴尬生存境地的人,但是我们在字里行间却看不到泛滥的悲悯情绪。不以人道主义为唯一价值尺度的沈从文看到了这种种卑微的生存方式存在的合理性。

  黄春明的创作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赞美“小人物”、缅怀乡土传统社会的,代表作就是《青番公的故事》。但是,已经在情感上、理性上超越了乡村世界的作家不可能真正地站在农民的立场上为他们言说,即使是在以农村为题材的作品中,作者的价值标准也已经发生了转换。乡土作家的民间不再是本源意义上的民间,其民间理性也经过了现代理性、现代哲学与文化启蒙的烛照,不再是本源意义上的民间理性了[16]。因此,民间理性与现代理性的冲突便会出现在作者的创作中,它在《溺死一只老猫》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反对修建游泳池的阿盛伯不是“英雄”,而与阿盛伯对立的市镇也不是“坏蛋”。于是乡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的冲突已经不再是一种正义、非正义的冲突,简单的二元对立模式在此得到成功的消解,小说不再囿于非此即彼的道德对抗,而呈现出多声部的主题延伸[17]。黄春明认为,在新旧文化交接期,人们面对的是一个多面的社会,任何一种社会现象背后都蕴涵着多元的文化选择和丰富的阐释空间。而在沈从文的笔下城与乡的对立代表着两种文化的对立,城与乡矛盾的不可调和是为了方便表达作者关于民族文化的理想建构,因此在沈从文的创作中城与乡的对立模式不能被消解,城与乡是二元对立的。妓女形象是沈从文与黄春明创作中都曾赞美过的形象。黄春明在《看海的日子》中塑造了一个在艰难、屈辱中仍追求希望和尊严的妓女——白梅的形象。显然,作者为她选择了一条积极的人生道路,符合现代文明、现代理性的道德规范。而在沈从文的笔下,湘西人认为妓女是既符合道德,也不违背健康的职业。因此我们看到沈从文笔下的妓女总是安于现状的,不需要同情与可怜,也不用如白梅般体会重新做人的艰难。她们真诚、刚烈、妩媚、敢爱敢恨,恰如《柏子》中那个吊脚楼女子的形象。

  在城市文明与农业文明的交战中,乡土小说家们担心乡土传统会最终走向消亡。这种焦虑与忧思呈现在作品中,往往表现出浓重的悲情色彩。而由于沈从文与黄春明价值选择的不同,二者的创作表现出不同的悲情色彩。基于复杂的文化态度与价值选择,以及“超越悲剧”、“超越苦难”的审美经验,沈从文笔下的悲剧大都是命运悲剧。人物被命运牵引着,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比如《边城》中翠翠与母亲的悲剧循环模式。人与命运是无法抗衡的,或者甚至没有反抗,因此沈从文作品的悲情色彩是冲淡的,淡漠了普通人那种对悲剧的惊讶。而黄春明由于采用的是现实批判的视角,因此他笔下的悲剧大都是社会悲剧,人与社会发生激烈的冲撞,死亡成为人对社会的最后一击,比如《两个油漆匠》中被社会逼上绝路的油漆匠。我们在作品中可以读到作者的愤懑与不平。黄春明作品的悲情色彩是浓重而忧郁的。

  美国汉学家葛浩文说:“黄春明写的是台湾那里的家园,那里的风俗习惯,那里的不平,那里的美和那里的人——主要是写人,这方面他是无与伦比的……我认为即使他今天就停止写作,他已经用他的台湾乡土小说为现代中国的文学和社会史,留下了具体的贡献了!”[18]诚如葛浩文所说,黄春明的贡献不仅是文学的也是社会的。他以对乡土社会的观照,反映出了自然经济的解体给乡土社会带来的动荡。而当农村经济的动荡逐渐平息,社会矛盾集中于都市的时候,他便将视角投向都市。80、90年代,社会老龄化问题困扰着台湾,黄春明又将笔触伸向了老人问题。纵观黄春明的创作,他的转型期总是紧紧跟随着社会的转型期,他的笔触总是会伸向社会的敏感问题,他以现实批判的视角为我们勾画出台湾社会的情貌。黄春明的乡土创作,既赞美了坚韧生活着的“小人物”,又批判了滞重的落后乡风,既对传统文化的衰疲感到惋惜,又对现代文明寄予希望,体现了他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这与沈从文的文化批判视角是迥然有别的。

  “乡土小说”之所以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因为它是对人类理想的生存状态和价值秩序的思索和探寻。无论是以黄春明为代表的现实主义的乡土小说所持有的批判立场,还是以沈从文为代表的宁静舒适的“田园牧歌”,都是乡土作家们为寻找灵魂的归宿和诗意的栖居而做出的不懈努力。虽然二者的价值立场和批判角度不同,却以同样深厚的力度对“乡土世界”进行了多维观察与深入透视,展示了它温情脉脉却又藏污纳垢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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