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艺术设计教育体系(6)
2018-03-24 06:36
导读:在对待历史文化与艺术传统上,我们也不能采取实用主义的断章取义的态度。关于传统文化与艺术的研究,我们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多有讨论,这里仅从学
在对待历史文化与艺术传统上,我们也不能采取实用主义的断章取义的态度。关于传统文化与艺术的研究,我们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多有讨论,这里仅从学术角度上举文革艺术的个案,对思维方式的转变加以简略的讨论。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洋插队”的文革热回国,国内马上做出了积极影响,而且一浪高过一浪,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当中有谋求商机的商人;有暴富后的收藏家;有怀旧的有闲阶层;有为学术探索的学者,等等,不一而足。新加坡的收藏家、心理医生杨新发在新加坡HOUSE OF MAO(毛家餐厅)搞了一个最具轰动效应的展览。他将这次展出的二百件收藏品,归纳为十三个主题。在“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主题下,展出毛泽东的塑像和瓷板画;在“会捉老鼠的猫就是好猫”主题下,展出以猫为主题的作品。其他主题还包括:儿童是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英雄人物、人民公社、革命样板戏、救死扶伤等。
艺术界对文革艺术的研究,则是出于艺术家对历史的责任感。艺术家郑腾天与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BL)贝尔金美术馆馆长史华生教授(SCOTT WATSON)、深圳画院美术史学家严善淳三人,在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举办文革艺术展,目的是为了“追寻中国现代美术史上被遗漏的篇章”。郑腾天在后来的文章中说:“文革在中国、文革学在国外,这是许多中国学者不无感慨的政治现实。近年来,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20世纪中国的文化艺术,包括不同时期的大众文化。越来越多的海外华人批评家和历史学者也在运用新的方法探讨文革时期的文学艺术。”
研究文革美术史,更是一件十分艰难的工作。艺术史学家王明贤和严善淳耗时近十年,完成了《新中国美术图史:1966—1976》,为读者提供了一幅完整的时代画卷。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在‘史无前例’的文革中产生的美术作品,也是非常奇特的艺术”,“美术家关注‘文革’美术史”,“在于其中蕴含着的史学价值及它与整个20世纪美术史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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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家认为,该书是一本具有很强学术意义的著作。重新审视历史,从学术上、艺术上、史学上对文革美术史进行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生活在美国的中国画家高名潞,也在研究文革美术史,高在《论毛泽东的大众艺术模式》中,对大众艺术进行了探讨,文章说:“毛泽东的大众艺术并不是一个独特的现象,它可以纳入20世纪艺术发展的整体潮流之中。”高把毛泽东大众艺术分为三个发展阶段。1942年至1949年延安时期的稚拙时期;1949年至1966年“苏化”时期;1966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的成熟期。高认为,自毛泽东1942年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后,毛泽东大众艺术就成为此后半个世纪中国艺术的标准。毛泽东大众艺术无疑拥有最大的优势。文革中,《毛主席去安源》一次发行9亿张,并在全国掀起了一个全民请宝画的热潮,这种现象可堪称世界流行艺术之最。
从以上这些有一定代表性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不论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艺术家正在用比较客观的思维方式,对待中国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化与艺术。我们姑且不论他们的立场、观点、方法是否正确,理论是否成熟,研究是否成功,这只能留给实践证明。但是,至少可以说明,他们还没有把我们的历史、文化、艺术,虚无到零的程度,还能够在急剧变化的信息时代,及时调整思维方式,重新审视我们的艺术。仅此一点,就是非常可取的。
其次,要正确对待国外的艺术与设计。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有一种非常有害的,但又是根深蒂固的坏东西,这就是“上有好之,下必兴焉”。表现在社会上,就是大众的“起哄”心理,一种潮流来了,大家都跟着起哄,虽然他们的出发点和目的不同,但是推波助澜造成的后果却是十分恶劣的。表现在学术上,就是专家的“盲从”心理,一种潮流来了,大家都跟着追逐,实践上紧跟照办,理论上狗尾续貂。20世纪50年代,我们提倡向苏联学习,于是,“苏化体制模式”、“苏化经济模式”、“苏化文化模式”、“苏化艺术模式”、“苏化教育模式”……苏化模式遍地开花,甚至那个时代出生的孩子,也要起一个苏化模式的名字。后来中苏关系恶化,唇枪舌战,互相攻击,我们又全盘否定苏化模式,把苏化模式批得体无完肤。人人“谈苏色变”,沾上点“苏”字边的统统被斥为“修正主义”,连学俄罗斯语言的也自愧形陋。如今苏联解体,社会主义苏联的光辉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苏联人都成了“乱离人不如太平犬”,我们对苏联的东西,从“讳莫如深”,转到“不屑一顾”,或者干脆“嗤之以鼻”。假使我们冷静一下,用辨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思维方式仔细分析一下,苏联的那块“他山之石”,也还是有许多“可以攻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