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佛教绘画艺术的程式化研究(1)(2)
2013-09-06 01:12
导读:二、形象造型的程式化 从一开始兴起到整个发展过程中不断受到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汉地艺术滋养的藏族绘画在形象的构成中时时表现出兼容并蓄
二、形象造型的程式化
从一开始兴起到整个发展过程中不断受到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汉地艺术滋养的藏族绘画在形象的构成中时时表现出兼容并蓄的态势。不容忽略的是,西藏绘画的
美学表现原则有一个总的规范,这便是“不即不离,是相非相”,绘画艺术中一切程式化语言的创制和吸收,都要受到这个规范的制约。“不即不离”是指绘画作品与生活原型的距离,就是说两者始终保持适度的空间,即不完全牺牲去除形象的具体性,同时又不轻易丧失形象的单纯性和抽象性;“是相非相”,是指艺术品与生活原型的形似程度,就是说艺术形象既有着现实意义上的生动性和真实性,又有着艺术意义上的生动性和真实性。“不即不离”是条件,“是相非相”是结果。
按藏族史籍《巴协》中的记载,桑耶寺建造之时,赤松德赞与莲花生大师就如何绘塑神像问题进行商议,并指示来自于尼泊尔的画师说:“如果是能够照着西藏的规矩造,西藏的人们容易信仰,无论如何也请照着西藏的规矩造。” 于是,在所召集的吐蕃人中,选取了若干俊美男子和漂亮女子为模特儿,绘塑了各类神像。此类情况说明在创制阶段,绘制神佛之像时是摆脱不了对物象的如实描写的,但这是与对外来传统规范的依循、改造和利用相并行不悖的。
对物象由如实描写到删简不必要的细节,紧紧抓住对象的基本形,这是艺术家对事物本质的认识的深化和把握过程,是种进步的过程。这种具一定抽象倾向的造型能力和意识的发展,必然带来新的造型观念,这便是对人或物象不刻意逼肖求似,而是从相对简练的形式中获得单纯而鲜明的印象。如集中夸张佛陀那温情慈善的眼神和含有各种意蕴的手印;护法神怒张的圆目和獠牙突兀的血盆大口,等等。这种夸张特征的手法,比只如实描写事物的一种具体特征更传神,也更加感人。当然,表现基本形很自然的易导致程式化的倾向,从而也就容易失去具体的人或物象的丰富性和个性。个性的被削弱和共性的被强调,使得对象的内涵美更加突出了,这是程式化的本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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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对西藏佛教绘画形象造型的表象考察,让我们确证了西藏宗教绘画表现始终不抛弃客观现实,始终保持住抽象与具象相结合的形态,以符像再现为本,结合抽象表现和象征联想以及怪诞、幻想手法等等。
通常而言,程式化造型作为一种造型艺术法则,是一种理性化、典型化的主观能动创造,那么,西藏宗教绘画在一种创造中逐步形成了以下三种程式化的形象造型样式。
(一)再造物象的程式化造型
再造物象是指从客观现实中提炼、概括并给与对象以新的生命的物象形态。比如人物、动植物、山石、建筑物以及其他物象等。这类物象通常只以一些局部的不大的改变而成为有着较为稳定的性质和固定的形态的类型化形象。它们一旦成型,便恒常不变,即使有了变化也异常缓慢,而且不会远离基本常形。
该类程式化形象造型在西藏佛教绘画中比比皆是。它包含了显密二宗所崇拜的诸种神佛。画师们按照有关典籍规定的尺度、颜色和造型,绘制了各类佛陀、菩萨、佛母、度母、空行母、天王、天女、供养人像等。如佛陀身量造像中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之标准;菩萨、诸女神的脸型为美丽的蛋卵形和芝麻形,而饿鬼、食肉恶魔的脸型为丑恶的方形和球形等等均是突出基本常形的程式化样态。至于历代的高僧大德、吐蕃赞普、后妃、名臣、达赖、班禅以及其他著名历史人物的造型也都中规中矩,比例得当,勾画匀整,只不过这类人像写实成分更多,程式化程度要低于神佛系列的图像。再如有常形的花朵、山岩、动物等,无常形的阵风、火焰、水浪、云彩等图纹装饰形象都有约定俗成的人为再造程式。
(二)虚构形象的程式化造型
有一种程式化的形象虽为具象,但在现实中难以寻见,它们并不是客观的实在物,而是人们在头脑中虚构和臆想出来的理想化的事物,这就是虚构的形象。该类形象旨在表现某种特定的主观理想和观念,赋予某种特定的象征含义。像西藏密宗绘画中诸种护法神就是很好的例证。按藏传佛教教理,佛陀、菩萨皆有二轮身,一种是正法轮身,即真实身;另一种是教法轮身,受大日如来的教令,由大悲而转呈出威猛愤怒相,用来降魔敌,醒愚顽。佛的教法轮身,降魔鬼而无坚不摧,故称金刚;醒愚顽而使之开悟,故叫明王。这些护法神像因其神性而常见出多面、多手、多腿,有的面孔上常具三只眼,并且身体多粗短壮实以示伟力。他们有的是以兽头人身出现,其头部最常见的为马头、牛头等动物形象。如此这般,无非是寄托了人们的一种理想,祈求起到一种镇伏群邪、降服观者心魔的作用。此外,像龙、金翅鸟等也都是理想化的虚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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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象征形象的程式化造型
象征形象是指以最大程度的概括性和表现力表现思想、表现某一现象的特征的形象。实际上,象征形象往往只起到一种符号的作用,它离不开特定的象征寓意。若要达到象征形象的程式化境地,至为关键的因素是要寻求和发现形象与其所喻示的内涵及事物之间的某种联结点或契合点,以此使得象征形象一方面能恰如其分的唤起一种相应的情感反映和触发某种复杂的联想关系,另一方面使得象征形象在自身质的规定性中不违背客观真实性和逻辑性。
西藏佛教绘画中最有代表性的程式化象征形象是曼陀罗。其意为聚集、坛城等,它起源于古印度,而在西藏获得很好的继承和发展。作为一种古老的象征符号,它的造型是程式化的,往往是用秩序严密的和高度集中的几何图式形成最基本的空间结构,以带中心点的圆圈或方块等图形排列成环形辐射状式样,画面主次分明、形制繁复。这种图式有着特定的意义世界,即是说;“坛城真正的含义是变化多样的神界结构形式简略地表现为本尊主神及眷属神的聚合处,是一个帮助修习者在观想本尊在神界情景时的一个象征性观修对象。” 可见,充满神秘主义的曼陀罗代表至高的神性,表示对神佛的崇拜和敬慕,暗示和谐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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