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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上)(1)网(2)

2015-05-06 02:04     素素说，热心不怕，就怕居心不良，两个人的事非要弄成三个人的事，你不觉得别扭么?
    江文叹口气说，下次打电话注意些就是了。
    素素听江文这样说，索性得寸进尺道，下次干嘛，这次就该甩开她。说着就站起来，要江文跟她一块儿离开饭店。
    江文说，这样不好吧。
    素素说，你要觉得不好，那我一个人走好了。
    素素说罢就要走，江文便有些急，一把拉了素素道，这样吧，你先在对面的咖啡厅等我，十分钟后我一准到。
    素素说，十分钟后你不到我可就走了。
    江文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到的。
    素素不大信任地看看江文，说，马英姿肯放你走才怪。
    素素刚离开饭店，马英姿就从卫生间走出来，问江文素素去哪儿了?江文说回家了。马英姿说，这人就是太任性了，做事从来不管不顾的，走了也好，妹妹难得有这么个跟你说话的机会。
    江文说，你离家远，早点回去吧，我也还有事要办。
    马英姿看看江文，说，你们不是合伙在轰我走吧?
    江文说，怎么会。
    马英姿说，那你就送我回家。
    江文说，好吧，我送你，送你上出租车。
    马英姿说，我可没带钱。
    江文说，我替你出。
    马英姿失望地看了江文一会儿，眼泪不由流了出来。
    眼泪这东西，有时候会和缓事态，有时候却会激化事态的，借了眼泪，马英姿的胆量仿佛壮了许多，她说，文哥，难道你真看不出我的心思吗?
    江文怔一怔，说，我……我明白，但不可能。
    马英姿的眼泪更多地流出来，说，你就不想试一试吗?
    江文摇着头，说，现在更不可能了。
    马英姿说，为什么?因为素素?
    江文说，这件事我真的从心里感谢你。
    马英姿又悔又恨地说，只当你不会看上她的，她有什么好的，又任性又不会通融，还没有个正式工作，那种村办工厂，说垮就垮了，长远不了的。
    江文说，这些都不重要。
    马英姿看江文一副坚定的模样，忽然伸出拳头在江文胸前狠命地捶开了，嘴里嚷着，你说什么重要?什么才他妈的重要啊?!
    江文一步步地向后退着，退到墙跟再无处可退时，忽然就被马英姿紧紧地抱住了，厚厚的嘴唇也逼了上来。江文左右躲闪着，却还是闻到了马英姿嘴里的气味儿，那气味儿是酸腐的，使江文一时间不由想起了马英姿家的大烩菜……
    恋爱
    素素与江文在咖啡厅才算开始了正式的约会，灯光、音乐以及气味儿都与刚才饭店的不同，两人很快在这气氛中进入了角色，各人眼里的对方都是美丽的，可爱的，说的话是要多梦幻有多梦幻，谁也不想往实际那边靠近一步，一时间自个儿都有些不认识自个儿了似的。其实，梦幻中的话无非就是重复电影、电视、歌曲、小说里的意思罢了，他们却全不觉得，还以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新奇的自己，那份兴奋和快乐，是他们平生从未体验过的。
    从咖啡厅出来，江文一直将索素送到了家里。十几里没有灯光的路程，正好作恋爱的背景，江文骑了车，一只手放在素素的肩上，素素也将车靠近江文，迎合着江文的亲近。两人就这样一路亲近着，话却少了许多，直到素素家门口，两人下了车，江文猛然在素素脸上吻了一口，才把一路的亲近和少话推到了新的阶段。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素素和江文的恋爱就这样开始了。
    素素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恋爱，真的恋爱起来，才知道电影、电视里的恋爱是多么潦草、简单，几分钟、几个镜头就解决了，而恋爱是需要时间的，那微妙的漫长的时间过程，电影、电视想演也是无法演出来的。
    不过，素素在恋爱之余，也会跳出来对自己的恋爱作一作分析：首先是经人介绍才开始恋爱的，这在今天的年轻人中算是大大落后了一步，不能有丝毫的优越感的，但她没有办法，谁让她生在农村，理想却又在城市呢。其次是江文这个人，客观地说他绝不是她理想中的恋人，他说普通话不假，但他的普通话还差着水平，就像他对饭菜的味道没有清晰分明的界限一样，那普通话也模糊不清，拖泥带水，少有节奏，那天在咖啡厅她素素也说了普通话，她惊异地发现，她的普通话竟是比江文说得还好!再次是江文对钱的在意，咖啡厅小姐找回钱时，江文接过来将四五张零票连数了两遍。灯光自是暗了些，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时候，他也真做得出来!
    虽是这样，素素还是身不由己地投入到恋爱中去了。她不能拒绝江文对她的诱惑，江文毕竟是个说着普通话的城市人，毕竟是全新的、与她熟悉的农村青年截然不同的，毕竟对她有一份激情，且是惟一的，她从前从未经历过的，比如那天对她的一吻，害得她一晚上心里都翻江倒海的，就像那一吻是一个魔法，让她把别的事全忘了，睁眼闭眼都是江文的影子了。
    这一天，江文又打来了电话，说晚上有一场电影，美国大片，问素素想不想看。素素说，又是露天电影吧?江文说是。素素说，好啊，又省钱又浪漫，谁不想去才傻呢。江文那边便笑。素素说的虽是真心话，却也是含了几分嘲讽在里面的，江文总请她看露天电影，她猜他不只是为了浪漫，说不定更为了省钱。她这边嘲讽，他那边好像没感觉，笑声在电话里是开心而又幸福的。笑声感染着素素，使素素很快就把自己的小心眼儿搁置一旁，全心去想着江文的好了。但比起露天电影，素素还是更喜欢坐在电影院里，坐在电影院里是在城市看电影的感觉，看露天电影就像在村里的打麦场上一样，除了身边的江文，没有一点新鲜感。素素已经看了十几年的露天电影了，正面的、反面的，近距离的、远距离的，小机器小银幕的、大机器宽银幕的，什么样的都看过了，她早看够了，她一点没有城里人看露天电影的感觉，城里人看露天电影是图新鲜，村里人看露天电影是没办法，遇到天气不好或是秩序不好的时候，老人、孩子以及女人准有遭殃的，有一次她素素在一阵拥挤中被一个男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手还在她的胸前乱摸，她吓得尖叫了一声，那人才猛地松了手。虽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让她很长时间都战栗不已，她始终没能看清那人的模样，但那人的气息她闻得真真的，那是吃了粗糙的味道不纯正的饭菜才会有的气息，她能肯定是前街的男人。这件事对素素可说是铭心刻骨，好几年过去了，想起来素素还是会止不住地心跳和恶心。但现在，身边有了江文，恋爱的新鲜感和甜蜜感压倒了一切，多么铭心刻骨的事也要向后退一退了。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刚要出门，母亲忽然拦了素素，说，先别走，跟我说清楚。
    素素诧异地停在屋门口，说，说清楚什么?
    母亲说，你和马英姿，到底是咋回事?
    素素说，怎么了?
    母亲说，咱这样的人家，不能干那种不讲理的事。
    素素说，我干什么了?
    母亲说，抢人家马英姿的男朋友，是不是你干的?
    素素说，天啊，谁跟您说的?
    母亲说，要真是你干的，趁早还给人家。
    素素说，马英姿的男朋友?她也配。
    母亲说，我不管配不配的，我是纳闷儿，马英姿看上的人，你怎么也会看上?
    素素怔了一下，这她倒是还没想过，但她看上的是马英姿介绍的男朋友，可不是马英姿的男朋友，马英姿看上看不上，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素素便把这话说给母亲，母亲仍不解地追问道，她既然喜欢他，干嘛还给你介绍?
    素素说，您不懂，正因为喜欢他，才给他介绍对象呢，不然她怎么表示喜欢呢?
    母亲说，不管怎么说，你也别再掺和这事，他们那样的人家可不是好惹的。
    素素说，他们不好惹我就好惹?怕什么，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母亲还想说下去，素素看着墙上的表，再顾不得什么，撇下母亲就出门去了。
    从村里到市里有公交车，素素正好能赶上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每回都是由江文用自行车带了她，她坐在江文的身后，一只手臂揽了江文的腰，脑袋紧靠在江文的后背。路边的菜香阵阵袭来，抬眼便是满天闪亮的星斗。一切的车辆都没有了，天下似只剩了她和江文两个。那情景，比看电影时的感觉还好，真是棒极了，棒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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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影通常是在江文家附近的一个部队家属院儿里，江文先是搬了小板凳，正而八经要看一场的样子，素素却每每站在场外，不肯往人堆里走。江文说，太远了看不清的。素素就说，看清看不清有什么要紧的。江文说，大老远地来一回，电影还看不好，怎么对得起你。素素说，以为我真是为看电影来的?江文才不吱声了，依了她站在场外，一手提了小板凳，一手揽了素素，前面的电影只作为他们站在这里的理由存在着。真正拨动他们心弦的，则是他们身体的感觉，只要有相互的触动，哪怕是极轻微的，也会触电般地遍及全身。但江文是个讲实际的人，看电影就是看电影，若看的不知是什么，岂不是白白地看了?因此他许多时候还是集中精力要明白电影里的来龙去脉，明白一点，就给身边的素素讲一点。素素听着，并不真往心里去，在他讲得过于投入过于认真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捉到江文揽在腰上的几根手指，任性地使劲捏了一只又一只的。终于捏得江文停了讲，反过来将素素的手攥在手里，搂得素素更紧了些。这样的感觉，比江文讲电影当然要好得多，因此江文再次讲起电影的时候，素素就以动作来打断他，将江文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有一次素素就问江文，是电影吸引你还是我素素吸引你?江文说，当然是素素。素素说，我怎么觉得电影更吸引你。江文看看素素，说，你要不喜欢看电影，以后咱就不看了。素素说，我说不喜欢看电影了吗?要说看电影，我敢说我是天下第一个爱看电影的人。江文说，既然都爱看……素素打断他说，我是天下第一个爱看电影的人，我更是天下第一个喜欢跟你在一起的人，你要明白。江文点点头说，我明白。但素素觉出他是不大明白的，至少不明白怎么做才更对她素素的心思。其实，素素自己也是不大明白的，她曾想过，假如江文真的不看电影真的缠绵于她的身体，她会高兴吗?她肯定，那样的江文倒还不如这样的江文显得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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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仍是在那个部队家属大院儿里，素素和江文仍是依偎在一起，站在场子的边缘。边缘是两排高高的杨树，像一堵围墙一样围住了场子中央的人们。若是在村里，素素总是要抢占中央的位置的，但现在有了江文，边缘的位置就比中央的位置重要起来。这天晚上不知为什么，看电影的人少了许多，场子中央的人少，边缘的人更少，素素四下里望望，在边缘站着的只有她和江文两人，而以往一对一对的情侣是数不清的。素素就问江文，怎么回事?江文告诉她，附近的科技大学也演电影，不少人到那边去了。素素问什么片子，江文说了个名字，素素不大知道，就没再吱声，心里却对科技大学那里莫名地有些向往。江文说，科技大学是在礼堂里演，要票的。素素不由地冲口说道，你还没请我看过要票的电影。江文说，你要想去，咱就去那边。素素看看安静的四周，又有些舍不得，便说，你定吧，只要你说出来，我就随你。江文说，你定吧，我无所谓。素素执拗地说，就要你定。江文看看素素，似在猜测她更想去哪里。素素说，不要看我，在城里你是主人，我听你的。江文只说好，那就换个地方，去科技大学吧。
    两人从家属大院儿来到科技大学，拐过一座楼又一座楼的，好不容易找到礼堂，发现票早已卖完了。倒是有学生模样的人卖退票的，一问价钱，比正常价格贵了两倍。那人还说，比电影院便宜多了，错过机会可就看不上了。素素问是什么片子，那人说，张艺谋的《我的父亲母亲》。素素就问江文，跟你说的怎么不一样?江文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还想不想看?素素说，为什么不想看?素素很坚决的样子，江文只好将票买了，但还是忍不住说，这样的价钱看这种地方的电影，太不划算了。素素没吱声，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江文解释似的说，倒不是心疼钱，是有一种上当受骗感。素素仍没吱声，被江文拉了手一边往里走一边想，城里人就是和村里人不一样，处处都要计较，处处都是有提防心的，而村里人是只要高兴，上当受骗也不会在意的。素素心里不满着，手却依恋着江文的手，那手是柔软的，关切的，是农村男人不可能有的。渐渐地，手上的满足感将心里的一点不满比下去了，当他们走进礼堂找好座位坐下来的时候，素素已变得重新高兴起来。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礼堂里座无虚席，素素望到哪里哪里都是年轻人的面孔，那些面孔在灯光下生气勃勃地闪着光泽。但素素的嗅觉是灵敏的，在这四溢的青春气息中，她明显还闻到了不少的汗味儿、屁味儿，她想，这些年轻人啊，多么可爱，又多么粗莽啊。一会儿，灯光忽然地暗了，继而彻底地黑下来，前方的银幕出现了亮光。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酸腐的味道进了素素的鼻子，就像附近有剩下的变馒了的饭菜。素素不由地低下头，那股味道似更浓了。她想，这礼堂同时也是作饭厅用的吧?
    素素让江文也低头去闻，江文却什么也没闻到。素素说饭菜味儿，多大的饭菜味儿啊。江文若有所悟道，噢，想起来了，食堂，礼堂旁边就是学生食堂呢。江文低头再去闻，果然也闻到了，他惊奇地说，你真行，这礼堂里多少人多少种味道，你竟还闻到了饭菜味儿。素素说，怪不得，学生食堂，要是老师食堂，怕不会是这种味儿吧?江文说，听说这学校的学生集体罢过饭，说学生食堂吃的是猪狗饭，看来如今还是没什么效果。素素说，闻到了吗，屁味儿都是难闻的。江文说，屁味儿哪有好闻的。素素说，吃的饭菜不一样，屁味儿就不一样。江文便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味道上还这么较真。素素说，不是较真，本来就不一样，你怎么就分不出来呢?素素反有些奇怪地望着江文。这时，电影早开演了，银幕上正有几个操着方言的人在商议什么，好像是父亲死了，母亲坚持要把父亲抬回来安葬。母亲原来是个很土气的农村小脚老太太。素素和江文的手放在一起，始终没有分开，也没有静止过，时而抚摸时而紧握的，紧握时像是全身的劲儿都用上了。搞得对方也激动得不得了，有时索性另一只手都搭进去了。这期间，素素仍能闻到那种酸腐的味道，她想，幸亏有江文这只手，不然她可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呢。礼堂的座位仍是旧式的，硬座，且靠得很近，他们的手拉手，左右的人一瞥就能看见的。这要在村里素素绝不敢，可是在城里，谁也不认得谁，左右的人瞥也不瞥他们，就视他们不存在一样。素素喜欢和城里人这样的关系，特别在她现在恋爱的时候，这样的关系就像一道安全又浪漫的背景，虽无交流，却体现着人与人之间的自由和平等。她把城里人想象成了一个整体，这个整体里当然不包括马英姿，而江文与她素素则是十分和谐地融合在其中的。
    电影里的母亲已换上了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女孩正在请她爱慕的小学老师在家吃饭，老师端了个大得吓人的海碗，样子也憨乎乎的，令人发笑。江文说，碗也太大了。素素就说，碗大不大的，饭好吃就行，老师要真能喜欢上她，一准儿是因为她饭做得好吃。江文笑道，你又来了，就看老师那眼，光看人就看饱了，还能吃出好吃不好吃来?素素说，他要是个聪明的，就能吃出来。江文没再做声，手也安静着，半天也不动一动。素素说，怎么了?江文说，我在想，我也许是个不聪明的。素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拿起江文的一只手在脸上贴了一下，说，你要是不聪明，我怎么会跟你坐这儿看电影。江文大约希望的正是这个结果，反过来在素素的一只手上狠狠吻了一下，算是给了素素一个回报。素素体味着手上的湿热，却又忽然想，身边的这个人聪明在哪里呢?
    这时，看电影的人像是多了许多，座位本来是满满的，座位以外的过道上现在也站了不少人。场里的秩序就有些乱，坐着的人对站着的人不满，站着的人对坐着的人则是视而不见，嘈杂声因而代替了方才的安静。江文说，一定是门口没有收票的了，这种地方一向这样。素素没做声，眼看着银幕的一角总有黑脑袋晃来晃去的，有时甚至遮挡住大半个银幕，她想，还大学，还科技大学，简直跟村里的打麦场一个样了。
    素素和江文的座位离过道很近，过道上站着的人虽还没挡住他们的视线，却像一堵墙一样让他们感到了不舒服。这还不算，一股一股的屁味儿还直冲他们的鼻子。这次江文也闻到了，他忍不住抬手扇了两下，说，哪个该死的，没完没了了。素素在这之前则早已一次一次地拒绝呼吸了，她能憋很长的一口气，然后就在自我封闭里享受一会儿。但憋的气愈长，吸的气也就愈多，在她不得不张口吸气的时候，那屁味儿就像攒足了力量汹涌澎湃地向她袭来，这时，她便像一只无处躲藏的猫一样直往江文怀里乱钻。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他们本想那屁味儿总有消失的一刻的，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去了，眼看电影里的女孩和那老师分了合合了又分的，屁味儿却仍萦绕不去，连女孩穿的那裹腿大档裤都觉得裹了屁味儿似的。有一刻，素素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江文说，你还要看下去吗?
    素素一副果决的样子，江文便有些明白，说，好吧，我们走。素素走在前面，江文跟在后面，很快到了过道。过道的人一个挨一个的，素素推一推，动也不动，真的是一堵墙似的。素素对墙央求了几声，不见一点回应。素素回头求救地看看江文，江文自告奋勇地说，换一换，我来打头儿。两人换了位置，江文的努力仍无效果。江文回头说，要不算了，还是接着看吧?素素说，不行，不走我会死的，你不走我走。江文在黑暗中看不表素素的脸，只看见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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