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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部的兴盛与扬州地域文化(1)(2)

2015-07-18 01:12
导读:这无疑为花部的传播拓宽了途径。商总江春,酷爱戏曲。伶人刘亮彩以演《醉菩提》全本而得名,人江班,但“江鹤亭嫌其吃字”,后闻有“戏忠臣”之称
  这无疑为花部的传播拓宽了途径。商总江春,酷爱戏曲。伶人刘亮彩以演《醉菩提》全本而得名,人江班,但“江鹤亭嫌其吃字”,后闻有“戏忠臣”之称的朱文元来投,遂“喜甚”。江春爱名伶余维琛风度。“令之总管老班,常与之饮及叶格戏”。四川魏长生,“年四十来郡城投江鹤亭,演戏一出,赠以千金。尝泛舟湖上,一时闻风,妓舸尽出,画桨相击,溪水乱香”。花部既然得到官商大贾的扶植,且同昆腔一样,均被组织进“备演大戏”以迎圣驾的演出队伍,无疑大大提高了花部的声望,促进了花部的兴盛与发展。本地乱弹勃起,“至城外邵伯、宜陵、马家桥、僧道桥、月来集、陈家集人,自集成班”,“间用元人百种”,纷纷演出。尽管“音节、服饰极俚”,但同样可演出于祷祀等极严肃的场合。“迨五月昆腔散班,乱弹不散”,有意与昆腔争雄,占领演出市场,“句容有以梆子腔来者,安庆有以二黄调来者,弋阳有以高腔来者,湖广有以罗罗腔来者,始行之城外四郡,继或于暑月人城,谓之赶火班”。同时,为博取厚利,刻印戏曲者亦不乏见,“郡中剞劂多刻诗词、戏曲为利。近日是曲翻板数十家。远及荒村、僻巷之星货铺,所在皆有”,这又进一步加速了戏曲传播。由此可知,商人的运作,虽意在“博天赏”,但在客观上对花部的繁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仅为花部自身的完善、艺术上的精进提供了物质上的支持,还拓展了它的生存空间,很值得我们去重新审视。后来。乾隆帝虽多次示意查禁花部,但关注的多是京师一方的文化市场,而对扬州却采取了姑息的态度,以致当两淮盐政图明阿欲将“各种流传曲本尽行删改进呈”时,他斥之为“稍涉张皇”,“办理未免过当”,“致滋烦扰”。这一文化政策的调整,或与其多次在扬观剧的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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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剧坛争雄——完善自身的良机
  
  乾隆之时,是花、雅争胜的时代。这在多种文献中均有反映。剧作家蒋士铨在所著《西江祝嘏·升平瑞》一剧中,叙及提线傀儡班将演出于江西南丰。当别人问及“你们是什么腔,会几本什么戏”时,班主回答:“昆腔、汉腔、弋阳、乱弹、广东摸鱼歌、山东姑娘腔、山西卷戏、河南锣鼓戏,连福建的鸟腔都会唱,江湖十八本,本本皆全。”蒋氏为江西铅山人,所言或有所据。清人徐孝常,在为“江南一秀才”张坚《梦中缘》传奇作的“序”中亦谓;“长安梨园称盛,管弦相应,远近不绝;子弟装饰,备极靡丽;台榭辉煌,观者叠股倚肩,饮食者吸鲸填壑。而所好惟秦声啰弋,厌听吴骚,闻歌昆曲,辄朋然散去。”说明花、雅之争胜,非扬州一地个别现象,已波及全国许多地区,且昆腔已呈衰微之势。尽管如此,由于最高统治者的保护和扶植,昆山腔的正统地位,依然没有动摇。对花部持有偏见者,不乏其人。即以张坚而论,“为文不阿时趋尚。试于乡,几得复失者屡屡”,乃“穷困出游”,郁郁寡欢。然而,当有人把其所作《梦中缘》购去,“将以弋阳腔演出之”时,他却“大怒,急索其原本归,曰:‘吾宁糊瓿。’”便很能说明问题。
  在扬州,花部尽管被编入“备演大戏”之戏班之列,且有握有财力的盐商支持,但仍以流播于城外乡间者居多,“本地乱弹祗行于祷祀,谓之台戏”,“音节、服饰极俚”,仅仅“取悦于乡人而已,终不能道官话”,因“各囿于土音乡谈,故乱弹致远不及昆腔”。“若郡城演唱,皆重昆腔”。花部这一艺术新芽,生长在上有统治者排斥、下有相邻艺术形式挤压的夹缝中,究竟如何发展,倒成了它所面临的一大难题。根据有关资料来考察,花部在谋求发展上,大致做了三方面的探索。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一是剧作题材上的翻新。昆山腔由乾嘉至清代中叶,传唱二百余年,上演剧目“十部传奇九相思”,陈陈相因的题材,面目相似的俗套,极易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难怪他们“闻歌昆曲,辄明然散去”。而且,才子、佳人故事毕竟与乡间百姓生活相去太远,也难以激起他们的观赏兴趣。而花部则不然。如《铁丘坟》(一名《打金冠》)叙薛家将事,因薛刚打死武氏私幸薛怀义所生伪太子。被夷三族。徐勋“自以子而易薛之子而抚育之”。此情节“生吞《八义记》”。此子即薛交,后长大成人,“之韩山,起义师”,“为国讨乱”。据焦循称,“韩山者,邗上也”。薛交起兵讨乱,实徐敬业事也。如此错乱史实,看去似“无稽之至”,“及细究其故,则妙味无穷”。妙就妙在以当地土班,演述当地曾发生之事,令观众易产生认同感。小戏《上街》中姑嫂之韵白:“家住在维扬,两脚走忙忙。赚些钱共米,家去过时光”,花面上场后的自报家门:“自家苏曾,扬州人氏。母亲教我学内去攻书。我一心只想表姐,那有心情念书。”均是此例。据史载,徐敬业乃徐劫之孙,幼即以勇名,武氏专制,敬业起兵讨伐,领扬州大都督,指挥军士,转战于润州、高邮、盱眙、江都等地,百姓纷纷响应,“皆自蒸麦饭为粮,伸锄为兵”。事件发生在扬州。当地人自然耳熟能详,若搬演于场上,观众所关心的不是该剧是否符合史实,而是甚为熟悉的当地掌故竟然转化为戏文。如此一来,由看戏而引发的亲切感自会油然而生。犹如传统剧《反徐州》,尽管徐达其人并未曾在徐州做过官,但当地百姓却宁信其有,乐道其事。当年,每当该剧演出,往往观者如潮。
  又如《清风亭》一剧,本事乃采自孙光宪《北梦琐言》卷八“张仁龟阴责”,叙唐时张仁龟,不念养父张处士养育之恩,逃至京师,寻得官拜尚书的生父,及第为官,后自缢于出差途中。据说是张处士“郁恨而死”后之“冥诉阴谴”。而该剧则“改自缢为霄殛,以悚惧观”。“雷殛”之类情节,在明传奇《明珠记》、《西楼记》中均曾出现,然或“不足以警动观者”,或“观者视之漠然”。至演《清风亭》,“其始无不切齿,既而无不大快。铙鼓既歇,相视肃然,罔有戏色。归而称说,浃旬未巳”。难怪焦循称:“彼谓花部不及昆腔者,鄙夫之见也。”再如《义儿恩》,叙义儿“为其母前夫之子,母携来为人妾,而思以毒药谋杀其嫡。值妾兄至,嫡以妾所馈酒肉食之,兄中毒死,妾乃称嫡杀其兄。为此儿者,诚难自处矣,党其亲母则枉杀嫡,鸣嫡枉则杀其亲母,乃自认毒杀其舅。此子真孝子也,故曰‘义儿’。行刑日,与一大盗同缚,盗斩而赦至。其嫡持敝席来收儿尸,见盗首大恸”。歌颂了真、善、美,鞭挞了假、恶、丑。现今舞台上流传的河南曲剧《卷席筒》。即由此化出。不过,情节略有改动,原作中将嫡母改作嫂子,把误饮毒酒而死的舅舅改作生母所嫁后夫。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还有《赛琵琶》,叙陈世美背弃父母、抛弃妻儿事。前半部分,与秦腔传统剧《铡美案》相类。后半部分,叙秦香莲为躲避陈世美派人刺杀,逃入三官庙,被神授以兵法,出征西夏,累立战功,妻及儿女皆得显秩。还朝后,奉旨审理多年积案。陈世美为王丞相弹劾,以欺君罪下狱,亦在其中。“妻乃据皋比高坐堂上,陈囚服缧绁至,匍匐堂下,见是其故妻,惭怍无所容。妻子数其罪,责让之,洋洋千余言”。观此剧前半部分,“郁抑而气不得申”;看后半部分,则大为快意,“奇痒得搔,心融意畅”。故焦循一再称:“《西厢》‘拷红’一出,红责老夫人为大快,然未有快于《赛琵琶·女审》一出者也”,“高氏《琵琶》,未能及也”。
  这类作品,或鞭挞封建官吏的道德沦丧、负义忘恩,或歌颂具有叛逆性格人物的敢作敢为,主张正义,所透现的乃是下层百姓的好恶情感与生活情趣追求。正像有人所说:各类艺术,说到底,不过是“一种补偿性的东西。它所处理的不是我们已获得的东西。而是我们所缺乏的东西,它所关注的不是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去记录它们,而是重铸它们,使其‘接近人们的内心愿望”。“艺术本来是弥补人生和自然缺陷的”。花部剧作恰体现了这一特色。如《清风亭》中家贫如洗的张老汉夫妇,面对养子的天良丧尽,却无计可施,只能以死抗争,一个“以首触地死”,一个“触亭而死”。其行为尽管激烈,却无损于孽子之毫发。作品却安排了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天谴——雷殛,这无疑弥补了下层百姓欲报仇而不得的人生缺陷。《赛琵琶》中的秦香莲,由险些做了刀下鬼的落难者,瞬息问变成了手握重权的朝廷命官,亲自坐堂审问绝情绝义、心如蛇蝎的凶狠丈夫,以一柔弱女子,凭借自身力量,得报深仇大恨。这一结局的安排,无疑又染有下层百姓的理想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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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是角色戏的偏移。在用昆腔演唱的传奇剧中,生、旦为主要角色,李渔《闲情偶寄》“立主脑”谓,“古人作文一篇,定有一篇之主脑。……传奇亦然。一本戏中,有无数人名,究竟俱属陪宾。原其初心,止为一人而设。即此一人之身,自始至终,离合悲欢,中具无限情由,无穷关目,究竟俱属衍文”,“如一部《琵琶》,止为蔡伯喈一人”,“一部《西厢》,止为张君瑞一人。”一生、一旦,绾结起剧作的所有情节。
  而花部则不然。据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五载:“凡花部脚色,以旦、丑、跳虫为重,武小生、大花面次之。若外、末不分门,统谓之男脚色;老旦、正旦不分门,统谓之女脚色。丑以科诨见长,所扮备极局骗俗态。拙妇骥男,商贾刁赖,楚休[咻]齐语,闻者绝倒。”且往往以旦、丑搭配,以酿造喜剧效果,“本地乱弹以旦为正色,丑为间色,正色必联间色为侣,谓之搭伙。跳虫又丑中最贵者也”。戏曲搬演以生、旦为主,变成了以旦、丑为主,戏分亦向丑角偏移。在当时,还出现了许多丑角名家,如“凌云浦本世家子,工诗善书,而一经傅粉登场,唱采不绝。广东刘八,工文词,好驰马,因赴京兆试,流落京腔(师),成小丑绝技。此皆余亲见其极盛,而非土班花面之流亚也。吾乡本地乱弹小丑,始于吴朝、万打岔。其后张破头、张三纲、痘张二、郑士伦辈皆效之”。
  现有花部剧作,恰印证了以旦、丑为主这一特色。《别妻》截取的是身为军士的丈夫即将出征,妻子备酒话别、依依不舍一段生活细事。其间所穿插的,多是净、贴、丑的调笑、逗乐。《磨房》叙嫂嫂受母亲欺凌,终日推磨。小叔子同情嫂嫂遭际,前来相助,并说服为母唆使欲打嫂子的小妹,一同帮嫂子干活。其间亦多是丑、贴的互嘲。《串戏》则叙兄妹活泼调皮,趁母亲外出,关起门来做演戏游戏,更有许多调笑之语。《打面缸》中知县上场所吟诵:“一棵树儿空又空,两头都用皮儿绷,老爷坐堂打三下,扑通扑通又扑通”,出语滑稽,一听即知为庸劣官吏。后将妓女周腊梅许配皂吏张才为妻。张才新婚燕尔,便被派往山东出差。王书吏乘虚而往,县中四爷又来叙旧好,王书吏只得躲人灶房。四爷正与腊梅喝酒唱曲,知县又来寻欢,四爷遂躲入面缸。而知县来张宅未久,听得有人敲门,只得匆促藏于床下。结果,张才回家,将他们逐一揪出,并扣留知县冠带作抵押,要他们逐一赔付银两。这一闹剧,主要角色为净、丑、贴、付,前后情节也相差无几。整个作品以调笑为主。通过对相类事件的反复渲染,来表现封建衙门的昏淫腐败,在嬉笑怒骂中完成了批判社会现实的严肃主题。《宿关》中由小生所扮刘建唐,在接受盘查时唱道:“家住支州脱空县,天涯府里是家园。我父名唤谎员外,母亲赵氏老夫人。要知我的名和姓,云里说话雾里听。”虽意在表现主人公的机智敏捷,但同样带有调侃成分。其他如《看灯》、《借靴》、《借妻》、《打店》、《杀货》等,也大多以丑、贴、旦的调笑为主,情节虽算不上复杂,但戏剧性却较强。这正是花部剧作的显著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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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是善于吸纳同类艺术之所长,在演技上精益求精。如扬州本地乱弹,以其“囿于土音乡谈”,“终不能通官话”,因而,仅“取悦于乡人而已”。这大大影响了地方戏的传播,“故乱弹致远不及昆腔”。花部戏曲演员,鉴于“京师科诨皆官话,故丑以京腔为最”。凌云浦是较早用“京腔”插科打诨的著名丑角演员。广东刘八,因操京腔演出,“成小丑绝技”。后受聘于春台班,“本班小丑效之,风气渐改”。并不断瞅准时机,努力开拓演出市场,为进入都市演出创造条件。如按照惯例,“五月昆腔散班,乱弹不散”,这便为乱弹扩大生存空间带来了契机。昆腔散班之际,正是乱弹艺人大显身手之时,遂“暑月人城”,占领演出空间,扩大自身的影响。且来自各地的多种地方戏汇集扬州,互相观摩切磋,以及不同戏班伶人之间的交流、融汇,对花部戏曲艺术的完善与精湛,均起到很大促进作用。还有。各类戏班汇聚扬城,刺激了该地人们的文化消费自不待言,同时,也加剧了伶人之间的比拼、竞争。若要占领一定的文化市场份额,就必须靠精湛的演技去征服观众。竞争须优胜劣汰,的确很残酷,但是,各类技艺或艺术,恰恰是由于竞争,才给其自身注入了活力,在原来的基础上开创出新的成绩,并不断完善自身。在竞争中求发展,这当然是自古以来戏曲艺术走向兴盛的可取途径。正因为扬州古城为各类艺术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广阔的空间,所以才会产生百戏竞胜的局面。且产生那么多优秀演员。起初,来扬的“安庆色艺最优,盖于本地乱弹,故本地乱弹间有聘之人班者。京腔用汤锣不用金锣,秦腔用月琴不用琵琶。京腔本以宜庆、萃庆、集庆为上,自四川魏长生以秦腔人京师,色艺盖于宜庆、萃庆、集庆之上,于是京腔效之,京秦不分”。江春组建春台班,乃征聘四方名旦如苏州杨八官、安庆郝天秀之类。而杨、郝复采长生之秦腔,并京腔中之尤者如‘滚楼’、‘抱孩子’、‘卖饽饽’、‘送枕头’之类,于是春台班合京、秦二腔矣。熊肥子演大夫小妻打门吃醋,曲尽闺房儿女之态。“樊大睥其目而善飞眼,演《思凡》一出,始则昆腔,继则梆子、罗罗、弋阳、二簧,无腔不备。议者谓之戏妖”。“郝天秀。字晓岚,柔媚动人,得魏三儿之神,人以‘坑死人’呼之。赵云崧有《坑死人》歌”。上述诸人,均为当时艺兼多能的名优。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在场景设置、剧情安排上,也的确有独到之功。如《借妻》一剧,叙书生李成龙,为谋得进京求取功名的盘缠,遂借朋友张古董之妻,双双去亡妻娘家认亲,以求得资助,并约定天黑前返回。不料,岳父母强行挽留。无计脱身,遂一夜未眠,坐到天亮。张见妻不回,十分焦躁,欲出城迎接,却被守城军士锁进月城。该剧于《月城》一出,在同一舞台空间,安排两个场景,旦角的演唱与自白,在场子中间进行,而张古董的表演,则在“左场角”完成。张古董与其妻的表演,虽说是在同一舞台,但所代表的却是两个场景:一为月城,一为闺房。作品将发生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且感情色彩迥异的生活画面,组合、连接于同一个表演场所,强化了事件的真实感,避免了场景频繁转换之弊,缩短了演出时间,并使喜剧效果大为增强,而且还扩大了戏曲表现现实生活的空间。此类场景的拼接与组合,虽说是从传统戏中的“背躬”发展而来,但在表演形式上却大为细化与精密,自是一次颇有意义的尝试。说明剧作家在艺术场面的处理上,更注重理性的思考与艺术技巧的追求。而且,有些剧目的演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如名丑刘八,“演《广举》一出。岭外举子赴礼部试,中途遇一腐儒,同宿旅店,为群妓所诱,始则演论理学,以举人自负;继则为声色所惑,衣巾尽为骗去,曲尽迂态。又有《毛把总到任》一出,为把总以守汛之功,朗府作副将,当见其经略。为畏缩状;临兵丁,作傲倨壮;见属兵升总兵,作欣羡状、拓状、愧耻状;自得阴府。作谢恩感激状;归晤同僚,作满足状;述前事,作劳苦状;教兵丁枪箭,作发怒状;揖让时,作失仪状;闻经呼,作惊愕错落状,曲曲如绘”,其演技之精,无人能继,几成绝响。
  当然,花部戏曲的逐渐精细化。与艺人同文人的主动合作、文人的广泛参与有关。花部剧作,“问用元人百种戏”或明传奇,但在情节、排场等方面做了大量改动,已远非本来面目。如《打店》,很可能是从沈琛《义侠记》中“释义”一出化出,但加大了插科打诨与调笑,使喜剧色彩变浓,显然是经过了文人的再加工。扬州城市商业经济发达,各类书院亦甚多。据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三载:“扬州郡城,自明以来,府东有资政书院,府西门内有维扬书院,及是地之甘泉山书院,国朝三元坊有安定书院,北桥有敬亭书院,北门外有虹桥书院,广储门外有梅花书院。其童生肄业者,则有课士堂、邗江学舍、角里书院、广陵书院。训蒙则有西门义学、董子义学。”这些教育机构,培养出一大批文学人士。乾隆之时,著名文士如朱孝纯、姚鼐、王文治、张宾鹤、朱贫、罗聘、张道渥、陈祖范、杭世骏、周升桓、蒋宗海、金兆燕、蒋士铨、赵瓯北、王嵩高、李保泰、谢溶生、任大椿、洪亮吉、孙星衍等,均曾在此留恋不去,或寄居于此。扬州一代成了文人的渊薮。马日瑁、马日璐兄弟的小玲珑山馆,江春的康山草堂,亦是延揽文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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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词唱酬,看戏赏曲,几乎成了他们生活的主要内容。文人观赏戏剧的眼光,一般都比较苛刻,这为花部戏班在名优、名班林立的扬州生存带来了难度,势必在演技上下大力气,何况文士中不乏赏曲名家。如“好诃曲”的程志辂,“凡名优至扬,无不争欲识”。“山中隐君子”詹政,能指出戏班“数日所唱曲”,“某字错,某调乱”,令“群优皆汗下无地”。文人对戏曲活动的参与,使得花部表演艺术渐趋提高,则是不争的事实。
  由上述可知,任何一种艺术样式的兴盛与发展,都是多种社会条件、文化因素合力的结果。花部当然也不例外,是扬州特有的地域文化沃土,培育出这枝文艺新芽。扬州富商众多,又是文人渊薮,二者之间交往频繁。如此一来。使得商人在追逐刀锥之利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书卷雅气。与此相对应的是,文士们在舌耕笔播的同时,对商人习气以及世风流俗,由排斥、拒纳转而为宽容与认可,眼界上开阔许多。富贾与文人的融汇与互动,促成了扬州一地兼收并包、较为开放的社区文化。“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人,一定会挑选合乎他们性格的娱乐”。正如有人所说:“客观形势与精神状态的更新一定能引起艺术的更新”,花部戏曲基本形态的形成,正与这种特殊的社区文化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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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出处(作者):赵兴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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