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代童话语言的叙事学分析(1)(4)
2015-09-04 01:05
导读:三、文本语言的修辞特色 童话叙事话语的表层及深层特征,体现了成人作者与儿童读者在文本及审美心理上沟通对话的努力,从而使童话看似古老的修辞
三、文本语言的修辞特色
童话叙事话语的表层及深层特征,体现了成人作者与儿童读者在文本及审美心理上沟通对话的努力,从而使童话看似古老的修辞话语也显现出独特的韵味。
(一)“模糊性”语词和“不可信”叙述
传统童话至现当代童话都喜欢采用一种“模糊”的开头方式:“从前……”,“有一天……”“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等等。即使很多童话并不选用这样的语词,在功能上却如出一辙,具有童话语词的模糊性。这种“模糊”主要表现在对时间、地点、年龄、数字等的描述上,如传统的贝洛童话《穿鞋子的猫》的开头:“从前有个磨粉匠,死后把家产留给了他的三个儿子。但他的全部家当,只是一个磨,一头驴和一只猫”;罗大里的《不肯长大的小泰莱莎》的开头:“泰莱莎是一位小巧聪明的姑娘,可爱得就像玩具娃娃,因此,大家都叫她小泰莱莎。她和爸爸、妈妈、奶奶住在山上的一个乡村里,日子过得非常快活。一天,爆发了战争,小泰莱莎的父亲被抽去当了兵。结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法香的《格丽赛达》的开头:“格丽赛达•克尔芙跟曾祖母在一起,住在胡同里的最后一间茅屋里,她十岁,曾祖母一百一十岁。金斯莱的《水孩子》开头:“从前有个扫烟囱的小孩,名叫汤姆”;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开头:“瑞典这个国家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那镇子边上,有一处荒草丛生的旧园子,园子里有一幢破旧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叫做长袜子皮皮的小女孩。”(黑点由笔者加)
从加点的词句中至少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童话常在叙述中采用一种模糊性的语词,比如时间、地点虚拟、不确定,没人知道“那一天”的日期、具体情况,“乡村”、“茅屋”的具体位置,成人文学追求的是时空的真实感、现实主义特色,而童话语言有意虚拟其真实性,它最为注重的“真实”凝聚在人物与具体情节上,比如人物的姓名、性格必定交待清楚、情节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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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很多语句实际上是一种“不可信”的叙述,比如上文磨粉匠的“全部家当,只是……”,但这种“不可信”与作者本来的意图并不违背,而恰恰是作者的有意选择。背离现实逻辑,虚拟一个游戏世界,这样成人与儿童才能在心理上比较接近。
3.“模糊”与“不可信”的直接叙述后果是造成语言的心理距离,这正是形成童话幻想空间的必要的语言选择方式。儿童思维呈情绪化、弱逻辑性,如果我们将现实中准确的成人语言作为参照,则儿童的行为语言、口头或内部语言本身就是不确切、词序颠倒、时空概念不明、意义含混的,尤其是他们游戏的象征特点,更是“不可信”。因此,童话选用“不可信”的语言成分,使儿童完全脱离了这个“不断地从外部影响他的由年长者的兴趣和习惯所组成的社会世界,同时,不得不经常地使自己适应于一个对他来说理解得很肤浅的物质世界”(皮亚杰语),而进入由他自己的兴趣爱好和能力形成的“内部”虚幻世界。儿童文学理论家汤锐认为:童话中体现的儿童情趣不仅仅是现实儿童行为的原始反映,更应有一种“新鲜感、距离感”。“儿童不是旁观者,他是游戏的主角,儿童文学作品应能提供给他新奇的角色体验、情感体验,从而激活儿童内在的情绪体验,产生美感”。(注:汤锐:《现代儿童文学本体论》,江苏少儿出版社,1995年。)所以以优美的叙述方式形成的审美距离在童话中尤为重要。童话语言的“模糊”和“不可信”,使童话与现实产生距离,反而在作品中形成真正的“儿童情趣”,却毫不阻碍阅读。
(二)语言的快节奏
童话语言的快节奏是修辞上的另一特点。儿童心理学的研究结果表明,前运算阶段(2、3岁——7、8岁)至具体运算阶段(7、8岁——11、12岁)这一漫长阶段的儿童对童话极为喜爱,但他们的物理守恒、序列、分类等概念和可逆性运算能力到后期才逐渐建立,这使儿童的注意、感知、记忆都处于随意阶段,或者刚刚进入高一级的逻辑推理阶段。他们认为运动中的物体都是有生命和有意识的,比如风、太阳。早期儿童的“为什么”问题属于“前因果性”,其产生是“由于儿童把物理过程有系统地同化于自己动作中的结果,这种同化作用往往导致类似魔术般的看法,直到后期才转变为合理的因果性”。因此,他们的心理活动方式完全是“杂乱无章的”,“没有一件东西是静止的”。游戏时,他们不需停下来长久地沉思,不需理智地约束,不需猜谜般地理解游戏的意义,不需解决难题(“遇到难题绕道走”是他们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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