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文学园地:《人民文学》与新中国文学制度构(2)
2016-02-04 01:10
导读:1949年以后,同人刊物被取缔,只有国家拥有出版刊物的权力,此时的《人民文学》无疑代表着中国当代文学的主流乃至权威。它的权威性从历届编委会的
1949年以后,同人刊物被取缔,只有国家拥有出版刊物的权力,此时的《人民文学》无疑代表着中国当代文学的主流乃至权威。它的权威性从历届编委会的名单中就可以得到体现:
1949年—1952年的主编为茅盾,副主编为艾青;
1952年时主编为丁玲,编委成员为艾青、何其芳、周立波、赵树理;
1953年第7期—1955年第12期,主编是邵荃麟,副主编为严文井,编委组成有何其芳、沙汀、邵荃麟、袁水拍、葛洛、严文井;
1955年12月—1957年11月,主编为严文井,副主编是秦兆阳、葛洛,编委有何其芳、葛洛、张天翼、秦兆阳、吴组缃、严文井;
1957年12月起,主编换为张天翼,副主编为陈白尘、韦君宜、葛洛,编委构成为艾芜、周立波、陈白尘、吴组缃、袁水拍、韦君宜、赵树理、葛洛、张天翼。
历届主编都是文艺界党内外的知名人物,一方面说明了它地位的重要,一方面也反映了这块“阵地”的敏感性(由这些人物的政治立场可以看出)。另外,可以从中窥出:作为国家权威文学期刊的《人民文学》对编辑人员的挑剔和选择跟这些人于建国以来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的表现是密切相关的。编辑成员名单更换频繁,但这些人员的更迭也给刊物的办刊面貌带来了相应的变化。虽然“人民文学”的“人民”主流方向不可动摇,但在政治环境稍微宽松时它仍能出现让人为之振奋的革新,如“百花时代”对主流权威话语的挑战。 创办文学刊物是新中国文学立足和发展的重要手段,而此时期的文学刊物则有着与解放前文学迥然不同的性质。20年代的文学杂志带有更多同人和学院性质,30、40年代则转向商业操作。这些时代中报刊的发行与经济利益始终密切相连。为了让刊物生存下去,并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刊物编辑会更重视文学读者,会想方设法提高刊物质量,促使文学市场形成。而到了建国之后报刊业却被打上了鲜明的政治烙印,被纳入“一体化”框架中。期刊的政治化,促使办刊人及其创作者和阅读群的构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文学刊物的发行不再考虑市场的需求,它的一切经费均由党的文艺机构来支付,从刊物的组稿到发行都离不开党的支持、监督、管理。即是说不管它的盈亏与否、是否受读者喜欢,它只需要扮演好一个角色: 政治的文学解说员。计划经济的推行使以往以市场赢利为办刊方向的文学刊物的商业色彩削弱,但随即又给它涂上了一层新的颜色,商业色彩的削弱和政治话语的加强构成了当代报刊制度两难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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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文学”文学制度取消了现代文学允许的同人办刊、资本办刊,而仅仅留下了文学期刊唯一的生存方式——政党办刊。政党办刊并不是新鲜事物,早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就有为其政权服务的《前锋周刊》、《前锋月报》等,另有“左联”领导下的《北斗》、《萌芽》、《拓荒者》、《前哨》等。当时的国共两党“双方都不讳言政党的背景,沿着这种办刊思路,40年代的边区党政机关,自觉地把办好期刊包括文学期刊,当作从中央到地方宣传工作的中心任务之一”。〔4〕这种办刊思想一直延续到建国后,《人民文学》的创刊与发行基本上也是围绕着党中央的文艺方针政策来运行的。较之解放前,文学杂志和出版社的生存环境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40年代后期,原有的文学杂志陆续停刊,如著名的《文学杂志》(朱光潜)、《文艺复兴》(郑振铎、李健吾),以及《文讯》、《野草》、《文艺春秋》等。即使是解放区的文学刊物,也大体如此。个别杂志,如茅盾等主持的《小说》,延续到1952年初,可能是例外。中国近现代发展起来的,具有独立性质、带有流派、同人色彩的文学杂志,失去存在的可能。文学报刊都明确其“机关”报刊的性质。“1949年后自然创办了许多刊物,但是刊物的性质有了很大变化。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性的现象。说它重要,是基本结束了晚清以来以杂志和报纸副刊为中心的文学流派、文学社团的组织方式。现代意义上的文学社团和文学流派,随着期刊性质的改变,基本上结束了”〔5〕。在此期间,曾有过试图创办具有流派或同人色彩的刊物的尝试,大抵都以悲剧告终。如胡风等50年代初曾有的设想,丁玲、冯雪峰等在1957年创办同人刊物的计划,江苏青年作家陆文夫、高晓声等人的《探求者》杂志的流产,四川《星星》诗刊探索的失败等等。“中央”的《文艺报》、《人民文学》等杂志,“地方”的各省市的文学刊物,在大多数时间中,严格执行统一的规范,保持声音的基本一致,从而有效地保证文学“一体化”的实施。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