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兴衰(1)网(5)
2013-08-29 01:02
导读:5 不过一个世纪左右,电影已经被称之为"夕阳工业"――电影衰落了。电影衰落的表征之一即是,电影院日渐萧条。尽管某些著名的电影院风光不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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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世纪左右,电影已经被称之为"夕阳工业"――电影衰落了。电影衰落的表征之一即是,电影院日渐萧条。尽管某些著名的电影院风光不减,可是,多数电影院已经肩负起电影业所遭受的压力。不少地方的电影院纷纷关闭,或者转行经营。有消息称,1999年中国电影业的收入比1998年减少百分之五十。事实上,人们并没有削减影像符号的消费;但是,人们改换了地点。人们不再奔赴电影院,而是返回了寓所。影像符号的消费可以在寓所内部完成。不言而喻,寓所里的电视机代替了电影院的职责。如果说,电影技术的完善――例如,有声电影与彩色电影的出现――曾经让电影渡过了多次危机,那么,这回不一样了。电影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电视。电视行业的崛起出其不意地将电影逼到了死角。电视对于电影的成功挑战遗留下许多意味深长的问题。电影是在什么意义上失败了?换言之,这是美学的失败还是经济学和
社会学的失败?电影与电视的差异多大程度上因为技术的差异?电视的发行网络如何挫败了电影产销机制?电影院与城市人口的比例与电视机普及率之间构成了什么关系?电影院与音像制品商店具有哪些不同?电影与电视争夺观众的方式差别何在?可以肯定,电影与电视制订了不同的时间策略。前往电影院必须划出一段完整的时间,观看电影被认为是一项独立的艺术活动;相形之下,电视屈尊进入人们的寓所,电视利用的是夜间零碎的闲暇片断。电视的节目及其观看系统同样是多元的。这两种姿态的不同回报率又说明了什么?显而易见,这些问题的答复需要一系列的社会学调查数据以及种种细致的经济学分析――这些问题再度显明,电影院凝结了种种有趣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关系。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回到
心理学,分析电视机与电影院的不同空间环境意味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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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进驻每一个寓所,这并不是将电影院搬回家。即使在电视机里看到了相同的影片,寓所却敲破了电影院所制造的气氛。寓所的空间容量远不如电影院,然而,它是开放的。寓所里面充满了世俗的气息:灯光明晃晃地亮着,种种家居景象簇拥在眼前。如果说,电影院里的银幕是唯一夺人耳目的地方,那么,电视机则是与寓所里的其他家具交织为一体。家居景象无意地骚扰人们心无骛地沉溺于另一个世界。如前所述,电影院里的黑暗将看电影分解为一种个人活动;相反,电视机的观众往往是一个家庭,家庭成员的亲密关系重新将这些观众聚为一个集体。他们互相交流,品头评足。所以,巴特不无抱怨地说:"看电视时,我们注定要合家围坐,于是电视变成了家庭的用具,就像以前总是伴有共用饭锅的壁炉一样。"(15)这样,电影院里产生的梦幻和想入非非终于遭到了世俗气息的瓦解。
沉浸在电影院的黑暗之中,人们全神贯注,某种内在的紧张充溢在观众与银幕之间;相对地说,寓所里面是松驰的。电视更多地保持了一种消遣的风格。电视机播放的节目纷繁多样,人们形容这些节目是一种"马赛克式的拼贴"。 电视观看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电视屏幕之上的广告以及种种围绕节目的花边不时地插断人们的幻觉,及时地将人们驱回现实之中。电视允许人们任意走动,泡一壶茶或者关照一下厨房里的火炉。这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看。电视并没有要求人们庄严肃穆,正襟危坐;人们更多地是在进餐、聊天、嗑瓜子甚至口角的间隙看电视。电视不再保持传统艺术的神圣姿态;实验表明,电视机是一个生活之中的角色:
……集中精力看电视只是一种少数人参与电视的模式。大多数时候人们让电视开着,却主要做别的事情,附带看看电视,有时甚至不看。这种"别的事情"可以是和家里人聊天、吃饭、看报、学习、做爱或各种其他活动。很多时候,主题完全是做其他事情(有时是在另外的房子里),这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在"看"电视。科利特的实验只是更进一步证实了我们自己的经验:电视只是复杂的家庭环境的一个方面,除了电视外,家庭里还有很多令人兴奋的事。其实,已经有人论证过(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制作肥皂剧主要是供人听的,而不是供人看的,所以在房前屋后忙着家务的观众不必通过视觉去参与屏幕上的活动便可跟上叙述内容。(16)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发布) 的确,电视机没有电影那种强烈的超越风格,人们对待电视机就像对待一个熟悉的邻人那样嬉笑怒骂;但是,这并没有削弱人们对于电视机的依恋。人们可以蔑视电视,然而,这是一种亲近之后的蔑视。人们的想象之中,电影院是遥远的,电视机却时时相伴在自己的寓所之中。
电影院内部,银幕上的景象包含了某种震慑人心的效果。回肠荡气的音乐响起来,银幕上的另一个世界在观众的面前訇然洞开。观众一言不发地缩在座位上,觉得自己是一个渺小的局外人,他们没有能力哪怕小小地改变银幕上的世界。然而,电视突然地将这个权力交还给观众,特别是在遥控器发明之后。遥控器是一个奇异的器械。它驯服地绻缩于人们的巴掌之中,听候驱遣。只要人们的手指一动,不同频道的影像符号应召而来,尽情表演。这让人们体验到手握重权的巨大快感。如果电视机里呈现的图像不如人意,人们可以威严地将遥控器对准画面一按――生死予夺。手执遥控器与电视机对峙,这是电影院无法提供的乐趣。根据理论家的考察,电视的艺术语言模式有意制造某种"假想的我们的体系":发言者和观众之间的界限仿佛消失了,播间员时常说"我们……"似乎电视时刻代表我们发言。这无疑是一种亲近大众的姿态。(17)稍后,录像机和影碟机的出现再度扩大了观众的权力。机械冻结了另一个世界的所有影像,等待观众的拯救。观众不必遵循电影院规定的场次,他们可以选择合适的时间播放自己喜爱的节目,这种播放甚至可以延伸到长途客车和飞机座舱内部。如果人们试图更为内在地介入屏幕里面的世界,卡拉OK与电子游戏机已经空出了位置。无论是引吭高歌还是过关斩将,机械都为主体提供种种虚幻的欲望满足。尽管这更像是在"以人为本"的口号之下设置的陷阱,但是,许多人还是狂热地投入这种逞一时之快的游戏。这时,电影院内部那种训导式的交流模式遭到了人们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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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之后,一代又一代生产影像符号的电子产品层出不穷。心理学的意义上,这些电子产品无不巧妙地叩醒、甚至制造出种种欲望;这些欲望甚至是主体本身尚未意识到的。心理学的洞察力换来了商业意义上的巨大收益。虽然电影还在力挽颓波,但是,它在传媒帝国的地位江河日下。电影院里的神秘聚会渐渐稀少,愈来愈多的人被电视机召回寓所之中,享用另一批影像符号。约翰·奈斯比特曾经在《大趋势》之中断言,这些人肯定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而再度从寓所之中出逃,他们肯定会重返电影院――"他们到电影院去是为了和二百个其他的人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18)但是,这个预测迄今还未实现。电影院还会有复兴的一天吗?这同样是一个涉及到文化、技术、社会心理以及经济环境的综合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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