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夹缝中长大:中国大陆新生代电影世界(1)(2)
2013-10-29 01:33
导读:三 生命状态的还原 无论是因为某些技术和策略上的原因,或是某些试图以更本真的方式接近现实的艺术和 美学 动机,相当多的新生代导演都是以对 戏剧
三 生命状态的还原
无论是因为某些技术和策略上的原因,或是某些试图以更本真的方式接近现实的艺术和
美学动机,相当多的新生代导演都是以对
戏剧性电影模式的背叛和纪实性观念的复归来开始电影摄制的。如果说《流浪北京》、《我毕业了》等纪录片是新生代电影的某种先兆的话,那么何建军的《悬恋》和《邮差》、王小帅的《冬春的日子》、章明的《巫山云雨》等便是新生代纪实性写作的代表。即使在张元的《妈妈》、《北京杂种》中,人们也能明显地感觉到纪录片的痕迹。
但新生代的纪实绝对不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意义上的"社会"纪实,而同样是新生代青春还原冲动的结果。它以开放性替代了封闭性,用日常性替代了戏剧性,纪实风格、平民倾向造就了一种朴实自然的形态、平平淡淡的节奏。它们叙述普通人、特别是社会边缘人的日常人生、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表达对苦涩生命原生态的摹仿,突出人生的无序、无奈和无可把握。
在这些影片中,章明的《巫山云雨》是相对典型的例子。影片以近乎无情的纪实,以三峡搬迁的"灾难"性隐喻为背景,叙述了三个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结的生活片段,叙述了以"性"为核心的几个普通男女的生存状态。影片没有人为的浪漫,也没有矫情的伤感,更没有戏剧化的动作和奇观性的场面。几位非职业演员用几乎无表演的表演,说著一口"地方"普通话,试图再现生存本身的平凡和单调;定点摄影、自然状态下拍摄、同期录音、长镜头等,似乎想还原出生活本身的复杂和丰富。影片借鉴和发展了世界影视史上的纪实传统,追求"最常态的人物,最简单的生活,最朴素的语言,最基本的情感,甚至最老套的故事,但它却要表现主人公有他们的非凡与动人之处;同样,最节约的用光,最老实的布景,最平板的画面,最枯燥的调度,最低调的表演,最原始的剪接方式,最廉价的
服装和最容忍的导演态度,却要搞出最新鲜的影像表现……"。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还原生存本身,在日常状态下写出人性的光明和阴暗,写出生命的艰辛和愉快,写出环境的窘迫和压抑,这些影片脱离了主流文化对社会个体的戏剧化改造和意识形态定位。生命以其赤裸裸的形像矗立在银幕上。这是一种被剥离了意识形态抚慰的"残酷"世界。
四 生命体验的还原
如果说纪实风格是新生代对他们所体验的世界的还原,那么另一种感觉化电影风格则是对他们在世界中的体验的还原。新生代大多在都市中成长,对生存并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体验。他们大多数人所遭遇的只是童年的英雄梦想与成人后世无英雄的现实反差,是流浪天涯的自由与无家可归的失落之间的难以调和,是变幻难测的世界与迷离恍惚的历史所造成的眩晕,是堕落的诱惑与纯洁的向往之间的生死较量。因而,他们的电影并不关怀身外的世界,而是经意和不经意地还原著他们自己的都市体验、成长体验。从一开始张元的"非法"影片《北京杂种》到后来管虎的《头发乱了》、娄烨的《周末情人》,直到最近李欣的《谈情说爱》、阿年的《城市爱情》,新生代在影片中用迷离的色彩、跳动的结构、摇滚的节奏、传记化的题材、情绪化的人物,来还原他们自己在都市的喧哗与骚动中所感受到的相当个人化的希冀、沉醉和来去无归的生存体验和光怪陆离的都市浮华。
李欣的《谈情说爱》采用一种放射性的结构,将意中情人、一见多情、移情别恋三个并不相关的故事组合在一起。阿年的《城市爱情》则用逆向平行的叙事方式讲述父子两代人的爱情,他用时间逆行的套层叙述结构和MTV似的节奏和情调将历史和现实进行了片断化剪辑,并设计了许多后现代意味的细节。这些影片的主人公大多与音乐(特别是具有青春反叛意味的摇滚乐)有一种"血缘"联系,但它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音乐片,而是一种音乐情绪片。由于情节往往难以传达他们动荡不羁、迷离斑杂的生存体验,于是他们都借助音乐的节奏和情绪来表达自我--超广角镜头、镜头的不断运动甚至晃动、画面构图动荡倾斜、装饰性的影像、鲜艳的色彩、螺旋似的跳动结构,还原出一幅完整的都市景观。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 应该说,这些影片提供的不只是都市状态,更是一种都市体验。在这些体验中,青春不是一种矫饰的炫耀而是一种现实的困惑,都市是一种迷乱、无奈、充满希望和失落、奇遇和误会的世界。影片传达了一代人的感受∶
一方面我们不甘平庸,因为我们毕竟赶上了大时代的尾声,它使我们依然心存向往而不像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那样是一张历史白纸;另一方面,我们又有劲没处使,因为所处的是日益规范化、组织化的当下社会,大环境的平庸有效地制约了人的创造力……所以我们对世界的感觉是"碎片",所以我们是"碎片之中的天才的一代",所以我们集体转向个人体验,等待著一个伟大契机的到来。
因而,对这些影片来说,其意义也许并不在于那关于父辈和子辈的爱情故事,或是那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爱情游戏,而只是在于那些迷乱的感受、失去历史支撑的空虚,在于那个对爱情进行玩笑式考验的竹框和那种现代都市中没有起始点的有轨电车的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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