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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本文研究的角度
对朱熹诗经诠释学的研究成果颇丰。仅就近三十年来所涉及到朱熹释经学研究的著作,也是硕果累累。(1)张祝平《朱熹〈诗经〉学论稿》。这是一部较为系统地研究朱熹释经学的专著。该书打破了长期以来,只就朱熹诗经学中的具体问题的考察和研究,而忽视其整体性、体系性研究的偏差,从朱熹的“诗教”理论入手展开对朱熹诗经学的整体性研究的。(2) 莫励锋《朱熹文学研究》中设有《朱熹的诗经学》,专门就朱子诗经学的几个基本问题即废“序”、“淫诗”、“赋比兴”以及章句训诂等方面作过较为细密的考察和探讨。(3)钱穆《朱子新学案·朱子之诗学》以“学案”“经学史”方式,对朱熹诗经学的演变与义理进行了梳理和考辨,提出了很多新观点。(4)夏传才《诗经研究史概要》是第一部《诗经》学研究史专著。本书从诗经学史的角度,对朱熹进行了极高的评价,认为朱熹的《诗集传》是诗经学研究史上“第三个里程碑”,并对朱熹的基本成就和不足作了介绍。(5)束景南《朱熹佚文辑考》《朱子大传》《朱熹年谱长编》等著作。束景南在《朱子大传》中对朱熹诗经学作了迄今为止(就我所见到的资料)最为完备的考索和研究。还有张健《朱熹的文学批评研究》、张立文《朱熹评传》、潘立勇《朱子理学》、赵沛霖《诗经研究反思》、蔡方鹿《朱熹与中国文化》、吴万钟《从诗到经》、陈桐生《史记与诗经》、刘毓庆《从经学到文学》等都程度不同地涉及到朱熹的诗经诠释学问题。此外还有大量有分量的相关论文,如陈昭瑛《朱熹的〈诗集传〉与的文学》、黄景进《朱熹的诗论》、吴贤哲《从美刺言诗到废序言诗——《诗经》宋学的进步意义和局限》、褚斌杰和常森合著《朱子〈诗〉学特征论略》等。这些论著分别从文学、美学、音韵学、诗经学史、社会学等不同角度,对朱子之诗经学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仅此可见,朱熹诗经诠释学已成为了学术界关注和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
就目前对朱熹诗经诠释学的研究状况来看,并未专门从美学的角度加以展开。本文就是立足中国传统美学发展史,对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作一尝试性的考察与探讨。
朱熹(1130-1200)字元晦,徽州婺源人,是南宋时期重要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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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朱熹是一个集家、经学家、家、史学家、学家等于一身的“综合体”。朱熹的美学思想是其整个思想体系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朱熹的美学思想充满着传统价值与时代精神、伦理与、与情感之间的冲突与和谐。在“冲突与和谐”中,朱熹美学没有走向分裂,而是走向整合矛盾的中和圆融。因此,对朱熹美学的研究,我们必须处理好两个基本问题:一是朱熹美学与的关系问题,二是朱熹美学与传统美学的关系问题。就朱熹美学与理学之关系而言,毫无疑问,朱熹美学是其整个理学体系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以“理学”为代表的宋代人文精神,是对传统儒、释、道等思想的传承与整合,成为了宋代的时代精神。就目前来看,最能体现这一时代精神的,非朱熹莫属。朱熹以“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之气概,以“遍求诸家,以收去短集长之益”之胸怀,以惊人的毅力“遍注群经”、游学讲学不绝、为学与情趣互渗,建构起了真正能与盛极一时的禅宗相对抗并超越于彼的庞大理学体系。这一体系之建构,标志着中国古代传统理论的真正完成(不同于“完善”)。在这一体系中,朱熹美学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众所周知,以为代表的中国堪称以“礼乐文化”,在儒家基本经典中就有“六艺”之说,而“六艺”中就有充分体现审美意蕴的“诗”“乐”。而且孔圣人早就强调“诗”“乐”对整个人性结构之完善的重要的特殊的意义和价值。“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被认为是个体人格完善的重要环节,而人格建构与完善问题历来是美学关注的焦点,是美学本质性的价值体现。朱熹充分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精神,十分注重《诗》《乐》及其文艺创作(如他的游艺说及其创作的两千多篇文艺作品)对人生目的的实现价值和意义。从他对诸经的关注程度来看,朱熹从其理学体系建构入手,首先关注并倾注毕生精力的是《四书章句集注》,建构起了他的“四书学”体系,奠定了其庞大理学体系坚实的基石,同时也成为了元明清三代取士的基本教材。在“五经”中朱熹也只有《周易本义》和《诗集传》两个完整注本。据今人束景南考证,《诗集传》的最后完成并成为今本模样,经历了长达四十余年的反复删修而完成的。朱熹的《诗集传》也成为了诸多注本中的佼佼者,以至于成为后世注释《诗经》的范本和诗经学史上真正与《毛诗正义》比肩的不朽之作。朱熹对其《周易本义》并不满意,但对《诗集传》则表现出极大的自豪感,认为是他终生“不复遗恨”之佳作。由此可见,朱熹在理学体系建构中是何等地注重《诗》之价值了。《诗集传》充分展示了朱熹美学思想的意蕴,但同时这一美学意蕴又是与其整个理学体系相统一的“中和”体。在本文的阐述中,我们将展示富于“中和圆融”意蕴的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的本质特征。
就朱熹美学与传统美学精神之关系而言,朱熹美学体系的建构来源于丰富的养料和现实的审美实践活动两个基本方面。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这是朱熹美学继承传统又超越传统以建立新说的发源地。如上所述,《诗经》不只是一部诗歌总集,而是中华审美意识产生的重要渊源。在那里蕴含着我国传统审美基本思维方式,如“兴的思维”;也有极为丰富的审美形象和意趣。其中最值得指出的是,《诗经》与《周易》有极大地一致性。这种一致性主要表现“交感”理论的萌发。“男女交感”“阴阳相成”“乾坤相随”“天人合一”在《周易》和《诗经》的审美趋向上是一致的或相通的。这一“交感”理论既来源于原始人类生活的“宗教”(应该是万物有灵或泛神论,不是后来的宗教)观念、巫术活动,而又超越了“宗教”、“巫术”,从而进入与审美范畴。如在《周易》中“咸”卦,都强调以人为本体,“明人事”。《诗经》中的“以物起兴”同样表征着以人为本体的“性情”之“吟咏”。这都突显出将人自身作为观赏与诠释的对象之思想理念。在这一“观赏与诠释”活动孕育着浓厚的审美情愫,是毫无疑问的。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就是在对以《周易》为代表的“交感”理论和以孔子为代表的《诗经》“比兴”理论继承与整合中建构起来的。[11]而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应该是朱熹传承中国传统美学精神,建构其庞大的诠释学美学体系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