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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国故运动”衰歇原因探究(2)

2014-06-05 01:09
导读:平心而论,整理国故运动的反对疏通与注重考据,对当时学界所盛行的空疏风气,确实起到了针砭时弊的一定作用;然而,由于它在研究方法上片面强调考

平心而论,“整理国故运动”的反对疏通与注重考据,对当时学界所盛行的空疏风气,确实起到了针砭时弊的一定作用;然而,由于它在研究方法上片面强调考据之学,绝对排斥“史观”的指导;甚至将研究目的仅仅定位于整理史料,而忽略了探求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因此它也带有相当大的局限性。如果说在运动的初起阶段,这种局限性体现得尚不十分明显;那么,随着运动的开展,考据史学的弊端终于逐渐显露,并最终严重制约了“整理国故运动”的继续发展。


二、主观心态的转变


今天看来,“整理国故运动”在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的衰歇,除了受到其自身缺陷的内在制约之外,外部环境的影响显然也不容忽视。这主要是以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1935年的“华北事变”、1937年的“七七事变”为标志,日本帝国主义一步步加紧了对中国的侵略,乃至于当时就有人感慨:“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而随着民族危机日益加深,中国知识分子的心态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第一,面临着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许多学人难以继续埋首故纸。

尽管不少参与“整理国故运动”的学者,一再以所谓“为学术而学术”的口号相勉励,但正如钱穆在1951年所质问,“试问这四十年来的知识分子,哪一个能忘情政治?哪一个肯毕生埋头在学术界?”[13]确实,对于深受“经世致用”观念熏染的中国知识分子来说,“从关心文化到关心政治的转变,只是时间问题”。[14]

例如,夏承焘即曾在日记中,屡次忏悔自己“沉醉于故纸”。1931年9月22日,他便写道:“念国事日亟(日兵已陷吉林),犹敝心力于故纸,将贻陆沉之悔”。1935年7月8日,他也再次表示:“国难如此,而犹沈缅于此不急急务,良心过不去。拟舍词学而为振觉民文学。”7月16日,他又说:“内忧外患如此,而予犹坐读无益于世之词书,问心甚疚。”[15]与此相似,“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不久,汤用彤南下庐山,在佛教圣地大林寺撰写《大林书评》时,也不由在序言中感叹说:“时当丧乱,犹孜孜于自学,结庐仙境,缅怀往哲,真自愧无地也。”[16]

又如,吴晗也在1932年1月30日致信胡适,针对日益加深的民族危机和政府的软弱无能,慷慨激昂地声明:“假如自己还是个人,胸膛中还有一滴热血在煮的时候,这苦痛如何能忍受?”他还说:“过去4个月,无时无刻不被这种苦痛所蹂躏,最初的克制方法,是把自己深藏在图书馆中,但是一出了馆门,就仍被袭击。后来专写文章,冀图避免此项思虑,但是仍不成功。”[17]

而当时刚在考古学界崭露头角的刘燿(尹达),则更是义无返顾地离开了史语所,毅然奔赴延安抗日前线。离所时,他还曾留下了这样一段话:“别了,这相伴七年的考古事业!在参加考古工作的第一年,就是敌人铁蹄踏过东北的时候,内在的矛盾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使我安心不下去作这样的纯粹学术事业!……现在敌人的狂暴更加厉害了,国亡家破的悲剧跟着看就要在我们的面前排演,同时我们正是一幕悲剧的演员!我们不忍心就这样的让国家亡掉,让故乡的父老化作亡国的奴隶;内在的矛盾一天天的加重,真不能够再埋头写下去了!我爱好考古,醉心考古,如果有半点可能,也不愿意舍弃这相伴七年的老友!但是我更爱国家,更爱世世代代所居住的故乡,我不能够坐视不救!”[18]

在此期间,甚至连曾主张“就是外面炮声连天,铅子满地,我们的机关里依然可以做大家认为无用的考据的工作”的顾颉刚[19],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忧虑和不安。1931年春,他在率燕大考古团遍访华北的过程中,亲眼目睹了农村的贫困状况以及民族危机的临近。归来之后,他就说:“本来我的精神是集中在学问上的,但从此以后,我总觉得在研究学问之外应当做些事了。”[20]1933 年11月20日,他在应《东方杂志》之邀撰写新的一年《个人计划》时也坦承:“年来的内忧外患为中国有史以来所未有,到处看见的都是亡国灭种的现象,如果有丝毫的同情心,如何还能安居在研究室里?”[21]1934年12月,他还在《古史辨第五册自序》中说:“中国的学术界,近年来实在不能说没有进步;只恨遭逢的时代太坏,内忧外患交相煎迫,无法安心工作,所以仅得如此,否则成绩一定超过现在十倍。”[22]而随着局势的不断恶化,他在1935年12月18日致好友王伯祥的信中更描述说:“华北问题愈闹愈紧,使北平学人失其向学之心”[23]。

显而易见,迫于亡国灭种的危机,许多爱国的知识分子再也难以专注于“故纸”的钻研。当时便有论者观察到:“近几年来,日帝侵略,局势变化,青年学子心内充满着民族解放的活力,全身淌着奔走国是的热汗,……无闲情逸致的好好读书与研究科学,于是读书与科学又在这样局势下,大受顿挫。”[24]董允辉也在致陈垣信中感言:“今中国学术衰歇,后辈小子能知以学问为务如生者,恐亦不多觏。”[25]

第二,在战争期间,尽管仍不乏有学者笔耕不辍,继续坚持学术研究,但与战前相较,他们的观点与取向大多发生了明显的转变。这在很大程度上,无疑也促使了“整理国故运动”走向衰歇。

总体来看,“整理国故运动”立足于批判传统,尤其强调必须“重新估定一切价值”。因此,它必然会对一些传统的观点有所驳议,甚至在研究结论上,刻意追求某种标新立异。平心而论,这本属学术范围内的探讨,尚无大碍。可是到了民族存亡的生死关头,这种研究取向就未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例如,在20年代初,围绕着屈原是否确有其人的问题,学界曾经展开了沸沸扬扬的讨论,胡适甚至径直断言屈原只不过是一个“箭垛式”人物而已 [26]。然而时过境迁,在抗战中,当闻一多得知有学生想写否定屈原存在的文章时,便立即提醒说:“屈原的诗篇为我们树立了多么崇高的爱国文学传统,鼓舞了几千年来民族的自豪感情和献身精神,……我们今天的浴血抗战,也正是屈原精神继续存在的活见证。否定屈原的存在,对于抗战会有什么好处呢?”[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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