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主义与反人道主义:列维纳斯、卡西尔和海(6)
2014-09-27 03:24
导读:在其《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萨特试图通过宣称“我们并不是说他(为了-自我)仅仅为他个人负责,他为所有人负责”来克服这个困境。这建立了
在其《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萨特试图通过宣称“我们并不是说他(为了-自我)仅仅为他个人负责,他为所有人负责”来克服这个困境。这建立了萨特最好的试图对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进行的哲学的辩护。但是,依据萨特的二元论哲学这种“所有人”之表达也只能是由一个意义所产生并且仍在一个孤独的为了-自我的自由之内。当萨特在其辩护里宣称“在选择中为自己也就是为所有人选择”时,它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声称―依据为了它自己而给出绝对自由―与一个绝对专制和极权的宣称―一个人为所有人选择―区别开来。在他自己哲学的最好见解里,“他者”对萨特来说只能是一种被自我筹划的意义。他人之“他者性”必要地仍照旧内在于为了-自我-它永远只能是它自己,而不是一个先验的对话者。自然,自我是自由的,是意义之源,但其代价则是孤独的存在。如果每一个人都生产和负责于所有意义,都被“宣判是自由的”,每个人都同时同样地被宣判为他自己的意义世界、他自己的唯我论。萨特的存在主义不是也不可能是到此程度的一种人道主义:人类共同体和社会正义是一种真正人道主义的必要组成部分。不论其良好意愿,除了一个与所有的战争而没有一种相互影响的社会理论的可能性,萨特被迫承认社会生活之高贵只不过是“地狱就是他人”。
海德格尔:一封来自存在的信
在他1946/1947的《一封关于人道主义的通信》里,海德格尔提及并很快解除了萨特在存在这样和人道主义上的思考。他没有明确地提出批评-唯我论的指责-我提出了。对海德格尔来说,萨特的存在主义和所谓的人道主义之所以有问题是因为它们与指导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和别处思考的生存之存在论观念“毫无共同之处”。生存对海德格尔来说意味着涉世的沉迷,而不简单是自我意识提升至其极限。对海德格尔而言萨特的存在主义只不过是遗忘存在真理的西方形而上学的千禧年传统的又一个例。海德格尔信中的几处暗示也显示卡西尔的文化哲学也会是存在真理被遗忘的另一个例子。那么,什么是存在之真理,它如何指导海德格尔面对人道主义时的思考?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正如我们已在其康德解释里所看到的,对海德格尔而言,此在之生存本质上是“被抛”在世界中:从底部,经由此在必死之身的情绪与时间性;从中部,在其实践的工具世界中;从顶部,在其理论化意识的知性建构的派生性质中。假定此在是被抛在世界中对海德格尔来说,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它意味着时间性的此在作为一种命运被抛入存在之天命或其历史性之中-在那里发现或者被分派其意义。海德格尔思想之关键,其独特性,就在于它之努力颠倒所谓的“哥白尼革命”。意义之出现决定权不在于人-不论是象萨特的单细胞“为了-它自己”或者横跨广大文化产品的卡西尔的动物符号-而在于存在。用列维纳斯再造的关于海德格尔基本思想的说法,意义乃是存在而非人之移动。用海德格尔自己的话说:
“他生存,人通过将‘那儿’看成是在其‘操心’之内的存在之澄明而忍受着‘在-那儿’。然而此在本身,本质上是‘被抛’。正是本质地在存在之抛掷中,一种天命注定了,筹划了一种天命。”
意义,或者存在之真理,并非人的一个产品,相反,倒是人,作为必死之生存,参与-被抛入-被历史性的存在给于的天命。
哲学家的任务,本真的人类存在,既不是存在地筹划意义也不是知性地重述意义-那只是“纯粹的意愿”、“控制”和“颓废”,相反,人倒是应留神地倾听由存在给出的意义。人对存在的优先权只是一种存在的暗化和隐藏-只是“形而上学”,越过存在而对这种或那种存在(观念、形式、物质、自我等等)的主观得意。海德格尔宣布形而上学的终结:存在而非人给出意义。人,首先是思想家,从此以后必须进入对思想的真正呼唤:倾听存在。海德格尔断言:“它作为存在之天命给出法则”,它的历史在本质的思想家的话语里找到了其表达。于是,思考存在真理的思想历史地思考。“人是存在的守护者”,但也仅仅只是存在的代言人。“因此,在作为生存之人类之人性的决心中重要的是人不是根本的,存在才是根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