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与超越(3)
2014-11-21 01:24
导读:超越: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作为一种整体结构的“超越”,以上所言只是略略提到了“超越者/主体”这一个方面,另外还有“界限/真理”、“超越活动/时
超越: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作为一种整体结构的“超越”,以上所言只是略略提到了“超越者/主体”这一个方面,另外还有“界限/真理”、“超越活动/时间”两个方面,这里已不能详细展开了。这里需要提请注意的是,超越决不仅仅限于思想家对思想家的批判,而是贯穿于西方整个思想、乃至文化与生活的根本性。当我们看到苏格拉底对之前哲学的“伦理”化改造、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相论的“实体”化改造以及托马斯·阿奎那对亚里士多德哲学的神学化改造时,我们可以很明晰地看到超越者不断地突破边界寻找和奠定新的基础、新的边界;而当我们注意到亚里士多德、马克思、海德格尔等由理论哲学向实践哲学转化的典型形态时,我们看到理论、实践同被纳入这种“超越”框架内了,实践对理论的反拨只在这个框架之下才可能、才有意义;又如,在身体问题上,当我们觉察到西方的解剖医学以及注重力量的健体方法与中医五行医理以及注重运气调息的武术之间的巨大差异时,我们也会感受到“超越”这种方式的无处不在。对于当今的我们而言,它已经不仅仅是“西方的”了,而也是“我们的”了。
自康德以来,西方思想对“超越”的探讨已经一步步明确化,已经超越了一个个边界,到当代法国,更是异彩纷呈,极端强调尊重他者,强调打开和保持他异性,强调保持新的可能性乃至不可能的可能性。这表明以往“不断跨越边界”的方式已经达到了相当程度的自我反思,已经不再以一味地突破边界、寻找新的基础和边界(在一种十分深刻的意义上,这两者是等同的)为能事,已经意识到边界与基础本身可能只是尼采所谓的“必要的虚构”,是一个个生存中必然的偶像。
尊重和保持他异性、新的可能性与不可能性,这是西方思想在“超越”的方法框架下所能采取的最后的策略了。而我们要获得一种独特的而非混同于当代法国各家思想的视角,就不能遵从这一逻辑了。也就是说,我们既不可陷入当代法国哲学所猛烈批判过的传统型突破边界、寻找新的基础的做法,也不可仅仅只强调尊重与保持他异性,因为这些都是已经以“超越”方法为前设、已经不自觉地遵从了“超越”的逻辑了。这两种做法,都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法国的思想家们告诉我们,这不可能性恰恰是应该尊重的。我们明白他们的逻辑,但是,我们需要更多,否则我们无法进入我们自身的视域。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我们何为?我们首先要问:难道古希腊的阳光、文艺复兴的灿烂和歌德的气魄都必然成为了过去死旧的古物而与我们的生命格格不入吗?难道面对我们这个追问,那些将我们斥作“天真的复古”的后主义家们与那些反过来责备我们仅仅停留于观赏议论的全身心一股脑地投入“古典学”的学院专家们,不都是极其可叹地陷入了“超越”的逻辑而不自知,不都是从根本上误解了我们、反而自得自满吗?不是复古,我们只是在寻找一种前所未有的的眼光,一种真正立足于之传统来看待西方思想的独特眼光;我们当然也不是妄想得到一种上帝式的全览的眼光,不偏执于一个与一种文化的视域,力求在综观多种视域的基础上进入我们本身的视域,这不等于跳离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