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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守老僧之旧义”诗文释证-一个富涵思想(2)

2016-01-16 01:00
导读:“乞仙令之残砂”典出《晋书·葛洪传》,意为效葛洪避地而南迁。从二十年代之讲学清华,到六十年代之栖身岭表,我们不能不惊诧于他长达数十年的“


“乞仙令之残砂”典出《晋书·葛洪传》,意为效葛洪避地而南迁。从二十年代之讲学清华,到六十年代之栖身岭表,我们不能不惊诧于他长达数十年的“守伧僧之旧义”的心念。细加分析,此一心念之中又含有从学术方法、学术目的、到学术人格以及文化理想等一系列相关的内容,辞情而旨深,语简而义圆,这是中国思想的一种独特表达方式。犹如一方宝灯,擎来便满室灯灯交辉。

“伧道人”的“伧”字,原是六朝时南方人对于北方人的一种蔑称,意为“粗陋”。陈寅恪引申为不灵活、不通世故之义。时值西学巨潮挟其各种主义、各种观念、各种“新义”大量进入中国的二三十年代,陈寅恪用这种身份来指那些缺乏适应新潮流能力的人。显然,陈寅恪认同老僧,微讽愍度,不主张对于传统文化任意“树新义”,这里很容易造成误会,以为陈寅恪一如汉唐的经师、清代的经师那样迂滞陈腐。尤其是他曾批评过后来极有创发力的熊十力哲学。据吴宓日记,一九三七年六月,一次与吴宓在清华园散步,陈寅恪说:

熊十力之新唯识派,乃以Bergson之创化论解佛学。欧阳竟无先生之唯识学,如欧洲中世纪耶教之有Scholasticism,似觉劳而少功,然比之熊君之说尤为正途确解。

似乎陈寅恪不仅迂滞,而且傲慢,对于从事义理哲学工作的人,率意针砭,缺乏尊重。但是在公开发表的《论许地山先生宗教史之学》一文里,他又说:

寅恪昔年略治佛道二家之学,然于道教仅取以供史事之补证,于佛教亦止比较原文与诸译本字句之异同,至其微言大义之所在,则未能言之也。后读地山先生所著佛道二教史论文,关于教义本体俱有精深之评述,心服之余,弥用自愧,遂捐弃故技,不敢复谈此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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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其虚怀若谷如此。那么,他是否对于思想解释性质的工作,尤其是富于创造性的思想解释,持不屑的态度呢?他曾经批评旧派文化史研究只知道抄书,“只有死材料而没有解释”(见卞慧新录陈寅恪授课笔记)。陈寅恪是十分看重解释意义的。他曾经将解释古代文献的工作,喻为艺术家才具有的神游冥想。在《大乘义章书后》一文中,他又说:“尝谓世间往往有一类学说,以历史语言学论固为谬妄,而以哲学思想论未始非进步者,如《易》本卜筮象数之书,王辅嗣、程伊川之《注》、《传》虽与《易》之本谊不符,然为一种哲学思想,或竟胜于正确之训诂。”可见陈寅恪相当尊重微言大义之学,并尊重有想像力、有创发力的解释工作。汉学与宋学、史学与哲学之间的门户深壑,在他那里是不存在的。用门户成见来说这个典故,可能并不合适。

上文说他以老僧来比况那种缺乏适应新潮流能力的人。他心目中的“新潮流”,可能更具体有所指,一是由今文经学到疑古思潮的近现代浪漫主义文化思潮。一九二七年《寄傅斯年》诗云:

 正始遗音真绝响,元和新脚未成军。

他把王国维的“释古”学术称为“正始遗音”,这自然是一个很高的赞誉,其对立面“元和新脚”,用刘禹锡“柳家新样元和脚”诗意(指元和间流行柳公权的书法),来指王国维死后更为流行的疑古时尚。诗意甚为显豁。

另一证据是《朱延丰〈突厥通考〉序》:

后来今文公羊之学,递演为改制疑古,流风所披,与近四十年间变幻之政治,浪漫之文学,殊有连系。

在他看来,晚清至五四的中国文化思想,乃是一幅一脉相承的精神谱系,其源头即颇具“浪漫化”倾向的今文经学。而王国维是古文学派,用典故中涵义来说,正是坚持所谓“江东旧义”者。又关于“今文公羊之学”,《读吴其昌撰〈梁启超传〉书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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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南海康先生治今文公羊之学,附会孔子改制以言变法,其与历验世务欲借镜西学以变神州旧法者,本自不同。故先祖先君见义乌朱鼎甫先生一新《无邪堂答问》驳斥南海公羊春秋之说,深以为然。  他之所以反对浪漫化思潮,又与家学渊源有关。“江东旧义”在这里置根于国身通一的家世信仰。在《寒柳堂记梦稿》中,他将前辈学人与当代学人加以联系比较,认为共同存在“谨愿之人”与“夸诞之人”两种类型。认为两种人都与他的先祖先君家风截然不同。他之所以表明自己的学问旨趣乃在于“不古不今之学”,明确说出自己“论学论治,迥异时流”(《读吴其昌撰〈梁启超传〉书后》,也应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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