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知识话语的空间转向与科学地理学(1)(3)
2016-02-18 01:20
导读:二 就自然科学发展而言,传统科学史家、科学学家和科学社会学家都主要是根据科学家人数、发表论文数量的多少注意到了科学中心的地理转移问题,即
二
就自然科学发展而言,传统科学史家、科学学家和科学社会学家都主要是根据科学家人数、发表论文数量的多少注意到了科学中心的地理转移问题,即近代以来科学中心先后出现了从意大利→英国→法国→德国→美国四次较大规模的空间迁移。但是,对于这种现象的一般宏观考察,并不意味着真正科学知识话语的空间转向,因为它仍然是基于科学理性普遍原则进行探讨的。
对于前面一般历史、文化、理性空间化概念是否适合于自然科学知识的空间解释这一问题,人们一直心存疑虑,因为客观性、内在逻辑性、普遍理性等长期以来被看作是考察科学和科学知识的最基本的信条。但自70年代以来,随着科学知识社会学对科学知识的社会原因的探讨以及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和哲学话语的空间转向,人们逐渐注意到科学知识的空间分析有着广阔的天地。
(1)科学风格的区域化问题 尽管人们探讨科学区域化问题只是最近的事情,但科学风格在不同区域上的不同表现却很早就得到了科学史家和科学社会学家的承认。这是因为在科学内部不同的民族空间往往执行不同的科学制度安排。但这也只是反映了不同地区的社会、政治和宗教信仰的不同。因此,似乎仍有必要比较一下不同区域对一些关键科学理论(如达尔文的进化论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接受情况。在这方面,格里克(Th.Glick)考察了达尔文主义在中国、日本和挪威等国家的区域渗透,注意到达尔文进化论在这些不同的地点遇到了不同哲学的、宗教的和社会的反应。而古德曼(D.Goodman)于1991 年出版的《科学欧洲的兴起》一书则收集了多篇论文,比较了不同国家不同时间的科学发展,以显示不同社会的、政治的和智力的条件对科学的影响,特别是把从15—17世纪伊比利亚、意大利、中心欧洲、法国和苏格兰的科学传统作为研究的主题。他认为促进欧洲科学发展的关键原因在于城市化的水平、众多民族国家的竞争和城镇规则的寡头政治本质,正是政治权威的多重中心和无数个自主的城市中心培育了与初生的欧洲科学密切联系的竞争机制、资本主义制度和商业发展。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但是,详述不同制度、政治、宗教和社会因素的科学输入并不等于对地方主义理解科学事业的完全展示。一个重要的问题是科学陈述的认知内容是否是以科学研究的民族风格为条件的?这个问题在尼克尔森(M.Nicolson)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坚持认为,尽管现代科学具有国际主义的特征,但植物
生态学研究由于不同的地区风格而呈现出了极大的差异。法国生态学家布劳恩—布兰凯特的系统仅仅是基于植物种类构成,而克莱门特的分类则来自植物
生理学和植物形态学。但这种生态学的生态解释并不能说明两种分类系统更为广泛的差异,特别是克莱门特的生态单元为什么是具体的有机论的,而布劳恩—布兰凯特的生态单元又为什么是抽象的问题。而且,使用生态建构论模式也难以解释来自英国和俄国生态学的反证。于是,尼克尔森转向了背景因素,“以表明
植物学共同体的思想……是在社会背景中建构和由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共同体的内外社会目的构造起来的。”〔4〕他解释说, 克莱门特不喜欢将植物系统进行过度的分割,这反映出了美国中西部科学的学院背景,在那里克莱门特曾经致力于农场主、林务员和放牧者的问题和依赖演绎的植物学规律进行标准化耕作的研究工作。这样的背景与法国纯粹科学的传统是截然不同的。如此,不同地区的科学风格便进入了科学知识的认知内容中。
当然,科学风格的区域化也表现在同一国家的不同地区上。康里(Y.Conry)、特克莱(A.Thackray)、英克斯特(I.Inkster)、莫雷尔(J.Morrell)等在这方面都做了不少研究,特别是夏平(S.Shapin )等人详尽地考察英国的布里斯托尔、爱丁堡、纽卡斯尔、约克郡和伦敦等地的不同科学风格。例如,成立于1832年的爱丁堡哲学学会乃是资产阶级需要的产儿;当在1820—1860年期间经济出现了衰退时,布里斯托尔的科学制度却培育了无实用性的科学学科,这反映出了人们对地方社会精英的信任;纽卡斯尔的一些重要科学制度的特征与该市不信奉国教的亚社会结构有关,特别是其中地质和多种工艺学会有意地远离“谦逊”的科学传统,而赞同实践的有用性。所有这些都显示出了科学文化的区域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