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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道德冷漠(2)

2016-05-12 01:12
导读:为什么会出现道德冷漠这种平庸的恶?这主要是因为个体的道德抑制机制受到损害,失去反对暴行的自觉意识。凯尔曼指出,个体道德抑制机制受到损害有

  为什么会出现道德冷漠这种平庸的恶?这主要是因为个体的道德抑制机制受到损害,失去反对暴行的自觉意识。凯尔曼指出,个体道德抑制机制受到损害有三个条件[6]。第一,暴力通过享有合法权力的部门的正式命令来实现,本身被赋予权威;第二,通过规章的约束和对角色内容的精确阐述,行动被程式化;第三,通过意识形态的灌输,暴力受害者被剥夺了人性,被当作“非人类”。只要具备了其中一个条件,个体的道德抑制机制就会受损。
  鲍曼则进一步探索了个体道德抑制机制受损的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对组织纪律的遵从。在组织中,消除自己的个性、牺牲自己的利益、无条件地忠诚于组织是个体的一种最高德性,其他道德要求则被取消。“更确切来说,要求服从上级的指令而排除所有其他的对行动的刺激,要求献身组织福利,这些要求由上级命令来使之明确,高于其他一切奉献和承诺。”[7]用韦伯的话说,无私地遵从这种德性乃是公仆的荣誉。在审判期间,艾克曼坚持主张遵守的不仅是命令,而且还是法律,他们是以一种康德绝对命令的变种形式来行动的:这样行动,仿佛你的行为准则与法律制定者的准则或本国法的原则相同。康德意义上的道德法则被置换成纳粹统治者的命令,这一变种形式的绝对命令支持的不是个人自主,而是官僚主义的附属关系。通过荣誉,纪律取代了道德责任,组织规则成为正当性的源泉和保证。符合组织规则的事情是正当的,反之,就是不正当的。其中,个人良知是没有位置的。即使偶尔良心不安,我也可以通过上级对我的行为负全部责任来得到缓解。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上级要求我这么做,我只是一个执行上级指示的忠诚的实践者,至于我所做的事情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无须我作出判断。在现实生活中,诸如医生的见死不救、漠视生命就与某些医院的规章制度有关。如果医生所要对之负责的不是病人,而是医院的效益,那么,如果某个病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不幸身亡的话,他可以找借口说“这是医院规定,我也没办法”,从而为自己间接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来开脱罪责。这样一来,他不仅不会有道德上的负罪感,反而会觉得自己的做法理所当然,因为这至少没有给医院效益造成损失,而自己也不会遭开除。如果医院将效益摆在第一位,对人的生命尊严的尊重和捍卫就难以成为医生行医的道德底线。正是因为对组织的忠诚,个体的道德抑制机制因而受损。他既然意识不到自身行为所隐藏的恶的本性,自然也不会去反思其正当性。

 第二个原因是行为的道德特征的不可见。行为道德特征的不可见是造成个体道德抑制机制受损的又一重要原因。在纳粹种族灭绝的行动中,大部分的人并没有面临道德选择,甚至也没有出现过良心上的抗争。也就是说,他们在道德问题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斗争。大多数种族灭绝的参与者既没有向犹太小孩开枪,也没有给毒气室灌输毒气,而大多数官僚所做的也只是起草备忘录、绘制蓝图、电话交谈和参加会议,但是只要他们坐在桌子旁边就能毁灭整个人类。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些看起来无害的忙碌有什么最终结果,他们的行为和集体屠杀之间的因果联系是难以察觉的。之所以看不到行为与结果之间的因果联系,是因为大量行为中介的存在。行为的中介是个人的行为通过另外一个人——一个中间人来表现的现象,这个人站在我和我的行为中间,使我不可能直接体验到我的行动的后果。行为的中介是现代社会最显著和最基本的一个特征。行为意图和行为结果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两者之间存在着大量的细微行为和不相干的行动者。这些中间行为和中间人挡住了行动者的目光,让他看不见行为的结果。因为行为的中介,出现了大量没有人自觉承担责任的行为。一方面,对于为了他们而做的那些行为而言,它们只存在于他们的口头上或者想象中,他们并没有做,所以他们不会承认这些行为是他们自己的;另一方面,实际做这些行为的人也会把它们看成是别人的行为,而他们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来意志的无可指责的工具罢了。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行为与后果之间距离的增加超出了个体道德抑制机制发挥作用的范围,它抹杀了行为的道德意义,因而预先避免了个体的道德正当标准与行为所产生的不道德的社会后果之间的一切冲突。随着大多数具有社会意义的行为得到一长串复杂的因果关系和功能依赖关系的中介,人们对自身行为缺乏直观的认识,因而道德困境也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使得人们越来越没有机会进一步检审自己的行为,从而做出有意识的道德选择。因为对组织规律的忠诚,参与大屠杀的普通人将道德判断悬置;因为行为道德后果的不可见,他们又实现了对受害者受害事实的视而不见。这些最终造成了个体的道德抑制机制完全受损,因而辨认不出不公正,也辨认不出是非、善恶。历史证明,这种由社会体制生产出的道德冷漠引发了灾难性的后果,对整个犹太民族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三、道德冷漠的深层根源
  
  道德冷漠作为一种善的缺乏或一种“平庸的恶”,本质上是一个如何看待他者的问题。在道德冷漠的情形中,道德冷漠者无视他者,甚至将他者视为非人,死亡集中营中的“杀人三步法”就是一个典型。第一步是取消人的法律人格。在一般的法律中,特定的罪行要接受特定的、可以预测的惩罚。死亡集中营则抛开一般的法律系统,在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受害者们就有可能被任意地逮捕和处决。因为公民权利被摧毁,无辜的受害者“无法证明自己的罪行,也就无法获得某种特定的‘可计量的惩罚’,从而完全暴露在专断面前,面临着彻底的无尽的惩罚”[8]。第二步是摧毁人的道德人格。这主要是通过使得殉道变得不可能来达到的。当人们面临两难选择时,这种两难选择不是在善与恶之间的两者择一,而是杀害与杀害之间的两者择一,如何抉择?当纳粹允许一位希腊母亲选择她的三个孩子中哪一个被杀害的时候,这位母亲如何抉择?通过人们在杀害与杀害之间的两者择一,监管集中营的党卫队成功地破坏了任何形式的人类团结,也摧毁了人类的良心。第三步是摧毁人之为人的东西。取消了法律人格,摧毁了道德人格,毁灭个体性就几乎永远是成功的。人之为人的东西是产生性(natality),即在自身资源之外开创某种新的东西的能力,这是人类自由之精髓。一旦这种能力被摧毁,受害者们就失去了自发地行动或抵抗强加于他们之上的可怕命运的能力。集中营夺走了个人自己的生命,证明从此以后一切都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任何人。“他的死亡只对一种事实——他从来未曾真正存在过——打上了封印。”[9]通过这三个步骤,人的法律人格和道德人格被取消,而且人之为人的行动能力也被摧毁殆尽。人之为人成为多余的,被等同于动物,甚至连动物都不如,只是一个“物体”。正是因为使得他者成为非人,道德冷漠者可以完全实现对他者苦难的视而不见,因此,对他者的杀戮也就无异于宰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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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应该如何看待他者呢?他者是另一个自我,自我与他者之间处于一种想象中的主体间关系。这是拉康在其“镜像阶段”理论中提出来的观点。自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他者,他借助于他者而诞生。在随后的想象的主体间关系中,主体的自我依赖于想象轴线另一端的他者而确立。自我无法独立存在,他者永远是想象关系不可或缺的一方。这就是自我对他者根本上的依赖性。勒维纳斯也认为,他者在本质上并不是以限制和否定我的自由的面貌而出现,而只是审问我的自由。毫无疑问,他者可能向我施加暴力,同时也使非暴力成为可能。因此,自我和他者的关系本质上不是对抗、暴力关系,同时也不是简单的和平共存关系。在这种关系中,自我必须在暴力与和平共存之间做出选择。当自我与他者相遇时,自我与他者形成了一个相同的共同世界。自我与他者处于一种相互依赖、相互建构的关系中,因此,一个完整的、真正的自我离不开与他者的联系,而建构自我认同需要认真对待他者,与他者展开有效、持续的对话。
  总之,道德冷漠是对他者的漠视,不仅不利于人们在差异中共存,甚至有可能成为恶的帮凶,从而威胁整个人类的生存。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公民道德建设中,我们不仅要与恶作斗争,也要切除道德冷漠这根病态的神经。
  
  参考文献
  [1]万俊人.再说“道德冷漠”[M]//万俊人.我们都住在神的近处.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8:86-87.
  [2]徐贵权.道德理性、道德敏感与道德宽容[J].探索与争鸣,2006,(12).
  [3]〔英〕拉蒙特.价值判断[M].马俊峰,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342-343.
  [4]康晓光.走近冷漠——“李思怡事件”一周年的思考[J].中国社会导刊,2004,(5).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5]HannahArendt.EichmanninJerusalem:AReportontheBanalityofEvil(Rev.ed.).NewYork:Penguin,1994:287.
  [6]HerbertC.Kelman.ViolencewithoutMoralRestraint:ReflectionsontheDehumanizationofVictimsandVictimizers[J].JournalofSocialIssues,1973,29(4):25-62.
  [7]〔英〕鲍曼.现代性与大屠杀[M].杨渝东,史建华,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29.
  [8]张淳,陶东风.阿伦特、卡夫卡与极权主义统治的元素[J].中国图书评论,2007,(1).
  [9]〔美〕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M].林骧华,译.台北:时报文化出版企业有限公司,199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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