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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女性接受视野中的《牡丹亭》(1)(2)

2013-07-25 01:16
导读:还有扬州女子小青,嫁人为妾而在大妇的妒虐下含恨而亡的她,夜读《牡》剧也曾写诗云:“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于我,岂
 

还有扬州女子小青,嫁人为妾而在大妇的妒虐下含恨而亡的她,夜读《牡》剧也曾写诗云:“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红颜薄命的小青究竟是实有其人还是出自文人臆造,人们见仁见智,迄无定论。晚明张岱《西湖梦寻》中有“小青佛舍”条,记载其事。这哀怨的女儿故事为文人骚客多感兴趣,徐野君的《春波影》、陈季方的《情生文》、吴石渠的《疗妒羹》、朱价人的《风流院》等作品皆由此而来,以致卓人月大为感叹:“天下女子,饮恨有如小青者乎?小青之死未几,天下无不知有小青者。”(《小青杂剧序》)其中,杂剧《春波影》全名《小青娘情死春波影》,剧情大体同于1683年刊刻的《虞初新志》卷一所载《小青传》,该剧作于明天启已丑年也就是1625年,距离汤显祖1616年去世不足十年。这个痴爱《牡》剧的薄命女子的故事,在后世女性读者中有着连锁共鸣。杭州西湖孤山北麓有小青墓,清代苏州女诗人张蕙来此拜谒,作有《题壁》诗:“重到孤山拜阿青,荒荆茅棘一沙汀。烟沈古墓霜寒骨,雪压残碑玉作铭。幽恨不随流水尽,香魂时逐蓼花零。劝君更礼慈云侧,莫堕轮回作小星。”所谓“小星”,乃指妾的意思。沉痛的诗语,流露出对小青不幸命运的深深同情以及对不合理的妻妾制度的反思。又据徐轨《词苑丛谈》:“吴玉川夫人庞小畹蕙纕,诗、词、书法,擅绝当时,片纸只字,莫不珍惜。有青莲女伎小青者,色艺皆精,尝演剧,入后堂,持扇叩唾香阁乞书,夫人即调[桂枝香]一阕,有‘浪萍飞絮前生果,别是伤心一小青’之句。”这个跟小青同名的女伎演的是不是《牡丹亭》,不得而知,但庞氏词句“别是伤心一小青”,显然有从夜读《牡》剧的小青诗句“岂独伤心是小青”化用的痕迹。

娄江乃今江苏太仓,秀慧的俞家女子以心血批注的《牡丹亭》,不见传本,甚是可惜。据说小青也曾有这方面文字,清代顾姒写道:“诵其书者如俞娘、小青,闺阁中多有解人,……惜其评论,皆不传于世。”(《三妇评本牡丹亭跋》)事实上,较之女子写戏,女子评戏在中国古代更为鲜见,因而留存下来的也就弥足珍贵。明清戏曲接受史上,迄今我们所见女性评点《牡丹亭》,有明末建武女子黄淑素的《牡丹亭评》,其云:“《西厢》生于情,《牡丹》死于情也。张君瑞、崔莺莺当寄居萧寺,外有警寇,内有夫人,时势不得不生,生则聚,死则断矣。柳梦梅、杜丽娘当梦会闺情之际,如隔万重山,且杜宝势焰如雷,安有一穷秀才在目,时势不得不死,死则聚,生则离矣。”这位女性评点家拿《牡丹亭》和《西厢记》比较,对《牡》剧的情可使生者死、死者复生之说作出如此解释,可谓慧眼别具。诚然,明清女性对《牡丹亭》的解读,大多集中在跟个人身世和女性命运切切相关的“情爱”二字上,但也不限于此。像黄淑素对该剧的评点,除了上述,还包括如下内容:“至于《惊梦》、《寻梦》二出,犹出非非想;《写真》、《拾画》,埋伏自然;《游魂》、《幽媾》、《欢挠》、《盟誓》,真奇险莫可窥测;《回生》、《婚走》,苦寓于乐,生寓于死,其白描手段可乎?……”熟读汤显祖这部杰作的这位女性,对其结构主线、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乃至语言也作了独到评说。黄淑素对《牡丹亭》的评点,被收入明末卫咏所编《晚明百家小品》,后者称赞其“手眼别出,想出特异”,“更得玉茗微旨”。

明清女性评点《牡》剧成就最突出者,当数《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吴吴山,姓吴名人,又名仪一,字舒凫,生于清顺治十四年(1657),钱塘人氏,因居吴山草堂,故又字吴山,他跟创作《桃花扇》的洪昇有亲戚关系。“三妇”指吴早夭的未婚妻陈同及前后二妻谈则和钱宜。三个女子,彼此从未谋面,但她们都发自内心地喜爱《牡丹亭》,而且爱得来如痴如醉。先说陈同,酷爱诗书的她,曾得《牡》剧手抄本,视为至宝,有七绝云:“昔时闲论《牡丹亭》,残梦今知未易醒。自在一灵花月下,不须留影费丹青。”1665年,一病不起的她,更是藏《牡丹亭》于枕下,日日相伴,死后留下了经她评点的该剧上卷,其夹注、眉批,“密行细字,涂改略多。纸光冏冏,若有泪迹”。1672年,吴娶谈则,后者偶然得见陈同评本,竟爱不释手,于是仿照陈的思路及笔法,补评《牡丹亭》下卷,“杪茫微会,若出一手,弗辨谁同谁则”,令人惊叹。可惜谈氏体弱,婚后三年亦命归黄泉。又过了十余年,吴吴山再娶钱宜。钱并非书香门第出身,但她聪明好学,数年间便有长足进步。一日,开箱见到陈、谈的《牡丹亭》评本,“怡然解会,如则见同本,时夜分灯炧,尝倚枕把读”。她劝丈夫将评本刊刻出版,并且表示“愿卖金钏为锲板资”,也就是愿意典卖自己的金钗作为出版资金。1694年,也就是康熙三十三年,《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付梓问世。元夕之夜,她虔诚地“至净几于庭,装递一册供之上方,设杜小姐位,折红梅一枝贮胆瓶中,燃灯,陈酒果为奠”。夜里,她真的梦见了杜丽娘,醒后为之描像一幅,并吟诗曰“从今解识春风面,肠断罗浮晓梦边”。三妇事迹,吴人《三妇评本牡丹亭序》有述。

从人物到场景,从关目到语言,三妇对《牡》剧的评点是多方面的。她们说:“《牡丹亭》,丽情之书也。四时之丽在春,春莫先于梅柳,故以柳之梦梅,杜之梦柳寓意焉;而题目曰‘牡丹亭’,则取其殿春也,故又云‘春归怎占先’以反衬之。”(《惊梦》批语)她们认为,“儿女、英雄,同一情也”、“情不独儿女也,惟儿女之情最难告人”(《标目》批语)。由这“最难告人”之情入手,她们称该剧为痴情男女写照的“一部痴缘”(《言怀》批语),说男女主角是“千古一对痴人”(《玩真》批语),对二人的爱情追求报以了热烈掌声。在三妇心目中,因情而死又因情而生的杜丽娘作为“情至”的代表,的是“千古情痴”,空前绝后。对临川笔下的女性爱情故事,她们赞不绝口,每每言:“不游春,哪得感梦?一部情缘,隐隐从微处逗起”(《闺塾》批语)、“丽娘千古情痴,惟在《留真》一节”(《写真》批语)、“回生实难,丽娘竟作此想,说来只是情至”(《诊祟》批语)、“‘恨欲谁’非反语,正见为情死而无悔也”(《冥判》批语)、“伤春便埋,直以死殉一梦。至此喜心倒极,忽悲忽叹,无非情至”(《婚走》批语)……三妇的评点,尽管在卫道士看来因有“非闺阁所宜言者”而以“不传”为好,但其作为女性戏曲批评的杰出篇章,赢得了同性别支持者的大声喝彩。三妇评本《牡丹亭》上,还有林以宁、顾姒、冯娴、李淑、洪之则五位文学女性写的序跋,她们对《牡》剧和三妇评语给予了很高评价。曾教钱宜学习诗文的李淑即云:“临川《牡丹亭》,数得闺阁知音”,“合评中诠疏文义,解脱名理,足使幽客启疑,枯禅生悟,恨古人不及见之,洵古人之不幸耳。”(《三妇评本牡丹亭跋》)与吴家是世戚、自称“睹评最早”的女戏曲家林以宁(曾创作《芙蓉峡》传奇)亦说:“今得吴氏三夫人本,读之妙解入神,虽起玉茗主人于九原,不能自写至此。异人异书,使我惊绝。”(《三妇评本牡丹亭题序》)钱塘女子顾姒也认为三妇评点“使书中文情毕出,无纤毫遗憾;引而伸之,转在行墨之外,岂非是书之大幸耶”(《题三妇评本牡丹亭》)。

清代女性中,尚有康熙年间安徽休宁女子程琼等人涉足于此[6]。程琼,一名复,字飞仙,号安定君,又称转华夫人,曾创作戏曲《风月亭》,其丈夫吴震生作有《太平乐府》传奇十三种。清康熙、雍正间他们夫妻合作的《才子牡丹亭》,即是一部笺注和评点《牡》剧的著作,书中以“情色论”为基础,批判了名教扼杀情欲之不当,从张扬人性角度对《牡丹亭》的创作思想进行了大胆、奇异的阐发。正如有人指出,该书“评点内容包罗万象,有30余万言,超过正文。在评点方面,此书对该剧主旨‘情’的阐发,另辟蹊径,评者不再在道德层面上为因情成梦、因梦成戏、自媒自婚乃至还魂的杜丽娘辩解,而是透过人性自然需求的心理层面,反复辨析‘情色’难以抹煞之理,并理析‘才、色、情’三者之间的错综关系。尤其甚者,《牡丹亭》各出曲文宾白中的许多字词,批者均特意标出,引申意涵‘情色’或‘男女二根’,且将其置于每出批语的前面,尽管有曲解或猥亵之嫌,但对封建传统思想的冲击无疑是大胆的冲击”[7]。2004年,台北学生书局出版了海峡两岸学者共同点校的《才子牡丹亭》。程琼在《批才子牡丹亭序》中,曾叙及“族先辈吴越石家伶”搬演《牡丹亭》事。明清家庭戏班盛行,吴越石家乐在万历年间很有名气,戏曲家潘之恒看了该班演出的《牡丹亭》后就赞不绝口,谓其伶人能把曲意表达得“一字不遗,无微不至”(《鸾啸小品》卷三《情痴》)。吴越石给家伶排戏,曾请行家作多方指导,“先以名士训义,次以名公正韵,后以名优协律”。传下来的这些“训义”,为程琼所熟悉,她说:“武封夫子观其所训,始知玉茗笔端直欲戏弄造化,往往向余道诸故老所谈说。余亦喜其隽妙,辄付柔毫。”[8]程琼对《牡》剧的见解,又见史震林《西青散记》。

“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汤显祖语)作为独具匠心的创造,《牡丹亭》在汤显祖生前就被搬演在舞台上,但他很担心自己的剧作得不到世人理解,有首绝句便流露出他的这种心理:“玉茗堂开春翠屏,新词传唱《牡丹亭》;伤心拍遍无人会,自掐檀痕教小伶。”(《七夕醉答君东》)然而,上述女性接受实践表明,他的伟大作品没有被埋没,最终是得到了真正会心者的认同。

 

(三)

 

“看古来妇女多有俏眼儿”,明代黄淑素对出自《牡丹亭•淮泊》的这句话别有心爱。从积极方面看,明清女性接受者对该剧的解读,确实“多有俏眼儿”。作为女性读女性,她们对《牡丹亭》中女性故事的接受,具有相当鲜明的性别认同色彩,对之我们可以从主题层面、阅读层面和艺术层面入手,结合审美取向、角色认同和心理补偿三个方面考察。

首先,在主题层面上,是接受者对创作者惟情是尚的审美认同。“白日消磨断肠句,世间只有情难诉。”正是这难诉又不得不诉之“情”,成为女性读者们打心眼儿里接受该剧的审美取向所在。明末黄淑素评《牡》剧,即首“拈情生情死”(卫咏语)。《疗妒羹》中,对汤显祖“至情”观念的认同也出自女主角小青之口:“‘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临川序语,大是解酲。”(第九出《题曲》)这个薄命女子的身世扑朔迷离,昔有人说她姓钟,其名字即是“情”字的拆分,所谓“合小青二字乃情也”。如此说来,至情的《牡》剧得到至情的小青认同,乃顺理成章。“情”也是吴吴山三妇批注之笔的向心所在,她们对剧中爱侣坚定追求之“情”之“痴”赞不绝口,所谓“因女思夫,情所必至”(《遇母》批语)、“临画更痴,愈痴愈见情至”(《幽媾》批语)、“《幽媾》云‘完其前梦’,此云‘梦境重开’,总为一‘情’字不断”(《婚走》批语)云云。《寻梦》作为《牡丹亭》的重头戏,最能见出青春少女的内心奥秘,其成为女性接受的聚焦之点,被她们细细阅读和反复品味,乃是自然。在三妇看来,“寻字是笃于情者之所为,后《冥判》随风跟寻,止了此寻梦之案。”(《寻梦》批语)根据剧中场景和人物动作,她们仔细地揣摸着丽娘的女儿情怀:“池亭俨然,可知眼前心上,都是梦境”、“前次游园,浓妆艳抹;今番寻梦,草草梳头,极有神理”、“光景宛然如梦,梦中佳境那得不一一想出,极力形容,四段已种丽娘病根”、“小姐自说心间事,更不管春香知与不知,写尽一时沉乱”(《寻梦》批语)、“游园时,好处恨无人见;写真时,美貌恐有谁知,一种深情”(《写真》批语)、“人生谁不梦一场,但梦中趣不同耳”(《诘病》批语)。众所周知,《牡丹亭》作者力倡的“至情”乃是明后期文学的一面大旗,而明清女性以积极姿态解读这部“丽情之书”,正接过了这面旗帜,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封建末世的颓化和女性意识的觉醒。

具“俏眼儿”的女性接受者从“情”切入《牡丹亭》,对男主角也格外留心。跟“至情”的女主角心心相应,剧中柳梦梅也是个多情的情种(程琼从“柳”字着眼,即称“柳也者,天地之柔情也”,见《西青散记》卷四)。他也是有梦在先并且珍惜梦中的邂逅,也渴望着美梦成真,当得知前来相会的丽娘即梦中所见立于梅树下呼唤他的女子时,便不顾传统道德的羁绊与之私下合欢;在得知与己共枕的乃是一女魂时,他非但不拒、不怨,反而顶着“劫坟贼”这天大的罪名,义无反顾地救丽娘还生;最后头脑顽固的老丈人不认他和还魂的丽娘无媒自婚,对他又是打来又是骂,他仍执意力争“这是阴阳配合正理”。这样的男儿,当然是追求真爱的女儿们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所以,吴吴山三妇对剧中男主角形象相当看好,她们如此评论柳生:“偶而一梦,改名换宗,生出无数情痴,柳生已先于梦中着意矣”(《言怀》批语)、“小姐、小娘子、美人、姐姐,随口乱呼,的是情痴之态”(《玩真》批语)、“必定为妻方见钟情之深,若此际草草便为露水相看矣”(《冥誓》批语),等等。又说:“人知梦是幻境,不知画境尤幻。梦则无影之形,画则无形之影。丽娘梦里觅欢,春卿画中索配,自是千古一对痴人,然不以为幻,幻便成真。”(《玩真》批语)一“觅”一“索”,《牡》剧男女主角的成真美梦正得自不懈追求。三妇甚至认为:“此记奇,不在丽娘,反在柳生。天下情痴女子,如丽娘之梦而死者不乏,但不复活耳。若柳生者,卧丽娘于纸上,而玩之、叫之、拜之;既与情鬼魂交,以为有精有血而不疑,又谋诸石姑,开棺负尸而不骇;及走淮扬道上,苦认妇翁,吃尽痛棒而不悔,斯洵奇也!”(《硬拷》批语)在她们看来,如此男儿,有真情,负责任,是真正值得爱恋的。这种对至情男子的赞扬,与对至情女子的认同相辅相成,实乃《牡》剧接受过程中一块硬币的两面,反映出女性对人间至爱真情的由衷期盼。

在官方提倡理学时代,以大胆言“情”的目光接受和赞美《牡丹亭》,这毕竟是有离经叛道色彩的。当年,对吴人刊印三妇评点,就有人指责:“从来妇言不出阃,即使闺中有此韵事,亦仅可于琴瑟在御时,作赏鉴之资,胡可刊板流传,夸耀于世乎?且曲文宾白中,尚有非闺阁所宜言者,尤当谨秘;吴山只欲传其妇之文名,而不顾义理,书生呆气,即此可见也。是书当以不传为藏拙。”(清凉道人《听雨轩赘记》)归根结底,在卫道士的诫尺下,《牡》剧属于那种会使人“移了性情”的不良产品。对此,《红楼梦》中亦有如实反映,书中宝钗同黛玉谈及偷读《牡丹亭》、《西厢记》等时,曾说:“至于你我,只该做些针线纺绩的事才是;偏又认得几个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书看也罢了,最怕见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也许,你可以说这个细节反映出宝钗为人处世的虚伪,因为她自己看了“杂书”要竭力掩饰不说,还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教训他人。不过,我倒觉得,一个从小就接受“三从四德”闺教的女子,尽管因青春萌动也曾忍不住看了“杂书”,但当着他人的面,在光天化日之下,难免会以带着厚厚的“人格面具”的姿态出现,除了鹦鹉学舌式来上几句传统“妇女学”训条,还能说出什么呢?就像《牡》剧中女主角明明想去后花园游春,即便是在得知威严的父亲外出了,但出身贵门碍于礼教的她在丫头面前,仍免不了要故作庄重,在确定游园日期时口吐“明日不好,后日欠佳”之类婉词相推。因此,“见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之类“混帐话”(借宝玉的口吻),与其说是女子个人的,毋宁说是男权社会的,是男权社会借道女子之口发出的说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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