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首页哲学论文经济论文法学论文教育论文文学论文历史论文理学论文工学论文医学论文管理论文艺术论文 |
其三,儒有有关评议时政,提倡言论思想自由的主张。
儒家强调“道统”、“政统”、“治统”之间的区别及其张力(50)。而以“宁鸣而生,不默而死”(51)的心态,评议时政,甚至以一定的形式表达对时政的抗议之情,并要求以“道统”规范“政统”、制衡“治统”,主张开放言路,思想自由,对现实政治实施舆论监督,则成为儒学的一大传统。尽管王权专制社会没能为这传统的实现提供条件或制度保障,但它宛如流星,在专制主义的黑暗时代里闪烁着夺目光辉。
西周后期,厉王暴虐,“国人谤政”,邵穆公(即召公虎)对厉王说:“民不堪命矣!”厉王大怒,令卫巫“监谤”。卫巫把批评者密告给厉王,厉王一令杀死这些人,政治气氛十分恐怖,“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厉王自以为得计,兴然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而邵穆公却在沉默中看到了危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为民者宣之使言。”他主张通过公卿列士献诗、瞽献箴、瞍献赋,矇献颂、百工谏、庶人传言等多种渠道,使下情反映上来,“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为悖。”他认为,从民从的议论中可以窥见到民心向背,进而知道为政举措之善否,而统治者则应“行善意而备败”。他明言:“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52)惜乎厉王拒而不听,结果没过多久就被“国人”赶跑了。
春秋时期的子产也主张开放言路,使国人有正常的表达言论的渠道。其时,郑国有“乡校”,国人时常聚集于此,谈论政治,评议执政的得失。然明力主毁掉“乡校”,以杜众人之口,而子产不赞成这种做法,并说:“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叵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畏惧)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通),不如吾闻而之也。”他懂得“小决使道”,可免决川大祸的道理,故而主张多保留“乡校”,开放言路,让大家畅所欲言地自由议论,而为政者则从中吸取有益的意见,以补政弊。孔子对此评论道:“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53)
孔子虽然说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其弟子曾参更将之发挥为“君子思不出位”(54)。但孔子基于其“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55)的认识,提倡人们,尤其是知识分子在无道之世关注社会政治生活,尽力变革社会,以求理想政治的实现。他的这种思想影响启迪了后儒,如明清之际的顾炎武即曾发挥道:“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然则政教风俗苟非尽善,即许庶人议之矣。”(56)明确肯定“庶人”议政的政当性。
在孟子那里,“国人”议政乃是极自然、正当的政治行为,故其着力强调君主应以“国人”意见为施政依据。他说:“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言观色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57)
东汉末年,“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危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批,品核公卿,裁量执政,婞直之风于斯行矣。”(58)“是时,太学生三万余人皆推先陈蕃、李膺,被服其行。由是学生同声,竞为高论,上议执政、下讥卿士,范滂、岑晊之徒仰其风而扇之。于是天下翕然,以臧否为谈,名行善恶,托以谣言,曰:‘公卿以下皆畏,莫不侧席。”(59)陈蕃、李膺、范滂等清心忌恶,虽陷党议而遭弹压,却仍坚贞不屈,力救时弊。如李膺大义凛然地痛斥权倾一时、气焰嚣张的阉寺,致使“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宫省。”(60)
晚明东林诸儒也敢于评议时政,同错暗的政治势力展开斗争。万历八年(1580),顾宪成组织三元会,与同志“日评骘时事”(61)。二十六年(1598),他与“南浙诸同人讲学于惠泉之上”,并谓:“君子友天下之善士,况于一乡?我吴尽多君子,若能联属为一,接天地之善脉无穷,岂非大胜事哉?”(62)三十二年(1604),他偕 其弟允成倡议修复无锡东林书院,同高攀龙、钱一本、史孟兼等讲学其中。又发起召集东林大会,广邀吴越士友及天下士子参加。“当是时,士大夫抱道忤时者率退处林野,闻风响附,学舍至不能容。”(63)如此形成起来的东派,俨然是具有政治性质的知识分子团体。他们“一堂师友,冷风热血,洗涤乾坤”(64),痛斥吏治腐败,揭露世道日颓的现实。他们强烈要求君主将与其宠臣的“密勿之谋”“与天下公言之”(65),使天下百姓能对国家政事有所在地解。他们提倡舆论监督,希望君主广泛纳谏,勇于接受不同政见,“无论大臣、小臣、近臣、远臣,而皆视之为一体;无论讽谏、直谏、法言、巽言,而皆择之以用中”(66),并要求为臣者应直谏敢言,而不能唯君是从,“君虽至尊,以白为黑,臣不能从!”(67)他们甚至倡言:“外人所是,庙堂必以为非;外人所非,庙堂必以为是。”“是非者,天下之是非,自当听之天下。”(68)
明清之际的黄宗羲,在其所著《明夷待访录》中对封建专制主义进行了系统批判,并主张“天下(人民)为主,君为客”,倡导臣子“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他还提出“公天下是非于学校”的思想主张,认为学校不仅为养士而设,而且还应成为能够“公其是非”的议政机构,要求每朔日,天子率群臣亲临太学就弟子列听讲,“政有缺失,祭酒直言无讳”;郡县朔望,学官讲学,群县官亦偕其僚属就弟子列听讲,“政有缺失,小则纠绳,大则伐鼓号于众。”正由于《明夷待访录》阐述了诸如此类的启蒙思想,故被学者称为“中国十七世纪的人权宣言”,而黄宗羲本人也被誉称为“中国的卢梭”。(69);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三
:科教论文网毕业论文论文网
;站在新世纪的门口,回视、反思人类的人权史,不难感受到:当今世界,人权已经成为一个被普遍接受的价值和理想。但主要以西方和为背景孕生起来的现代人权意识,其自身又已呈露出种种弊端。更有甚者,近代以来,欧美西方社会挟其科技——之威力而在世界秩序中占据主导地位。这使西方人将人权视为其发明专利,当作他们对人类文明的独特贡献。傲然地以人权领袖和人权卫士自居的西方人,不仅竭力推行其人权价值观念,要求非西方地区的人们与这趋同,而且动辄在“捍卫人权”、“维护秩序”的名义下粗暴干涉别国内政,实施制裁以至侵略,所谓“人权文化”便导演出一幕幕践踏、摧残人权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