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说新语》研究综述(1)学毕业论文(2)
2013-07-29 01:02
导读:三、以《世说》为中心的清谈研究 《世说》虽则不是写清谈之书,但却是我们了解魏晋清谈风貌的硕果仅存的独特文本,清永瑢称之为“清言渊薮”并不
三、以《世说》为中心的清谈研究
《世说》虽则不是写清谈之书,但却是我们了解魏晋清谈风貌的硕果仅存的独特文本,清永瑢称之为“清言渊薮”并不过分。千百年来,将五胡之乱、晋祚不竞归罪清谈的说法几成定论。于是,何晏、王弼之徒长久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降及清代,始有钱大昕、朱彝尊等学者撰文为何、王翻案,赞其“始畅以义理”之功。但从哲学及思想史的高度重新认识魏晋清谈家们还是20世纪以后的事。30年代,容肇祖《魏晋的自然主义》一书较为系统地评价了何、王、阮、嵇、向、郭等魏晋清谈家的思想,从而亦间接地肯定了清谈的积极的一面。40年代,陈寅恪发表了著名论文《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前半部分对清谈作了鞭辟入理的辨析,指出:“当魏末西晋时代即清谈之前期,其清谈乃当日政治上之家实际问题,与其时士大夫之出处进退至有关系,盖藉此以表示本人态度及辩护自身立场者,非若东晋一朝即清谈后期,清谈只为口中或纸上之玄言,已失去政治上之实际性质,仅作名士身份之装饰品者也。”把清谈分为前、后两期,各言其与名教国家之利害关系,乃陈氏沉潜历史深处之精深创见,也为清谈研究披荆斩棘,自开一途。1949年后,一度对清谈的认识较为保守,方法也是“阶级分析”式的。徐震堮在《世说新语校笺》前言中认为,清谈“实际上不过是一服精神上的麻醉剂,是一个面临着死亡的阶层,在找不到出路的时候的一种自我安慰”。这种评价固然占理,却并不全面,当然也就不够客观。孔繁《从〈世说新语〉看清谈》一文认为:“清谈主要是剖玄析微,阐扬老、庄义理,在我国哲学史上有重要的作用和影响。”“清谈有益于消弭士族各集团间的激烈斗争,于动乱之中求得相对安定,有益于各少数民族与汉族的融合以及江南地区的开发,是有积极作用的。”蒋凡《世说新语研究》专列一章论清谈,以更具现代性的眼光指出:“玄理清谈对于中国传统思维的发展,特别是对于理论思辨,曾起了推动进步的积极作用。”“魏晋清谈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它冲击传统儒家经学,是一次思想的解放”,于此,我们可以窥见20世纪人们对魏晋清谈的认识不断深入的清晰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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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叶柏树、周舸岷、信应举等学者也都撰文论述魏晋清谈的风貌及影响,丰富了20世纪以《世说》为中心的清谈研究。
四、对《世说》文学、美学成就的探讨
前人论《世说》的艺术成就,大多出自观感,三言两语的批注评点虽每中肯,但毕竟失之零碎,缺乏系统。对《世说》所见的记言记行之妙、文采风流之美的系统阐发,还是20世纪以后才出现并发展起来的。
关于《世说》的文学成就,鲁迅的“记言则玄远冷俊,记行则高简瑰奇”(见《中国小说史略》)一句可谓最简洁、准确的概括。以此为肇端,后继学者对《世说》艺术特点、文学特征的探讨蔚成风气。新时期以来,一批学者致力于此,多有发明。吴代芳、马宝丰、郭孝儒、郭豫适、周舸岷、侯忠义、牟世金、范子烨、钱南秀、王能宪诸人,或概述,或分析,或综观全局,或攻击一点,对《世说》的语言艺术和志人之法进行了多层面、多向度的立体式的探讨。这种深入文本内部的观照与透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古人的不足,在整体上显示了现代学人的眼光与器度。
20世纪40年代,宗白华发表了《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一文,第一次较为全面地论述了《世说》和魏晋风度的美学价值。他认为魏晋六朝“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晋人的美”是自然美与人格美交相辉映的美,“美在神韵”。循此路径,当代学者多有补充和申发。钱南秀、张永昊、裴彦贵、熊国华、程章灿、董晋骞等分别从“审美观”、“语言美”、“美学理想”、“美学新风”、“人物美思想”诸方面展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在“人格化的自然美”与“自然化的人格美”这种晋人特殊的审美观上达成了共识。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总之,在对《世说》的文学特征及美学价值的探讨与研究上,共鸣大于争鸣,基本上呈现出一种循序渐进、稳步发展的态势。
此外,《世说》对研究我国中古时代语言现象的参考价值,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徐震堮、许威汉、侯兰生、柳士镇等皆撰有专文,限于篇幅,不赘。
综观1949年以来的研究,无论在研究的视野上,还是具体的方法上,都有新的拓展,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譬如,重视《世说》与社会、政治、历史、道德等“外部关系”的研究,固然是应该的,但对《世说》文本自身的形式问题(如文体、叙事、艺术、审美特质)或曰“内部关系”的研究,还很不够;一部分研究尚且停留在“阶级分析”的旧视角上,对《世说》人物的理解和阐述,未能真正超越陈寅恪、宗白华、鲁迅等前辈学者;同时,还出现了一些重复前人观点(甚至将错就错)或者观点根本站不住脚的论文,这种浮躁的学风,是应该以俟将来矫正的。
从总体上说,20世纪的《世说》研究,成就超过了古代,这是与这个世纪,东、西方文化互渗、共振的大环境分不开的。展望21世纪,面临日益开放的国内、国际环境,《世说》研究必将日益“世界化”。目前,日本、美国、韩国、法国、港、台等国家和地区的《世说》研究,方兴未艾,前景看好。下个世纪的《世说》研究,在放眼环宇、博纳众长的基础上,定会异彩纷呈,风光无限,这是可以预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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