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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华裔,汤亭亭也很难在美国社会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回忆到自己第一次上幼儿园时的情景:“当我不得不用英语讲话时我变得沉默了……其他中国女孩也不讲话,因此我知道这种沉默和我们是华裔女孩有关。”工作中的歧视来自于她的老板,他管她叫“黄鬼”,而汤亭亭却无力还击。她最终还因为拒绝打印带有有色人种歧视色彩的邀请函而丢掉了工作。她对种族主义的痛恨也化作了复仇的幻想:“我的怨恨已经凝结成一把利剑。我要用这把剑把他们千刀万剐。我还要把他们的衬衣染红,弄得皱巴巴的。”
处在两种社会边缘的汤亭亭必须要对抗中华传统观念中男权至上的性别歧视和美国文化中的种族歧视。她笔下的花木兰是她理想中的女勇士,也是她自己的写照。她在“白虎学道”一章中,讲述了他自七岁奔赴山中,接受一对老夫妇巧年的艰苦训练,终于成为一名剑术高超的武士。她能轻松打败训练有素的一般男士兵。她的师傅肯定的说;“即使与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交手,尽管他们绝对多数全副武装,坚毅勇猛,他们仍然不是你的对手。”她后来代父从军,母亲在她背上刻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可以看出,通过改编花木兰的故事,汤亭亭是在刻意塑造一个她心目中理想女性的形象。她既可以完成家族的使命(得到主流文化的认同和平等地位),又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摆脱中国文化对女孩的歧视,像男孩一样去打仗)。作者在书中写到,“我和女勇士并不是那么不同,希望我的人民早日看到我们之间的相似性”。她在新版花木兰身上寄托了自己的价值取向和身份认同。 中国大学排名
(二)蔡淡的故事
蔡淡,字文姬,是我国著名女诗人。她的生年大约在汉灵帝熹平六至七年(公元177一178 )间,原籍为陈留困(今河南祀县)。她的父亲蔡琶(字伯嘈)曾拜左中郎将,史称“蔡中郎”。蔡淡在十六岁至十八岁期间,因夫死无子,回到原籍娘家居住。到了兴平年间(公元194一195 ) ,也就是蔡淡十八、九岁时,为乱军所掳,作了南匈奴左贤王的妻子,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曹操是蔡琶的好友,他进位宰相之后出重金把蔡淡接回了中原。“文姬归汉”是我国历史上盛传的佳话。蔡淡流传的作品有三篇,其中琴曲歌辞《胡茄十八拍》最为有名。
蔡淡的故事出现在《女勇士》中被省去了很多重要的情节,又被作者加人了一些原来没有的细节和元素。比如她描述蔡淡到了匈奴之后,仿佛到了一个蛮荒之地,完全听不懂当地话,也无法被别人听懂。甚至她的孩子也无法明白她,因为他们不说汉语。当她对孩子说自己的语言时,他们只是顽皮的模仿和嘲笑她。这些是与史书的记载不相符的,因此也受到许多评论家的批评。
但可以看出,作者这样改写其实是在隐射她自己及其母亲以及众多华裔女性在美国的境遇。作者的母亲勇兰在中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医生,然而来到美国之后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不会说英语,与主流社会更是难以融入。她不仅每天要在自己家开的洗衣店工作十几个小时,还要同各种“白鬼”打交道。美国对她来说是完全的“异乡”,甚至是充满了“鬼”的地方,包括“的士鬼、警察鬼、消防鬼、抄表鬼、树木修剪鬼、还有五分钱银币鬼。”将各种职业的美国人和投币设施不分青红皂白,一律称为“鬼”,说明她不仅没有融人美国社会的愿望,而且在潜意识中,希望与之保持距离。只有关于中国的事情才能让她找回尊严和归属感。她永远在梦想着回到中国。“母亲总是在我们耳边念叨:广东省,新社村,流过村子的乌河……说你父亲的名字,村民就会指给你看我们的房子。”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传统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也使她与从小受到美国教育的子女之间充满了隔阂,就像蔡淡与孩子们一样“语言不通”。她指责孩子们总是相信那些“鬼老师”们说的话,他们自己也变成鬼了。而在孩子们心中母亲是个奇怪的人,“她会做一些糟糕的事,一些令人难堪的事。”有一次,临近的一家杂货店错把邻居家的药送到了洪家。母亲把这看成一件不吉利的事,要求女儿去到杂货店向店主讨要糖果作为补偿。而对女儿来说,这无异于乞讨。而当店主最终给了她过期的糖果时,她更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女儿也像蔡淡一样,同样是一个放逐者。生于华人家庭,长在美国社会,接受美国式教育的同时又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她在两种文化中都失去了归属感。在解析自己文化身份形成的过程中作者提出一个问题:“华裔美国人,当你试图理解你内心的什么是属于中国的时候,你是如何分辨什么是由于你童年的经历、贫穷、疯狂、特殊的家庭背景、为你讲故事的母亲等等对你的影响?你是怎么区分什么是中国的传统?什么又是从电影中获得的呢?”成人后的汤亭亭对母亲说的那些故事感到厌倦,决定离开家去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去寻找“正常”的世界。然而这个没有“鬼”的世界却让她失望:“色彩变弱了,气味也很淡,现在当我透过地下室的窗户看过去时,没有找到村民们说的像一个勇敢的精灵一样跳舞的女孩,穿着阳光做成的裙子,只看到一个默默跳舞的女孩,她认为根本没人在看她。”最终她意识到,她从小生长的华人移民社区、她的华人传统和文化给予了她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丰富的灵感和想象的来源。她可以在美国“正常”社会里生存,但她永远不会与她的传统文化,她的父母和祖先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