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那故乡的牵念——论析作家的故乡.情结与(2)
2014-12-29 01:25
导读:一个文学艺术家的创作个性则更要受到这部初稿的影响。因为知识初开的原始心灵,全部的日常教育是怎样的,便会形成作家的精神模子是怎样的,为他后
一个文学艺术家的创作个性则更要受到这部“初稿”的影响。因为知识初开的原始心灵,全部的日常教育是怎样的,便会形成作家的精神模子是怎样的,为他后来的思想打下基础,我们无法摆脱和母地的血脉关联,因为血脉里给你的是有营养的有滋养你生命成长的东西,是有爱、有庇护、有力量的源泉。
应该说,故乡是时间与空间距离中的一种指称,重要的是那里是你的精神的栖息之地。从空间上来看,作家离开家乡,进人一、个新的空间后,必然会产生一种陌生感和疏离感,对于当地人来说,外乡人是一个‘他者”,他们之间横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若是在异国他乡,则更是如此,他们在地理和文化上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但他们又不能回到故乡去,这就决定他们必然会在精神上怀念故乡,故乡就成了他们心中的一片绿洲,是他们灵魂漂泊历程中的栖息之地。李广田就在《根》中说过:“我大概还是住在城里的乡下人”,“我的根也许是最容易生在荒僻的地方”,“我大概只是一株野草,我始终还没有脱掉我的作为农民子孙的性道”。有人说:“一个作家,如果终生不离开他的故乡,将很难在艺术上会有多大的创造,当他自身就在故乡的时候,他其实是很难有故乡意识的……”真的是这样吗?其实不然。小说,作为作家审美创造的产物、虚构的产物,必然会打上他自己的精神印记。譬如陈忠实,他就像他笔下的人物一样,生于白鹿原,长于白鹿原,几十年工作在这里,学习在这里,连《白鹿原》的写作也是在他的祖屋里完成的。但是,他却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他的作品中也渗透着浓厚的故乡情结,这又如何解释呢?罗素说过:“情感的联结很少能够和外界的秩序相符合,它使我们用自身状态作镜子去看宇宙,忽而光明,忽而黑暗,全视反映的心态而定。”文学艺术的反映,是一种“主观的反映”,是作家各不相同的“个性化反映”,它反映的是经过作家心灵折射的社会生活。而一个真正的、伟大的作家,多半都是在童年时代情绪记忆的摇篮中便开始形成了他们自己独特的个性。这种在孩提时代体验过的情绪记忆,往往还会在无形中渗透在他们终生的创作活动中,显示出他们的创作风格和作品的个性特色。所以,虽然有的作家没有离开故乡,但是,故乡的地域文化、风土人情已经给他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如果说作家离开家 乡后会有强烈的思乡意识,那么,留在家乡的作家的故乡情结则是无意识的,这种无意识是潜伏于作家意识之下的,有活力的,但却因受压抑而未进人意识的观念,它在作家没有明显地觉察到的情况下,暗中却对排列、组合材料等环节发生作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生活是文学创作的源泉,那么,终生生活在故乡的作家们笔下,又怎能会没有鲜明而厚实的地域生活特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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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间上来看,故乡的记忆更多是属于作家们童年和少年的记忆。弗洛依德在他的精神分析构架里,提出了以伊特为核心的性压抑概念。“童年或者说少年时代的阅历构成一个人生命情结的本源,构成一个核心的意象,此后的一生中,这个人的精神永远在追寻童年种下的梦幻,或者在寻找少年丢失了的东西。作家的出生地对作家构成了看不见的影响,这种影响执著地影响他的一生,使他终生苦苦寻觅,终生在迷惘着痛苦着幸福着。在许多时候,他不知所措,许多时候又获得最大的精神性满足。”并且,令人奇怪的是,对于人们的记忆来说:“遥远的却总是最近的”,童年时代的经验比起昨天或前天发生的事,有时还要具体、生动、亲切得多,对于从事文学艺术创造的人来说就更是这样了。童年贫困沉寂的生活给莫言留下了深深的创伤,因此,乡村大地在他的笔下便失去了自然的富饶、丰沛、静美和生生不息,而是触目惊心的荒野,压抑旷冷的荒芜,满眼是黑沙滩《(黑沙滩》)、苍白的河滩(《透明的红萝卜》)和枯竭的河道(《枯河》)。
故乡的记忆也是一个人早期经验的具体内容。我国心理学界的老前辈张耀翔先生早年曾做过一项题为《人生第一记忆》的心理测验,从他调查的结果中我们发现,人的早年记忆总有这样一些显著特点:一是对于“人”的兴趣最浓,二是多为生活中的具体事件或事件的片断及细枝末节,极少抽象观念:三是大多都伴随着较为强烈的情绪体验,而且痛苦、焦虑、悲伤的情绪要三倍于愉悦、欢乐的情绪。“人物、细节、情绪”,三者显然都是构成文学艺术胚胎的因素,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故乡的记忆对于艺术创造要比对于其他行业的工作来说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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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从作家的情感经验历程来看,作家的故乡清结常常表现出一种矛盾的心态,这里面有痛也有乐。例如童年的萧红,由于无力反抗丧失了人性的父亲的打骂,只能躲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向着窗子,从黄昏到深夜”,然而,她又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之外,还有温暖和爱”,对于无依无靠的萧红来说,祖父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从作家的生命历程来看,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对故乡的感知是不同的。可以将现实与历史进行对比,从而表达出对现实的感慨,也可以详细叙述一段难忘的经历,表达自己对昔日岁月的怀念之情。例如鲁迅的《故乡》就是将立足点放在审视眼前的故乡,表现了“我”对离开二十余年后的故乡现实的失望和无奈,而他的《社戏》则是把着眼点放在对童年往事的眷顾上,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向往。
一个作家,故乡的山水风物为他孕育了一颗精神的种子,无论这颗种子在哪里开花,都与它的孕育地永远关联着。沈从文出身于湘西苗族,湘西独特的文化地理,少数民族的血缘潜质,在沈从文心中混一整合,使他自觉不自觉地以一个湘西苗族作家的立场进行创作。他总是以一个湘西“乡下人”的心理去发现、控诉推进文明的暴力行为怎样伤害一个民族的心灵。在他的名作《边城》中,无论是毫无心机的翠翠,还是忠厚淳朴的老爷爷,也不论是忠于爱情的摊送兄弟,还是颇有几分行侠仗义的船总顺顺,《边城》的人物都是湘西文化的体现者,都是那么得坦诚、质朴和充满人性。再看看路遥,这个出生于北方高原的作家,从他的以《人生》、《平凡的世界》为代表的作品中,我们可以读出纯正刚烈、粗犷豪放、执着热烈的高原之风。在他的作品中,洋溢着一种英雄主义的气概。爱,是那样地缠绵火热、纯情激荡;恨,也是那样地棱角分明、豪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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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作家而言,故乡情结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小精灵在暗暗地牵引着他们,不是他们对故乡魂牵梦绕,而是故乡在他们不经意之时,悄悄进人他们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