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类型(2)
2013-08-22 01:10
导读:在三岛由纪夫的文学作品中,理想的男性形象随处可见,但我们很难找到理想的美丽女性形象。《春雪》和《奔马》这两部小说却让我们眼前一亮。在这两部
在三岛由纪夫的文学作品中,理想的男性形象随处可见,但我们很难找到理想的美丽女性形象。《春雪》和《奔马》这两部小说却让我们眼前一亮。在这两部小说中,三岛由纪夫极力美化聪子和以几子的形象,并用这些美丽形象来衬托男主人公的世界。
长篇小说《春雪》(1960年)是《丰饶之海》系列文学作品的第一部。在小说《春雪》中,三岛由纪夫向我们塑造了女主人公聪子这个向往真挚爱情,又敢于背叛贵族社会的动人形象。由于传统教育的束缚,出身名门的聪子虽然心里同样爱慕着清显,但是又拘于传统教养,她一直在扮演着假姐姐的角色:“既体贴对方,又轻蔑对方。”[6]面对暗恋已久的聪子,不理解女性的清显没能把握住聪子对自己捉摸不定、飘忽不定的感情。幼稚的清显甚至把好友本多对自己的不满,也归咎为是因为聪子介入才使他们之间的友谊遭到破坏。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在相互猜疑中伤害着对方,即使聪子最终妥协,清显也不给她机会,拒绝聪子的任何解释。到了最后,聪子只得听从父母的安排,无奈地接受了同亲王订婚。而正是此时清显才第一次发现自己是真心地爱着聪子的,因为在他的眼里,“所谓优雅就是触犯禁忌,而且是触犯至高无上的禁忌。”[7]清显随之要挟女仆,引诱聪子与他幽会。然而清显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出于对聪子的爱,恰恰就像本多对他所说的那样,“你从一开始就把权力和金钱作为抵挡不住的、不可能的对手。正因为不可能,才使你着了迷。对吧!假使是可能的话,那早就同瓦片一样了。”[8]正是由于清显的主动,聪子也将自己内心蓄积已久的万种风情释放出来,以至于到后来身怀六甲而面临牢狱之灾,乃至处家族受牵连的危险境地仍然义无反顾。此时的聪子反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坦然与无畏,但是这时的清显“对聪子的心已经不屑一顾了。”[9]聪子在饱尝人世无常的痛苦之后,最终毅然地选择与青灯长伴,成了这场爱情的逃兵,并试图以这种方式来获得如释重负的自由感。不管怎样,小说最终以清显忧郁地死去,聪子削发为尼的结局,让我们为这场美好爱情的夭折产生了无限的惋惜和哀伤。 三岛由纪夫小说中另一位理想的女性人物形象应当是《奔马》(1969年)中的以几子。以几子一开始就抱定非国士阿布景器不嫁的信念,家里人坚持让她嫁给富裕人家,以几子就问母亲“只要去他家就可以了吗?”[10]在得到母亲的肯定后,在新婚之夜,以几子正襟危坐于房中,不让新郎靠近。第二天天色一亮,以几子就急忙奔回娘家,后来她终于如愿以偿嫁地给了国士阿布景器。在丈夫被困监狱时,以几子就以绝食的方式来祈求神明洗雪丈夫之冤;到了晚上她也不挂蚊帐,只是和衣卧于木板上,用这种方式来体会丈夫所遭受的磨难。丈夫起义失败后,以几子又义无反顾地随同丈夫一起自刎。这部小说以忧伤到近乎残酷的笔触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刚烈、美丽、为爱执著的女子人物形象。可是爱情服从
政治,就这样在三岛由纪夫的推崇下,甜蜜的爱情也失去了应有的色彩,可见以几子的生命轨迹始终没有脱离丈夫,此时此刻,爱情在以几子的心目中的地位,也只不过是被三岛由纪夫不由自主地异化了罢了。
《春雪》和《奔马》这两篇小说中塑造的美丽女性的形象在三岛由纪夫的诸多小说中带有浓重的理想化的乌托邦幻想色彩,因为这些女性多少都带有浓厚的男性主体意识,而且她们“只想在爱的充实中寻找自我的充实,将自我奉献给用各种形式约束女性的男子和他们的逻辑上”[11]。作为一个女人,小说《奔马》中的以几子将自己奉献给丈夫,以丈夫为中心;当丈夫不存在时,她就选择和丈夫一起消失。而小说《春雪》中的聪子在发现她与清显之间的感情再也无法持续下去时,就果断地选择走进佛门残度余生。通过这些女性人物形象,我们隐隐约约地可以感觉到这些女性角色虽然带有一定的独立性而且形象鲜活美丽,但是她们依然无法摆脱作为男性世界的陪衬品这一历史命运,同时也昭示了她们对男性彻底的依赖感和无限的崇拜感。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3 平凡而单薄的女性:被男性遗忘的角落
作为一位平凡的女性,她的人生应该是顺理成章地为人妻、为人母。但是思想偏激、行为极端的三岛由纪夫,却要不极尽丑化之能事,要不极端地美化其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所以在三岛由纪夫笔下,我们几乎无法寻找到这些依恋家庭、甘心做平凡人的日本传统的、平凡的女性人物形象的痕迹。
三岛由纪夫的成名作《假面自白》(1949年)是以支离破碎的战后社会为背景的。小说中,三岛由纪夫不去刻意描写战争的千疮百孔,而是着力描写战乱时期平凡男女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园子是位平凡的日本女性,她柔美、温顺、善良,这个女性人物形象实际上是一种“传统美”的象征。实际上,小说《假面自白》的情节并不复杂,特别是对女主人公园子这个人物形象的描写可谓是少之又少,但是却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园子对男主人公怀有好感,但当她的家人想男主人公提到婚姻时,男主人公此时却带上病态的假面具,意外地拒绝了这门婚事。男主人公用逃避的态度来否认自己的病态,他那游离的爱情态度实际上是对园子的一种伤害,但是无限惆怅的园子还是选择无奈地接受。园子婚后,男主人公却又试图再次走近她,这时的园子仍能把握分寸,坦然与之相对。在这里,三岛由纪夫把园子当成一面镜子映射出男主人公自恋与倒错的性格特征,而男主人公“我”实际上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三岛由纪夫的一个缩影。
在系列小说《丰饶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