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全球化”研究(7)
2018-04-02 01:00
导读:始于1999年的中国高等教育规模大扩张是中国教育政策发生战略性转变的重要标志。1999年,以刺激消费为直接动因的高校扩招虽然最终并没有在拉动经济增
始于1999年的中国高等教育规模大扩张是中国教育政策发生战略性转变的重要标志。1999年,以刺激消费为直接动因的高校扩招虽然最终并没有在拉动经济增长方面发挥什么作用(关于这一点,目前还缺乏有权威性的研究报告,但根据经验可作如下分析:由于高校扩招伴随高校学杂费上涨,由此建立的未来支出增长预期必定迫使十倍甚至百倍于扩招学生家庭的其他家庭采取更为保守的即期消费策略,两相抵消,其效应之不明显应早在预料之中),但为推动这一政策出台所开展的关于“教育产业”、和“教育产业化”的讨论,却促成了一个非预期的观念成果的推广:在考虑教育与社会协调发展时,规模上的政策基点应置于满足公众的教育需求上,结构上的政策基点则应置于满足社会的人才需求上,前者称为“入口平衡论”,后者称为“出口平衡论”,同时考虑两个方面的需要称为“综合平衡论”。在计划经济中,当教育需求与人才需求发生矛盾时,总是“入口平衡”服从“出口平衡”,而在市场经济中二者的主从关系正好颠倒过来,“入口平衡”始终处于矛盾的主导方面,“出口平衡”方面的政策目标则通过家庭、学校和政府之间的相互选择来实现。因此,原来为刺激经济回升的短期教育扩张政策就演变成了着眼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增强国家综合竞争实力的中长期教育扩张政策。遗憾的是,由于人们长期受计划经济“出口平衡论”的思想束缚,对于当前国家教育发展战略的重大转变和高等教育的持续扩张还大多抱有怀疑、焦虑和抵触的心态,反映了一种狭隘的、就教育论教育的小教育观。
教育在现代社会,特别是在知识经济、网络和全球化时代,其作用除了由传统“人力资本理论”所揭示的以外,还有一种对国家民族生存、安全日益重要的作用——创造生存空间——需要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在传统的国家安全理论中,一国(一个民族)的生存空间受国家物理疆界的约束,因此,国土纷争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扩展国家、民族生存空间最重要的斗争形式。但是,二战以后国际关系新格局的形成导致国家安全观念发生深刻变化,国家民族之间生存竞争的主导模式已经由对国土资源的争夺转变为对经济资源的争夺,国家民族的生存空间已经更多地取决于她在全球范围内有效支配资源的能力而不再取决于国家疆界内的资源多少,在这个意义上,每一个现代国家、民族的生存空间都必须在全球范围内重新加以考察,而其中两个关键性的因素——在组织层面的国家创新能力和在个体层面的全球生存能力则都与一个国家的教育发展水平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也是教育作为国家创新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的内在逻辑。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中国号称地大物博,但如分配于其庞大的人口,则人均可利用的自然资源并不丰富,在这样的资源禀赋下,只有加入世界经济体系利用全球资源才能保证国家民族的长期战略安全,同时必须通过大力提升国家创新能力才能在全球市场上拥有足够的份额,由此可见,加入WTO乃是关系国家民族生存的必然选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和大力提倡创新教育则是扩展国家民族生存空间的必由之路。
在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的讨论中,人们关注的焦点是转变教育观念,改革教育方法,通过制度创新实现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轨。为什么要转轨?其重要目的是为了提升国家创新能力,这一点目前已经比较明确,但为什么要提升国家创新能力?只有认识到它的最终目的在于扩展国家民族的生存空间才能为这种国家意志找到形成社会共识的基础,从这个角度去看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必然得出扩展教育规模,提高教育层次逐步普及高等教育乃是推行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内在要求的重要结论。这一结论虽然与当前政府的教育扩展政策一致,但它们的出发点却是不同的。
把扩大教育规模和提高教育的层次结构看成是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的内在要求有两个理由。第一,国际经验表明,在发展中国家实行对外开放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一个相当长时期内,发展中国家的高层次、高学历人才的流出要大大的多于流入,导致符合外向经济要求的人力资源严重不足,这也为中国的经验所证实,因此需要通过增加教育产出以弥补因人才流出导致的国内人才短缺。第二个理由没有第一个理由那么直截了当,但却更为重要。分析世界各国劳动力市场的就业状况不难发现,无论在哪一个国家的失业人员中,在数量上,高学历者要少于低学历者;在寻找重新就业的机会上,高学历者要大大优于低学历者,因此,扩大教育规模和提高教育层次对于减轻就业压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现代知识经济中,一种极其重要的公民素质——全球就业能力——跨国就业和跨文化就业是与公民的学历层次紧密相连的,显然,公民的这种全球就业能力对于扩展国家民族的生存空间是极其重要的,而要使这种能力成为公民的普遍素质,没有大规模的教育扩展和教育层次的普遍提高是不可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