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化的矛盾与教会应取的态度(3)
2014-10-16 02:10
导读:就第三个矛盾而言,如果说实现现代化的要求所需要的,是所谓“工具理性”(M. Weber语)或“技术理性”(P.Tillich语),那么,防止现代化的弊端所需要
就第三个矛盾而言,如果说实现现代化的要求所需要的,是所谓“工具理性”(M. Weber语)或“技术理性”(P.Tillich语),那么,防止现代化的弊端所需要的,就是所谓“价值理性”或“存在理性”。为此,终极的“价值”必须坚守,终极的存在不能“忘却”(M.Heidegger语)。
只有保持存在理性,才能指引技术理性,[6]既不因现代化的利益而盲目冒进,也不因现代化的弊端而裹足不前,而是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地矫正方向。只有敬畏终极存在,才能克服极端世俗化、实用化和自我中心的流行心态,提高国民素质,促成政治改革和社会体制改良,使中国的现代化真正成为全面的、系统的、社会整体的、同时防止负面作用的现代化。
三、
1、中国的基督教会要对解决第一个矛盾作出贡献,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呢?
近代中国的佛教改革倡导者太虚法师曾经主张,佛教应该“问政而不干治”。[7]这也完全符合现代国家的政教分离原则和公民权利原则。[8]同样,基督教会一方面不应“干治”或“执政”,另一方面却应善尽社会责任,对国家的政治事务积极发言,表明态度, 从而对政治改革发挥良性影响。
众所周知,中国的建制教会[9](中国基督教爱国运动委员会 / 中国基督教协会和中国天主教爱国会 / 中国天主教教务委员会)在中国的政治机构(人民代表大会 / 政治协商会议)中有某种发言和表态的机会,而非建制教会[10](农村和基层的与建制教会组织关系疏远或对立的教会,或俗称的“家庭教会”和“地下教会”)则有相当广泛的群众基础。所以,整体而言,中国基督教要对当代中国的政治改革这个重大问题作出积极的贡献,就应该使建制教会的发言机会同非建制教会的群众基础相结合,使其发言具有更广泛的代表性。这就要求中国基督教会内部作出相应的努力,即努力扩大建制教会与非建制教会之间已有的门窗。[11]建制教会应该尽量放弃管束的心态,尽量“走出去,请进来”,走到基层信众之中,邀请他们发表意见。非建制教会则应努力放弃对抗的心态,努力“走进去,请出来”,走到建制教会之中,了解对方的难处,坦诚地交流看法。只有经过这样的内外沟通和上下协调,基督教会作为整体的发言才会具有真正的社会代表性,成为“全社会”改革要求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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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精神资源和组织形式,使它对社会生活所能发挥的影响,可以超过它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12]但是,要对中国现代化的关键──政治改革产生良性影响和推动作用,从而帮助解决前述第一个矛盾,亦步亦趋的做法不行,对立对抗的做法也不行。因为前一种做法对改革不具有任何推动作用,后一种做法则可能导致压力增大而形成爆炸性局面。可以设想,建制教会和非建制教会相互让步,相互倾听,会有助于放弃这两种对社会无益的做法,而采取唯一有益而积极的做法,即建设性批评的做法。
2、要对解决第二个矛盾作出贡献,即要对国民素质的提高发挥作用,从而有助于革除社会体制的弊病,中国的基督徒就必须对自身净化信仰,对社会对症下药。一方面,要消除以往社会体制的负面心理影响,提高低落的国民素质,形成勇于促进体制革新的心态,基督徒就需要社会福音派的入世精神和改良主义。[13]另一方面,要抑制社会道德的滑坡,要充实个人灵性的空虚,矫正社会过度世俗化和腐败腐化的现象,基督徒又需要福音派的保守精神和信仰热情。
这两者的对立,是源于自由主义传统与基要主义传统的对立。但是,只要我们把眼光从这些西方的传统转向中国的现实,就会发现两者都很需要,因为各有所长,所以可以互补。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中国基督教会内这两种倾向的代表(大致也就是所谓建制教会与非建制教会)也应该消除敌意,相互理解,携手合作,如《罗马书》所言,“众人以为美的事,要留心去做。若是能行,总要尽力与众人和睦。”[14]这种思想上的对立之消除,不但有助于信徒之中城市与农村、青年与老年、上层与下层、知识分子与工农民众之间的和睦团结,而且可以在中国人民当中作出基督徒的好见证和好榜样,更有利于中国“众人皆以为美的事”,即社会体制的改良。至少,社会福音派与福音派,建制教会与非建制教会之间的相互尊重和友好相处,会对中国社会急需的平等与法制观念之形成,产生正面的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