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的民主观与自由的民主观(下)(2)
2014-12-10 01:46
导读:陷阱之三是它要求每个人均能平等地参与政治,而这势必造成政治肥大症。因为要求每个人均全心全意致力于政治事务,这势必导致社会生活的结构失衡。
陷阱之三是它要求每个人均能平等地参与政治,而这势必造成政治肥大症。因为要求每个人均全心全意致力于政治事务,这势必导致社会生活的结构失衡。于是,民主越完美,政治越肥大,经济生活则越萎缩,公民的生活也就越困苦。为了解决经济上的困难,贫穷的多数就会利用政治捷径,即运用多数的权威以均贫富为理由来没收经济境况相对较好者的财产,通过低度水平的均贫富来使大众的心理得到暂时的平衡。而一旦大众的心理暂时得到平衡,参与政治的热情也由此而达到顶峰,但是经济生活并未因此而有所改善,相反还可能因为抑制了一部分人的经济创造力而陷入更加贫困的地步。越是贫困,越需要政治捷径,越是运用政治捷径,经济生活就会越困顿,由此形成的恶性循环必然导致公民参政热情的衰竭,以平等为导向的民主也必然因此而枯萎。当然,以平等为导向的民主偏爱直接民主,要求所有人均能平等地积极参与政治,其理由是堂而皇之的:亲自行使权力胜于把权力委托他人。但是直接民主实行的结果很可能导致政治肥大与经济萎缩综合症,此外间接的结果则很可能是赋予政治实体以过分的权力,从而限制个人自由。
陷阱之四就是它祈求专家式的公民,要求每一个公民均是政治专家。由于现实不可能满足这一要求,所以变通的办法可能就是:或者在观念上简化政治生活的技术难度,把复杂的政治生活简单化,公民一旦在其位,即有能力谋其政,或者公民素质有朝一日会有很大的提高,从而在逻辑上满足低素质公民参与政治的必要条件;或者就干脆放弃祈求公民,转而寻求圣贤圣哲。前者只能寄希望于遥远的未来,所以当前的民主就被无限期地推延了;放弃对公民的祈求,就等于是承认放弃民主。所以,以平等为导向的民主也可能因此而走向灭亡。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古希腊民主的典型是雅典民主。在雅典民主政治中,“依从
数学概念,则平民群众必需具有最高权力;政事裁决于大多数人的意志,大多数人的意志就是正义。”19个人的自由不受保护,个人的命运为集体所摆布。个人的人格不受尊重,并且时刻受到怀疑。集体对个人的评价反复无常,对个人的迫害也残酷无情。它尊重个人平等的权威,但是不尊重个人的自由权利。它实行贝壳流放的制度,据此,凡被认为是危害城邦安全的公民,可以不经司法审判,只要经过全体公民投票并经多数确认就可以把任何公民处死或者放逐到以弗所的埃尔蒙多5到10年。贝壳流放制度实行的结果就是很多为多数所不容的杰出公民惨遭处死或者流放的厄运,杰出的古希腊
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是贝壳民主的牺牲品。在雅典的民主制度中,每个公民的确能够平等地参与公共决策,但是它禁止存在个人独立性,不保护个人的自由。集体的决定、集体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每个人都必须无条件地彻底服从集体的决定。于是平等参与决策权就蜕变为每个人均拥有侵犯、迫害他人的自由。在雅典民主政治中,每个人支配所有人,所有人支配每个人,结果肯定是每个人均没有自由,而所有的支配权最终则可能落实在独裁者手里。而这时,民主也就消声匿迹了。这就是雅典民主既骚乱且短命的原因之一。
雅典民主是短命的,其原因之二就在于它尊重多数的意志,而不尊重法律的权威。这就意味着多数意志凌驾于法律之上,也就是立法至上或人民主权至上取代了法律至上。这时,每个雅典公民均可以提出立法动议去满足一时突发的奇想,于是雅典的法律尽管是以书面形式加以精确表述的,是明确的,但是由于立法意志可以随时修改法律,所以没有人能够确切地保证,今天有效的法令到明天是否还能继续有效。于是所谓法治就成了表面文章,成了披着法治外衣的人治。人民高于法律,民主就会无限扩张,民主也必然变成绝对的无节制的统治。对此,萨托利精辟地指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希腊社会中的‘人民权力’作为一种越来越不可抗拒的力量发挥着作用,因为只要民众认可的就能变成法律,而他们行使这种蛮横任性、没有限度的权力则不受任何限制。”20那就是,一旦多数人掌握了未经驯化的绝对权力,也同样会不堪容忍各种束缚,甚至也不能容忍他们自己通过法律而加诸自己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