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生”到“自为”――《恒先》政治哲学探(2)
2015-03-01 01:01
导读:郭齊勇先生《〈恆先〉――道法家形名思想的佚篇》認爲“氣是自己生成、自己邉樱是本篇最重要的思想。”他把“或”釋爲“域”,認爲“恆先、恆、道
郭齊勇先生《〈恆先〉――道法家形名思想的佚篇》認爲“氣是自己生成、自己邉樱是本篇最重要的思想。”他把“或”釋爲“域”,認爲“恆先、恆、道、域、恆氣、氣,基本上是等質等値的概念”,“恆、恆先(圓滿自足,寂然不動)”是“道之體”、“道之靜”,“域、恆氣、元氣(自生自動,感而遂通)”是“道之摺薄ⅰ暗乐畡印薄R虼耍“或(域)”和“氣”是“道的別名”,是“恆常恆在的,亦可稱爲恆”,祇不過體現出“道”的不同功能、不同側面而已,正因爲“或(域)”和“氣”都是“道”,那麼它們就“都是自生的,不是他者使生的”、“故不能説是道、恆産生、化生出域、元氣。”既然“或(域)”和“氣”都是“道”,“道”生“氣”就屬於“自生”,而非他生。[iv]“道之體”、“道之靜”、“道之摺薄ⅰ暗乐畡印敝解釋有其合理的一面,但仍不能充分説明《恆先》作者爲何要反復強調“氣”之“自生”和“自生自作”。而且,“或(域)”和“氣”果然就是“道的別名”嗎,這些都有待更有力的説明。
劉貽羣先生《試論〈恆先〉的“自生”》一文,專門着眼於“自生”的問題加以討論,他認爲“與《太一生水》一樣, 《恆先》也是難得的大談宇宙生成論的專文”,他將《恆先》所體現的生成法分爲五類,即“自生”、“復”、“生”、“焉有”、“出於”。“不僅氣是自生,其他一切物事,在它看來,也都是自生,因而有所謂‘生或者同焉(或生或)’,‘異生異,鬼生鬼,韋生韋,悲生悲,哀生哀’的説法。雖然我們現在還説不清楚“異生異,鬼生鬼”是什麼意思,但我們可以肯定,它們都暗含著同一個意思:自生。……像這樣不停地自生下去,其結果便出来了‘復’的現象,即好像是生而又生,不停地生開去,其實却是回到了自己,是簡單重復。”[v]劉貽羣先生的觀點中値得注意的是,他不僅認爲“氣是自生”,而且“一切物事”也都是“自生”,就是説,他的着重點不光在“恆先”與“氣”的關係,也在於“一切物事”,這一點具有啓發性,但他錯誤地理解“自生”爲自己生自己,同時不能説明《恆先》爲何要強調“一切物事”都是自生,因爲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以上諸位學者的論文還有一個共同的不足點,即推測的成分居多,很少援引文獻中之用例加以對照印證,使得其觀點缺乏説服力。[vi]李鋭先生的論文《“氣是自生”:〈恆先〉獨特的宇宙論》彌補了這方面的缺陥。李鋭先生指出“氣是自生”反映出《恆先》有一種非常獨特的宇宙生成論,它與突出“有生於無”的宇宙生成論相近而不同,與突出生成秩序的數術生成論相近而不同,與將上述兩者結合起來的混合型生成論也相近而不同,它特別強調“氣是自生”,即“萬有不是來自‘無’”。這種“自生”型宇宙論一直要到魏晉玄學才能找到知音,“裴頠在《崇有論》中,向秀、郭象在《莊子》注中,將‘有’自生的思路發展到了極致。有學者認爲郭象的‘自生獨化論’有可能受到般若經的影響,現在看來,郭象也有可能不依頼般若學而發展出這一理論。”甚至後世的周敦頤、張載、朱熹的思想都可以從“氣是自生”中找到源頭。“氣是自生”的觀點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湮没不彰,但也並非毫無影跡。李鋭先生指出《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