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治文化的演进(2)
2015-12-08 01:08
导读:二、政治合法性的变迁 政治合法性是一个政治体系存在、持续、稳定和发展的基础和前提。政治合法性主要是指政治权威得到人们的广泛认同、信仰、忠
二、政治合法性的变迁
政治合法性是一个政治体系存在、持续、稳定和发展的基础和前提。政治合法性主要是指政治权威得到人们的广泛认同、信仰、忠诚和服从,并通过特定时空条件下适当的决策及政策实施来塑造政治秩序和适应环境变化,保持政治体系的有效性和稳定性。因此,合法性一方面取决于政府的活动,包括国家政权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地位而运用意识形态的、法律的和道德伦理的力量为自身所做的种种论证,另一方面其更为实质的内容是国家政权在大众当中赢得广泛的信任和忠诚,从而使人民自觉地把对政府的服从当作自己的义务。因此,政治合法性表现为人们对政治体系、政治权威的认知、评价和态度等方面,是政治文化的重要内容,通过研究合法性问题,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政治体系的政治文化的变迁。
中国政治合法性经过了一个由传统到现代的发展过程,其合法性类型的更替经过了大致封建社会身份趋向的传统合法性到建国后我们党第一代领导集体时期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和领袖魅力型合法性基础,再到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时期的以经济增长和意识形态为基础的合法性类型,最后到第三代领导集体时代中国领导层一方面继续巩固邓小平时代的合法性基础,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探索新的合法性基础等几个不同的阶段。
几千年来,中国封建政权都是建筑在传统合法性基础之上的。中国的合法性危机是从辛亥革命开始的。辛亥革命推翻了王朝,也动摇了王朝赖以生存的文化基础——身份取向的传统合法性。但从破坏传统合法性到建设理性-民主型的合法性,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新中国建立前,民族独立与国家的统一是中国政治发展的目标,这期间中国的政治势力不得不从民族主义中寻求合法性的来源,但在共产党与国民党的斗争中,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则是我们党要求民众支持和统治合法性的支柱。革命胜利以后,我们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自然地,不可避免地成为新政权统治合法性的基础。但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探索过程中,由于长期存在指导思想上的“左”的错误,片面强调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下人的思想政治领域中的问题,而忽视经济建设,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被单纯化为对人的精神世界的调控,这一合法型诉求加之对领导人个人魅力和威望的盲目崇拜,终于导致了“文革”的混乱。“文革”结束后,随着传统合法性的消失,“两个凡是”失去了存在的基础,形势的发展表明,执政党的合法性面临新的挑战。作为第二代领导核心的邓小平深切地感到我们党统治的问题。早在1979~1980年的一系列讲话中,他就强调了经济成就对于政治稳定的关键作用:“社会主义如果老是穷的,他就站不住。”“
经济工作是当前最大的政治,经济问题是压倒一切的政治问题。”“政治工作要落实到经济上面,政治问题要从经济的角度来解决。”“我们革命的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生产方面的革命是最根本的革命。”[2]显然,经济增长作为“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和“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的途径,被邓小平视为新时期我们党统治合法性的来源。但是,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也没有忽视既有的意识形态基础。针对社会上出现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他明确提出我们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四项基本原则是改革的底线,即无论经济增长有多重要,它必须与此原则保持不冲突的状况,这就是以经济增长为合法性来源与坚持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辩证关系。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整理) 经济的增长所提供的合法性资源适应了我国社会转型期的客观需要,具有历史的必然性。但是,政治发展的经验表明,经济增长所提供的政治合法性是有限的,这是因为经济的增长在满足人们需求的同时也使其对政府的期望值不成比例的迅速膨胀。许多“政治系统不能很快提高满足要求的能力以适应来势快的多的政治抱负和期望的高涨,这样就使政治体系陷入了困难”[3]。事实上,许多政府保持了较高的政绩,但其政权合法性还是受到了削弱,原因在于经济增长中民主化、社会公正、自由等价值观目标受到了忽视,这种代价与该政权有关,从而减少了公众对该政权的支持。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自由、民主、契约、公正等价值观正在上升为人们的普遍追求、信仰的东西。加之政治世俗化对人精神的解放,“人民已习惯于根据公民的经常性利益来评价政治”[4]。因此,经济增长所能提供的合法性资源可以说在逐渐削弱。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方面保持经济快速增长继续维持合法性现状,另一方面则继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进程明显加快。特别是在党的十五大上,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明确提出了“依法治国”的方略。“依法治国”的方略是我们党适应时代要求,探索建立现代法理型合法性的一项重要举措。以法治为基础的现代法理型合法性基础正在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