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20世纪中国画现代性进程中的笔墨取向(2)
2014-02-16 01:09
导读:历史纪实画。清代张秉认为这些融合西画技法的清代院画非雅赏,好古者所不取。(《国朝画征录》)明清时期的文人画坛,对西洋画基本上采取了排斥态度。
历史纪实画。清代张秉认为这些融合西画技法的清代院画“非雅赏,好古者所不取”。(《国朝画征录》)明清时期的文人画坛,对西洋画基本上采取了排斥态度。如邹一桂在《小山画谱》中写道:“西洋善勾股法,故其绘画于阴阳远近,不差锱黍。所画人物屋树,皆有日影。其所有颜色与笔,与财华绝异。布景由阔而狭,以三角量之。画宫室于墙壁,令人几欲走近。学者能参用一二,亦具醒法;但笔法全无,虽工亦匠,故不入画品。”沈宗骞则认为,西洋画法“泥于用墨,而非吾所以为用墨之道”。(《芥舟学画编》)笔墨的运用,这是关键。在文人画审美情趣的主宰下,中国文人画家是不可能用正视的眼光来看待西洋画的,清代院画家融合西洋画的实践也被彻底地否定了。
康有为、陈独秀等20世纪早期的绘画改良者认为:中国美术的前途唯在输入西画写实主义,合中西而建画学新纪元。近代绘画中海派的代表人物以任伯年、吴昌硕为代表。任伯年学习民间绘画和西洋水彩画,注重写生,吸收素描、色彩的技法,加强中国画写实成分,重视观察生活,采访民情,通过表现某些历史题材,以借古喻今的方式创作了具有爱国主义情绪的作品,如《苏武牧羊》、《关河一望萧索》、《莫干炼剑》等;而齐白石则认为:“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纯粹追求视觉写实的西画与中国传统的审美意识并不能完全一致。徐悲鸿提出了“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的融和论。为了达到准确地表现对象的目的,他认为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直到前几年,《美术》杂志上仍有就“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吗?”这样的反省与讨论。徐悲鸿的绘画实践特别突出了以绘画教育社会的功能,提倡通俗易懂的写实画风,借鉴西画的透视、明暗等构图法则。但是写实精神与视觉逼真的写实画法毕竟是两个概念。中国画的写实与西方画的写实存在本质的不同,中国画的写实改良强调写实的精神入画,画作反映现实生活,一改文人绘画欣赏的阶层性,中国画的笔墨工具本身就决定了视觉上一点透视写实的艰巨性,所以中国画借鉴西画的写实究竟如何借鉴,实则是一个如何处理中西艺术的关系问题。有的纯粹西化,主张消解中国画画种,而当前有部分则比较中和,有的画家在写意画中有点彩技法的影子,一改水墨正统的绘画传统,但仍有笔墨意味;还有的画家在工笔画的创作中,强调“凹凸”,寻求体感,如李魁正的作品,也仍有笔墨意味,笔墨为媒介,媒介是一种材料而并非一种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