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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古先哲王之化民也,必變其視聽,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之路。五教六行為訓民之本;詩、書、禮、易為道義之門。故能家復孝慈,人知禮讓,正俗調風,莫大於此。其有上書獻賦,制誄鐫銘,皆以褒德序賢,明勳證理。苟非懲勸,義不徒然。降及後代,風教漸落。魏之三祖,更尚文詞,忽人君之大道,好雕蟲之小藝,下之從上,有同影響,競騁文華,遂成風俗。江左齊梁,其弊彌甚,貴賤賢愚,唯務吟詠。遂復遺理存異,尋虛逐微,競一之奇,爭一字之巧。……於是閭里童昏,貴遊總角,未窺六甲,先製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說,不復關心,何嘗入耳。以傲誕為清虛,以緣情為勳績,指儒素為古拙,用詞賦為君子。故文筆日繁,其政日亂,良由棄大聖之軌模,構無用以為用也。損本逐末,流遍華壤,遞相師祖,久而愈扇。[62]
就字面而言,這段話只是抨擊曹魏以後的傳統,但從李諤堅持懲惡勸善是一切文辭的根本目的看來(「苟非懲勸,義不徒然」),他的目標實際是美文寫作本身。依此,《隋書》本傳說李諤「解屬文」,指的也是與政教直接相關的應用文字。[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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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藥見子(王通)而論詩。子不答。伯藥退謂薛收曰:「吾上陳應劉,下述沈謝,分四聲八病,剛柔清濁,各有端序,音若塤箎,而夫子不應,我其未達歟?」薛收曰:「吾嘗聞夫子之論詩矣!上明三綱,下達五常。於是徵存亡,辯得失,故小人歌之以貢其俗,君子賦之以見其志,聖人采之以觀其變。今子營營馳騁乎末流,是夫子之所痛也。不答則有由矣。」[64]
子(王通)曰:「學者博誦云乎哉?必也貫乎道。文者苟作云乎哉?必也濟乎義。」[65]
《中說》不是王通所自撰,對於王通的言行,也有許多誇大偽造的說法。但學者的研究已指出,這部書大體可說是王通思想的記錄,至低限度,也是他的家人與門人的追述,誠為隋唐之際北方思想的一部珍貴文獻。[66]
此外,魏徵〈群書治要序〉有言:
竊惟載籍之興,其來尚矣。左史右史,記事記言,皆所以昭德塞違,勸善懲惡。故作而可紀,薰風揚乎百代;動而不法,炯戒垂乎千祀。……近古皇王,時有撰述,並皆包括天地,牢籠群有,競採浮豔之詞,爭馳迂誕之說,騁末學之博聞,飾雕蟲之小計,流蕩忘反,殊途同致。[67]
這些文句的意旨,也是要把文辭的目的規定在政理教化、懲善勸惡的範圍。 大学排名
李諤上隋文帝書又說,南方文風大盛後,「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說,不復關心,何嘗入耳,以傲誕為清虛,以緣情為勳績」。李諤宣稱,南朝重視文學,導致人們行為浪蕩,這是他貶斥文學的另一個重要理由。北方士人常有「文人無行」的看法,認為德行與文才很難兼備,詩文寫作因此大不利於風教。《魏書》溫子昇本傳記載,「楊遵彥(楊愔,511-560)作〈文德論〉,以為古今辭人皆負才遺行,澆薄險忌,唯邢子才(邢邵)、王元景(北齊作家王昕)、溫子昇彬彬有德素。」[68]《中說‧事君篇》對這個觀點有特別詳細的發揮:
子(王通)謂文士之行可見:謝靈運小人哉!其文傲,君子則謹;沈休文小人哉!其文冶,君子則典。鮑照、江淹,古之狷者也,其文急以怨;吳筠、孔珪,古之狂者也,其文怪以怒;謝莊、王融,古之纖人也,其文碎;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誕。或問孝綽兄弟。子曰:鄙人也,其文淫。或問湘東王兄弟。子曰:貪人也,其文繁。謝朓,淺人也,其文捷;江摠,詭人也,其文虛。皆古之不利人也。子謂顏延之、王儉、任昉,有君子之心焉,其文約以則。[69]
在這段文字,王通(或《中說》的另外作者)幾乎罵盡了東晉末年以下的頭等南方作家,還能欣賞的只有三位。從論述的方式看來,他主要是從文章的風格來判斷作者的心性品德。有趣的是,王通雖然大事批判南朝文人,對他們的作品倒是很熟悉的。
李諤的上書還附帶涵藏了兩個觀念,也常在北方的文學論述出現。其中之一是「淳」或「質」,「淳」是和「華」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