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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趋异时代报告主体独立意识的潜在呈现
报告文学文体中心或边缘的复杂表现,还与趋异时代报告主体的独立意识有关。那些强调报告文学个性意识和批判性品格的作家,几乎无一例外地努力追求着人格的独立和作品的济世效果。追求的结果大体也有两种——主流的边缘和边缘的主流。因作家个体的生活经历、思想境界、个性气质、文化修养、审美趣味等方面的差异,客观上形成了各不相同的创作理念和文体风格。此外,报告文学作家的“无名”或“未名”特征也日见突出,常常不经意间冲出几个陌生脸面,但其作品因为较少顾虑往往富有生气和艺术吸引力。所有这些,使我们很难采用单一角度或一致的标准进行评判,即使匆忙作出了主流与非主流、中心或边缘的裁定也会因其简单随意而失去公信力。
世事如棋步步新。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人们的观念千变万化,这就需要我们打破圈子,走出自我,追踪时代,独立而不孤立,慎思而不封闭,建立更加开放和有效的与社会对话的报告文学写作机制。面对那种极端个人化的自以为是的写作偏向,“清醒的理论建构还必须具备足够的智慧以要求我们的作家从个人迷恋和圈子心态中解脱出来,面向大众,走向原野,以‘兼听’的姿态亲近大千世界。唯其如此,才有望实现文学艺术解放效果的最大化。”[5]
四、理论诉求对于报告文体的召唤与挤压
长期以来,评论界抱怨报告文学的理论研究滞后于报告文学的创作实践。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问题并未严重到影响报告文学发展的程度。倘若冷静观察,我们便会发现,趋异时代的报告文学理论已经、正在并将继续对报告文学创作发挥作用。至少,从为数不少的学术论著的刊布以及相关理论研讨会、作品研讨会、颁奖会的相继召开可以看出,作家们不仅重视理论批评,而且正以欢迎的姿态倾听着来自报告文学理论与批评界的合理化的建言献策。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
真正的理论批评,建设性的理性引导,既是报告文学作家的“磨刀石”,也是报告文学创作的航标灯。我把这种正面影响称作“召唤功能”。正确的理论诉求的“召唤功能”,有利于报告文学作家发现自己的长处,正视自身的劣势;有利于帮助报告文学作品坚守本性,开拓创新;有利于报告文学读者品评文本,鉴知社会。
与“召唤功能”相反,廉价吹捧或恶意挤压式的理论批评不仅无助于报告文学的超前发展,反而有害于报告文体的正常生长。我称这种非健康的“友情理论”和“圈子批评”为“恶意边缘论”。因为,无论是无原则的吹捧还是排斥性的挤压,其结果都会损害报告文学的品格,人为造成读者大众对于报告文学的疏离。尤其是“亚文学”论或“二流文学”论,既是僵化的传统文体观念的遗留,也是抛弃认真阅读后的轻率判断,属于典型的“恶意边缘论”。正如《纽约》杂志评论家、《伟大的书》的作者大卫·丹比所批评的那样,现在的理论层出不穷,理论代替了对原著的阅读,以致种种批评不是建立在诚恳的阅读之上,读者与作品之间的诚实关系被充满火药味的言论迷雾所遮蔽,在没有弄清对象到底在说什么之前,作品已经被一种理论而不是一种阅读经历枪毙了。[6]这值得报告文学作家和读者高度警惕,也需要每一位报告文学理论批评家深思。
五、现代传媒对于文学活动主体性的消解
这里的现代传媒主要指网络传媒。毫无疑问,网络传媒的崛起,对于传统作家和读者的神圣主体性都是无情的消解。在网络世界,人们更容易成为“作家”,也更容易成为参与性读者。如果你愿意,作家和读者的身份既可互换,也能兼容。这一方面提高了报告文学的写作和阅读效率,为报告文学在网络世界的生长赢得了无限广阔的空间。另一方面,也为报告文学作家责任感的淡化和报告文学作品艺术性的粗鄙化埋下了伏笔,进而可能带来创作中的“自我中心化”和作品文本的“再度边缘化”。德里达以“明信片”方式表达了这种杞人忧“文”的焦虑。在他看来,在特定的电信技术王国中,政治的影响位居其次,整个所谓文学的时代在电脑王国中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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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位移的启示
既然趋异时代报告文学文体位移的表现十分丰富,造成位移的原因如此复杂,那么,新的问题便随之而来——我们能够做些什么?
一、“边缘”思维的价值
“边缘”思维本质上是一种现代思维,拥有边缘性、逆向性、辩证性、创造性等现代思维特征。报告文学文体位移的“边缘”思维,要求我们以正常的心态看待报告文学的文体方位,并以综合、创新的观念来指导报告文学的创作和理论批评。
首先,秉持“边缘”心态看待文体位移。金克木先生在《说“边”》一文里讲过这样的话,现在的人喜欢讲中心,不大讲“边”,其实“边”上大有文章可作。没有“边”,何来中心?中心是从“边”上量出来的。话虽简短,但极富哲理意味。其实,“从一个开放的主流思想和问题意识角度去看,就自然对边缘思想、独立思想、个性思想保持一种良好的心态,它融合于非主流或学习或同化非主流,让主流思想的生命一直处在被补充和滋养的状态。”[7]一般而言,人们并不惧怕中心的喧闹,倒是常常不甘边缘的寂寞。事实是,在这个利益多维、需求多样、价值多元的趋异时代,已经没有绝对的中心与边缘之分。因此,超越中心与边缘的功利主义二元判断,对报告文学的文体方位作客观而务实的确认,才是符合时代趋势的明智之举。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其次,借用“边缘”观念推进报告文学创作。文学批评家张荣翼认为,“如果说边缘文化是被中心文化所放逐的,那么文化边缘则属于处于暗处或者可以施放奇招的位置,它不像文化的中心那样光彩夺目、风光无限、颐指气使,但是这种边缘位置有可能寻求一种‘天高皇帝远’的自由度和丰富创造空间的效果。”[8]边缘不免有些寂寞,却往往能够促使报告文学作家深入生活,走向田野,潜心思考,以冷静的笔触和沉着的创造投入到创作过程中去,从而写出思想性、艺术性俱佳的厚重之作。
第三,善用“边缘”眼光打量社会底层。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贫富分化比较严重,民众生活尚不富裕,底层百姓生存艰难。当此之时,“边缘”思维更有可能将关注、同情和悲悯的目光投向底层民众和社会的弱势群体,以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和浓郁的人文主义关怀反映民生,为民请命。这方面,德国作家君特·瓦尔拉夫的创作为我们提供了良好的范例。
二、走向“中心”的意愿
我们虽然主张甘居边缘,以平常的心态、冷静的思考和平民的眼光来观察、省思、写作,但这并不等于可以放弃主流冲刺,更不是要求报告文学作家丢掉理想,漠视“中心”,甘愿退居生活“二线”。如前所述,边缘与中心之分具有很大的相对性,很多时候就是一种视觉差。我们不否认报告文学和其他文体一样存在着被生活边缘化的危险,但在文学谱系内部,报告文学却完全可能居于更趋中心的位置。评论家马相武也认为,“与小说、诗歌相比,报告文学更有进入主流文化的条件。报告文学应以自己独特的品格参与到中国全球化的进程中去。”[9]作为一种诞生于火热生活的文体,报告文学有着非常鲜明的非虚构性、批判性和参与性,这一传统特质只能保持,不能削弱。不然,报告文学将失去存在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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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学性也是一个“天平”
“文学性”作为广义艺术性的一种基本属性,是20世纪以来现代文论中的一个重要关键词。按照俄国形式主义者罗曼雅各布森的说法:“文学科学的对象并非文学,而是‘文学性’,就是使一部既定作品成为文学作品的特性。”总体上看,20世纪现代文论对于“文学性”的解答,大体遵循两条基本路线。一是将文学性视作文学文本的“客观”性质,二是将文学性看作历史惯例的产物。根据目前的情势,报告文学的文学性主要体现在这样几个方面:不尚虚构的真实品格,鲜明生动的报告形象,真切深刻的思想感情,和谐优美的文体形式,崇高瑰丽的艺术风格。
限于篇幅,这里不予详述。但仍有必要概略地强调这样两点。一是要想获得较为显要的文学位置,报告文学必须不断增强其文学性。因为报告文学的题材来源于滚烫的现实生活,所以,作家进行文学创作时,应该调用一切可以调用的艺术手段,以期延长人们的感觉长度,强化艺术审美效果。诚如什克洛夫斯基所说:“艺术旨在使人感觉到事物,而非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乃是使对象陌生化,使形式变得难于把握,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即是审美的目的,必须设法延长。”[10]否则,竹筒倒豆子式的据实“报告”,既败坏了读者胃口,也辱没了报告文学的门风。二是对报告文学这样一项神圣的“精神装饰工程”,作家理应慎之又慎,力求写出精品,而不能简单地贪多求快。法国批评家布瓦洛早在《诗的艺术》中就讽刺过那些粗糙怠慢、以快为荣的作家。他说,你说你笔头很快,一首诗走笔而成,但这并不说明你多才,只说明你欠精审。我宁爱一条小溪流过细软的沙上,徐徐地蜿蜒流过那开花的草场,而不爱泛滥的洪流像骤雨一般翻滚,在泥泞的地面上夹着砂石而奔腾。此种提示,对于今天的报告文学创作来说尤为切当。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为一种正在进行的位移辩护和为一个尚未到来的时代祈祷,其中的情感和意味也是复杂的。正如有人所说,“母亲的太阳照耀不到未来,儿子的血液流不回历史”。因此,我们还必须以前瞻的眼光和开放的胸怀面向未来,求真美去杂质,少埋怨多实干,勇探索不惧险,依托报告文学既有的宽广而深厚的精神背景,在努力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良好氛围中,不断谋求趋异时代报告文学题材创新、手法创新和文体创新的合法性。
[参考文献]
[1]引自龚举善,高婷婷.网络时代报告文学理论研究的新拓展——“网络时代的报告文学”全国学术研讨会综述[J].甘肃社会科学,2004,(6).
[2]龚举善.新时期报告文学论纲[J].江汉论坛,1999,(8).
[3]邢军纪.巴蜀问答[A].梁多亮.中国新时期报告文学论稿[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8.263.
[4]杨守松.最要紧的是“真实”[A].梁多亮.中国新时期报告文学论稿[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8.250.
[5]龚举善,陈小妹.当前报告文学的价值取向[J].文艺报,2005-12-22.
[6]引自佘江涛.捍卫经典 阅读经典[J].博览群书,1998,(8).
[7]引自http://shizhehun.bloqchina.com
[8]张荣翼.冲突与重建——全球化语境中的中国文学理论问题[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238.
[9]引自阿炳.把脉报告文学 再图创作新局[J].报告文学通讯,2005,(总第9期).
[10]V.Shklovsky. Art as Technlque, in Russian Formalist Criticism, Four Essays. the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65.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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