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死(1)(3)
2016-04-07 01:05
导读:回头再说石膏面膜的事。当时面膜翻注一具,交由我们留作纪念。它上面粘有父亲七根胡子,但已不是父亲生时的模样了,脸庞显得狭瘦,两腮凹缩,我想
回头再说石膏面膜的事。当时面膜翻注一具,交由我们留作纪念。它上面粘有父亲七根胡子,但已不是父亲生时的模样了,脸庞显得狭瘦,两腮凹缩,我想那是奥田杏花翻模时全副假牙没有装入之故,以致腮部下陷的吧。但不管怎样,它是极其珍贵的。五十年代,上海鲁迅纪念馆落成,我们将这副面膜捐献给他们,现在作为一级文物保存着。
一九九九年,上海鲁迅纪念馆重建。在新馆落成典礼上,市委副书记龚学平同志和我一起商量,认为胡子里有父亲的DNA,或许若干年以后会有科学研究价值,应该以特殊的手段专门保存。这当然是好事,作为鲁迅后人,我十分感激和欣慰。
但是此前,我也曾遇到过令人愤慨的事。那是上世纪的七十年代未,北京
美术馆对面有一家工艺品商店,竟在出售父亲的“再”复制面膜。它在白色的石膏成品上喷涂了墨绿色,手感分量不重。我买了一具,回到家里稍加研究,发现它没有制作单位,也无任何别的标志,可以判断它是从某一石膏面膜上复制的,而不似“再创造”。我经过多方打听,始终找不到它的出处。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如果奥田杏花先生归国时不能多带行李,把这具“原始”阴模留给了谁,这位“保存者”在“文革”后期“生产”了这些“产品”出售,以救穷急,这倒还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它出于某位艺术家的“创作”,那么我不禁要问:拿一个死者的原始面膜翻制赚钱,你的基本道德在哪里?何况这是鲁迅,人们心目中的伟人啊!我祈愿这种亵渎先辈的事,只在那个是非颠倒的年代才发生。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
病隙碎笔(上)
“新月派”名称的由来 ——张彭春与“新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