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论赵树理小说模式的历史意义及当代价值(1)(2)
2016-05-08 01:02
导读:二、昔日文坛的灿烂红旗 赵树理的登场是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必然之果。一代大师鲁迅先生曾痛心疾首作如是 言:“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
二、昔日文坛的灿烂红旗
赵树理的登场是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必然之果。一代大师鲁迅先生曾痛心疾首作如是 言:“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 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 [8](P80)。正是基于这样的远见卓识,新文学的倡导者们才高举起文学革命的大旗,一 面向载封建之道的旧文学猛然开火,一面窃得外国文学的圣火,着力创建全然有别于传 统文学的中国现代文学,致力于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接轨。遗憾的是,在长期闭关自 守状态下,本来就对西方文化知之甚少,文学革命的发展又极迅猛,人们无暇对西方各 种思潮进行消化,鉴别,再加上文学革命中的主干分子多为小资产阶级的激进派,多为 年轻气盛的“新青年”,思想方法上难免有偏激和走极端的弊病,这就使文学革命不可 避免地带有这样的特点:“在否定传统时,就往往否定一切,而在学习西方新思潮时, 又容易肯定一切”[5](P42)。新文学的缔造者们救国心切,矫枉过正,几乎是在全盘否 定中国传统文学,全盘接受西方文学的情况下来建设中国新文学的,“从
中国古代文学 方面,几乎一点遗产也没摄取”[9](P980)。这就使得刚呱呱坠地的新文学一开始诞生 就带有了严重的“西化”倾向,而这种严重“西化”现象的存在,又势必导致新文学与 本邦民众的疏离,致使本属进步的、先进的新文学,只是停留在少数知识分子中间,与 广大群众,特别是与占人口百分之九十的农民群众相脱离,这种脱离甚至到了令人触目 惊心的地步:当年在长冶省立第四师范求学的赵树理,深深为新文学所陶醉,迫切想把 新文学介绍给他的农民兄弟,然而,令他惊诧的是,当他满怀激情地给自己的父亲—— 当地颇有声望的说书能手朗读鲁迅先生的不朽之作《阿Q正传》时,“刚念到阿Q与小D 在钱府的照壁前展开‘龙虎斗’,父亲就失去了恭听的兴趣”[2](P44),扛上锄头下地 去了去,临走还顺手揣了本《秦香梅吊孝》,“赵树理不甘心,又向别的农民兄弟宣读 了一些新文学的优秀作品,“但是同样遭到冷遇,无论他怎样吹嘘,农民就是听不进去 ,却拿来《七侠五义》、《笑林广记》之类的书请他念,一个个听得茶饭不思”[2](P8 8)。
大学排名 一种新诞生的文学样式,能否得到本民族广大群众的认可和接受,这是至关重要的。 倘若不被大众所欣赏,那么,无论其思想怎样宏深,形式如何新颖,也会因缺乏适宜的 生长土壤而夭折。在现代文学史上,别开生面的现代派文学之所以始终只是以涓涓细流 的形式出现于中国文坛,终究难以形成万马奔腾之浩荡之势,根本原因即在于此。以西 方文学为参照系,对西方文学生吞活剥始建而成的中国新文学,一开始就面临一个严峻 使命——民族化、大众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文学的历史,就是一部新文学如何走向 民族化、大众化的历史,新文学的民族化、大众化问题贯穿着整个现代文学的始终,新 文学界的有识之士,从来就未曾松懈过这方面的努力。早在“五四”时期,就有人高举 起“平民文学”的大旗,“左联”成立伊始,就设立了文艺大众化研究会,并以马克思 主义文艺思想为指导,积极开展文艺大众化运动,掀起了三次大规模的文艺大众化讨论 ,左联的文艺大众化运动,“是对‘五四’文学革命以来‘欧化’倾向及革命文学创作 中存在的某些‘左’的倾向的纠偏,目的在于缩短文学与群众的距离”[1](P199)。因 历史条件的限制,文学大众化的理论探讨比较肤浅,创作中也未能真正成功地加以贯彻 ,“左联”对文学大众化的努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1940年前后,再次掀起了民族形式 的大讨论,这是“左联”时期文艺大众化讨论在新历史条件下的继续和发展,“对新文 艺向民族化大众化方向发展,起了积极影响”[7](P31)。令人扼腕的是,文学前辈们筚 路蓝缕的艰辛努力,仍未能真正彻底解决新文学民族化大众化的问题,直至1942年毛泽 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发表,旗帜鲜明地提出文艺为人民大众服务, 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并号召作家们“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 群众中”去,才真正从理论上为新文学的民族化、大众化指明了正确方向,真正促成了 文学创作实践从“贵族化”向“平民化”,从“西化”向“民族化”的根本性转变。正 是在《讲话》精神哺育下,新一代作家在解放区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名副其实的大众 文学,民族文学之花在解放区争奇斗艳,形成了一派“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壮观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