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讲为学、以会为学:明代书院讲会的新特点((2)
2017-08-05 05:43
导读:应该说,上述魏校的观点代表讲学者内部不同的声音,而杨时乔、余继登等人的意见,则表达的是“最恶”级的王学反对派的立场,尽管他们的切入点、关
应该说,上述魏校的观点代表讲学者内部不同的声音,而杨时乔、余继登等人的意见,则表达的是“最恶”级的王学反对派的立场,尽管他们的切入点、关注点不尽相同,但对书院以讲为学的批评却是共同的。这表明,在反对者看来,从正嘉到隆万,数十年间,聚众会徒,以讲为学始终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阳明后学而言,以讲为学则是一个持续了数十年的讲学传统。
需要指出的是,魏、杨、余等人的反对基本上还是在学术层面的交锋,虽然余氏之驱人禁院之议,几乎可以视作嘉靖、万历禁毁书院之后续动作,抑或看成是天启之毁的前奏,但终究还没有包藏明显的祸心,离政治之险恶尚有足够安全的距离。正为如此,在经历东林书院一东
林学派一东林党的惨案、改朝换代的巨变之后,清代康熙晚期的学人胡煦可以留下比较中肯的评说文字,其称:
朱子之学以学为学,后儒之学以讲为学。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有借朱子而指摘阳明者。圣人之门,贵行而不贵言,使朱子而居阳明之时,不识能逮阳明之事功否?
胡煦为康熙五十一年(1712)进士,官至礼部侍郎,已身处18世纪初而远离晚明当年的是非场景,所言属公平之论。因而,我们认同并赞赏其由“以学为学”、“以讲为学”分别朱子之学、阳明之学的观点,并进而主张,朱王之学互为参照,可以得出“以讲为学”是明代阳明学人书院讲学的一大特点的结论。
何以阳明学者要不同于“以学为学”的程朱理学传统,而高扬“以讲为学”的旗帜呢?这与阳明后学秉持“讲学须得与人人面授”,“须口口相传”的师训不无关系。《王阳明全集》附录钱德洪《刻文录叙说》一文,其称: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先生读《文录》,谓学者曰:“此编以年月为次,使后世学者,知吾所学前后进诣不同。”又曰:“某此意思赖诸贤信而不疑,须口口相传,广布同志,庶几不坠。若笔之于书,乃是异日事,必不得已,然后为此耳!”又曰:“讲学须得与人人面授,然后得其所疑,时其浅深而语之。才涉纸笔,便十不能尽一二。”
由此可知,王阳明对“面授”和“口口相传”的讲学方式情有独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知受教者学之浅深,相机而授,广布其学于天下同志。至于“笔之于书”,和口传、面授相比,其力“十不尽一二”,相差太远,不被王阳明看好。
先师既有如此圣训,阳明后学形成“以讲为学”远胜“以学为学”的普遍共识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以面授和口耳相传为主的“以讲为学”,比之以读书和穷尽经史为主的“以学为学”,要优越、快速、有效得多。更何况孔圣人早就慨叹,“学之不讲,是吾忧也”,而学不讲不明,理不辨不明,本来就是古之明训。正是在这种情势之下,阳明学人奉“以讲为学”为利器,立书院,联讲会,鼓荡起百余年的心学思潮。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邓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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