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的族源及其早期历史
2014-01-25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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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陀人从唐末迅速崛起于代北后,一度成为中国上叱咤风云的:
沙陀人从唐末迅速崛起于代北后,一度成为中国上叱咤风云的:镇压黄巾起义,争霸中原,左右唐室,并最终在五代建立了封建王朝,史籍对于他们的事迹书不胜书。然而在此之前,沙陀是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部族,唐代文献对他们的记载少之又少,而游牧民族本身又没有记录保存史料的传统,因此对于沙陀人的早期历史一直模糊不清。五六十年代,岑仲勉先生对沙陀的早期历史做过一些研究,近年徐庭云先生又传文探讨了沙陀的族源和内迁中原以前的情况,王钟翰先生主编的《中国民族史》也对沙陀的起源和内迁的情况进行了论述。但是,由于由于文献资料的严重缺乏以及人们对于史料理解角度的不同,因而也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真正解决。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沙陀的族源及其早期历史作进一步的考察,不妥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一、沙陀的族源
《册府元龟》(以下简称《元龟》)卷九五六《外臣部·种族》云:
沙陀突厥,本西突厥之别种也。
《新唐书》(以下简称《新书》)卷二一八《沙陀传》云:
沙陀,西突厥别部处月种也。
《新五代史》(以下简称《新史》)卷四《唐庄宗纪》云:
其先本号朱邪,盖出于西突厥。
上述诸书,都指出沙陀出于西突厥,尤其是《新书》,明确指出其出自“西突厥别部处月种”。韩国磐先生则认为:“沙陀源出于突厥别部,或即同罗、仆固之后。”[1] 陶懋炳先生说得很肯定:“沙陀族源出于突厥别部,属同罗、仆骨部。突厥为唐击破,又转属薛延陀。七世纪中,唐太宗灭薛延陀,‘分同罗、仆骨之人置沙陀都督府。’因当地有沙碛,故称沙陀。” [2] 徐庭云先生则进一步发挥,认为史籍中记载的“沙陀的重要族源是西突厥,这无疑是正确的;与此同时,这些记载显然将沙陀复杂的族源问题简单化了,即以沙陀与西突厥的关系而论,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西突厥别部处月种’所能概括的。‘沙陀’是一个多民族的混合体,根据现有的资料,其族源起码还应包括突厥、回纥、粟特3个主要的民族成分, 每一民族之中,又包括若干部落。”最后,他列出了一个沙陀族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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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 回纥 粟特-昭武九姓
┌──┬──┐ ┌──┬──┐
处月 处密 射脾 拔野古 同罗 仆骨
并且说:“自然,这些远远不足以概括沙陀人的族属, 例如:沙陀人中还可能有鞑靼的成分,以至到了元代,一些汪古人自称是沙陀人的后裔。” [3] 这里为我们提出了一个颇有意义的话题,究竟应该如何认识沙陀的族源。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一问题,首先应该明确“族源”一词的概念。
对于“族源”一词如何解释?笔者查阅了许多工具书,没能找到现成的答案,或许是因为这一词汇过于普通或明了的缘故吧,这些工具书都不予收录。不过,对于“源”字,诸书倒均有解释。以颇具权威的《辞源》的解释为例:“源,水流起头的地方。” [4]《大字典》除上述解释外,又补上一条:“来源、根源。” [5] 据此,笔者以为,“族源”, 也就是一个民族起头的那个氏族或部落。沙陀的族源,也就是沙陀族起头的氏族和部落。如果这样理解不错的话,那么,第一,粟特人不是沙陀的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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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认为:“早在沙陀人进入中原地区之前, 突厥地区的粟特人便与突厥人融合,开始了所谓粟特人突厥化的过程。作为西突厥别部的沙陀人中自然也不例外地融入了粟特人的成份”。按这只是一种推测。欧阳修说:“当是时, 西突厥有铁勒、延陀、阿史那之类为最大;其别部有同罗、仆骨、拔野古等以十数,盖其小者也;又有处月、处密诸部,又其小者也。”[6] 所以,粟特人即使是在突厥化,恐怕也未必就会融合到沙陀人中间。至若以“沙陀三部落”的称呼作为粟特人是沙陀族源最重要的证据,则更加难以成立。
从人们将沙陀人与粟特人合称为“沙陀三部落”,可见其关系至为密切,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如安叔千,“沙陀三部落种也”[7];安仁义,“沙陀人”[8];康义诚,“代北三部落人也”[9]; 米志诚,“沙陀部人”[10];等等。安叔千、安仁义、康义诚、米志诚,从其姓氏看,显然为昭武九姓胡人即粟特人,而史籍却将他们“沙陀三部落人”、“代北三部落人”、“沙陀部人”、“沙陀人”,可见代北地区的沙陀人与粟特人已融为一体。但是,据笔者所见到的,“沙陀三部落”称呼的出现,最早在文宗开成年间(836—840),《旧唐书》(以下简称《旧书》)卷一六一《刘沔传》云:
开成中,党项杂虏大扰河西,沔率吐浑、契苾、沙陀三部落等诸族万人、马三千骑,径至银、夏讨袭。
而“沙陀”以部族名出现,最晚在玄宗时就见诸记载,《全唐文》卷二八四张九龄《敕伊吾军使张楚宾书》云:
近得卿表,知沙陀入界,此为刘涣凶逆,处置狂疏,遂令此蕃,暂有迁转。今刘涣伏法,远近知之,计沙陀部落,当自归本处。
刘涣“凶逆”“伏法”一事,在开元二十二年(734),下至文宗开成年间,至少已有102年,即在“沙陀三部落”称呼出现的一个多世纪以前, 沙陀部族已经形成。因此,可以说沙陀部族中融入了粟特人的成分,但却不能以此证明粟特人是沙陀的族源,至于汪古人自称为沙陀人的后裔,也只能说是一些达靼人或回鹘人加入了沙陀民族共同体 [11],同样不能说明他们是沙陀人的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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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纥人是沙陀的族源亦值得怀疑。
所谓回纥人是沙陀的族源,依据主要是以下几点:
1、沙陀人将拔野古奉为始祖。
2、《旧史》卷二五《唐武皇纪》中有“太宗平薛延陀诸部,于安西、北庭置都护属之,分同罗、仆骨之人,置沙陀都督府”的记载。
3、天宝初,沙陀酋长骨咄支担任了回纥副都护的职务。
4、吐蕃将沙陀看作是回纥人。
然而第1、2条材料,欧阳修已予以驳斥,云“其说皆非也”,“朱邪,部族之号耳,拔野古与朱邪同时人,非其始祖,而唐太宗时,未尝有沙陀府也”[12] 。朱邪既为“部族之号”,当不能说与拔野古为“同时人”。实际上拔野古亦为部族之号,应该说拔野古与朱邪为同时部族。突厥汗国衰落后,回纥成为漠北的霸主,势力并影响到西域地区。《资治通鉴》(以下简称《通鉴》)卷二三三贞元五年十二月庚午条云:
先是,安西、北庭皆假道于回鹘以奏事,故与之连和。……又有沙陀六千余帐与北庭相依,及三葛禄(胡注:三葛禄,葛逻禄三部也)、白服突厥皆附于回鹘。
《通鉴》所记虽为贞元间事,但沙陀、北庭与回鹘之间的如此关系,并不始于贞元年间。《旧书》卷四○《志》安西大都护府条云:
上元元年,河西军镇多为吐蕃所陷,有旧将李元忠守北庭,郭昕守安西府,二镇与沙陀、回鹘相依,吐蕃久攻之不下。
此上元元年,为肃宗年号,即公元760年。但这仍不是沙陀“附于回鹘”的开始。回纥从开元年间就开始强盛,天宝初年,葛逻禄一支臣属回纥,并成为其属部之一,沙陀亦当在此时“附于回鹘”[13]。所以骨咄支兼任回纥副都护,只能说明沙陀人依附于回纥的事实,却不能成为回纥为沙陀族源的证据,况且如前所述,天宝时沙陀部族已经形成。至于吐蕃将沙陀看作是回纥人,同样也只能说明沙陀依附于回纥年代久远,彼此结成了密切的关系[14],而不能证明回纥是沙陀的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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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尽管沙陀部族中有不少粟特人、 回鹘人以及达靼人等成分,但只能说这些部族加入了沙陀民族共同体,而不能说明它们是沙陀的族源。正如大江大河从源头流出后,在形成过程中汇入许多支流一样,沙陀族在形成过程中,除它的族源外,亦融入一些其他部族成分,最后组成了沙陀民族共同体。
那么,沙陀的族源究竟是哪个氏族或部落呢?我们再仔细品味以下两条材料:
《新书·沙陀传》:
沙陀,西突厥别部处月种也。……处月居金娑山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