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西部土地荒漠化问题探索(1)(2)
2017-09-07 01:12
导读:据地质资料、考古资料和文献资料,位于西部地区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和浑善达克沙地在地质历史时期就已
据地质资料、考古资料和文献资料,位于西部地区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和浑善达克沙地在地质历史时期就已经存在。陕北黄土高原与鄂尔多斯高原之间的毛乌素沙地则是在第四纪以来逐渐形成的[8]。尽管这些沙漠形成的时间有先有后,但都经历了由小到大的变化。
翻开丰富的历史典籍,我们在先秦、秦汉时期的文献中已可看到“流沙”的记载。不过,那时的“流沙”只有三处:一处是指敦煌以西的沙漠,即今新疆境内白龙堆沙漠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处是居延海一带的流沙,即今内蒙古的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还有一处是指阴山以北的沙漠,史书上称之为“大漠”或“大幕”。敦煌以西的沙漠位于丝绸之路沿线,当年张骞凿空、班超通西域、赵充国在西域屯田皆经过其地,故文献中对这一沙漠记载较多。《高僧传》载法显赴印度时,“发自长安,西渡流沙”。所谓“西渡流沙”就是向西穿过白龙堆的沙漠。居延是汉代重要的屯田区域,故居延以东以北的流沙多见于汉代史籍。《汉书》卷二八《地理志》载,弱水“余波入至流沙”。《后汉书》卷一一三解释说,居延又称“居延海”,是古代的流沙之地。至于阴山之北的流沙,则往往与匈奴相连。《说文解字》说:“漠,北方流沙也。”《后汉书》卷二三载:“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晋书》卷九七载:“匈奴地南接燕赵,北暨沙漠”。当时对于陕北黄土高原上的毛乌素沙地并没有明确记载,说明那时毛乌素沙地明沙很少,尚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献中对沙漠的记载明显增多。这一时期文献中记载的沙漠,仍然主要是前面提到的流沙。如《博物志》卷八载:“自敦煌涉流沙往外国,沙石千余里。”《周书》卷五○载:“鄯善,古楼兰国也……地多沙卤,少水草。北即白龙堆路……西北有流沙数百里。”这些记载所说的流沙显然是指塔里木盆地中的沙漠。《晋书》卷二载:“前者明公西征灵州,北临沙漠,榆中以西,望风震服。”《魏书》卷九九载:“鲜卑秃发乌孤八世祖匹孤自塞北迁于河西。其地东至麦田、牵屯,西至湿罗,南至浇河,北接大漠。”这里所说的沙漠或大漠则是指甘肃以北内蒙古地区的沙漠。此外,这一时期的文献中还提到青海柴达木盆地的沙地。《洛阳伽蓝记》卷五载:“发赤岭西行二十三日,渡流沙,至土谷浑国。路中甚寒,多饶风雪,飞沙走砾,举目皆满,唯土谷浑城左右暖于余处。”这说明人类活动范围扩大,认识的沙漠较前增多。由于战争和动乱的等因素影响,有些地方已出现荒漠化的倾向。最典型的事例就是西汉时在河西走廊和“西域”开垦的一些“屯田”被迫放弃,沦为荒漠化的土地。时至今日,在武威、张掖、敦煌等地的沙漠和戈壁上,仍然可以依稀地看出汉代城堡、烽燧和农田的遗迹。但此时的土地荒漠化是有限的。许多后来沙化非常严重的地方在当时生态环境仍然是较好的。如当时黄土高原北端的白于山南麓有茂密的森林,白于山北麓的芦河流域和红柳河流域则是灌木草原,间有乔木散生其间。公元五世纪初,匈奴首领赫连勃勃曾说:“美哉斯阜!临广泽而带清流。吾行地多矣,未见若斯之美!”[9](卷五五五引崔鸿《十六国春秋》) 并在此地修建了著名的“统万城”,作为大夏的国都。说明此地生态环境很好,根本不存在荒漠化的问题[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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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五代时期,文献中对西部地区的主要沙漠均有记载。由于人类活动的加强,西部荒漠化地区有所扩大。例如,唐代前期,统万城周围地区仍是有名的“卧马草地”。其后由于毛乌素南缘地区过度开垦和放牧,天然植被遭到严重破坏,毛乌素流沙不断南移。到唐代晚期,统万城一带已受到风沙的侵袭。河西走廊地区自汉代设郡以来,人口不断增加,土地开发的规模日益扩大。经过长期的经营,到唐代显得相当富庶。但由于人们对绿洲水土资源过度利用,以及采取过度樵采等不良土地利用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绿洲的生态环境,从而导致了沙漠化的扩大。唐代以后,石羊河下游、黑河下游、马营河及摆浪河下游等地的汉唐绿洲都经历了沙漠化的过程[11](P79—144)。由于昆仑山北麓河水的退缩,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移,塔里木盆地南缘的大片绿洲变成荒漠,楼兰、精绝等西域古国被掩埋在沙漠之中,成为沙漠深处的废墟[12](P19—27),丝绸之路南道也随之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