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类学世纪回眸(9)
2014-11-09 01:13
导读:可见,在整个本土化过程的呐喊中,一直萦绕着二条线索,一是学术思想的顽强的自主精神;二是社会政治环境的影响,尤其是后者,在社会科学的研究中
可见,在整个本土化过程的呐喊中,一直萦绕着二条线索,一是学术思想的顽强的自主精神;二是社会政治环境的影响,尤其是后者,在社会科学的研究中,对其的影响可能是决定性的。因为这种本土化情结不但在中国而且在广大的发展中国家的社会科学界都普遍存在,原因就是“社会科学的本土化是与这些国家、民族的本土化(独立)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社会科学本土化是西方文化体系与本土文化体系矛盾、冲突、斗争的缩影”(周大鸣:1998:71)。换言之,具体某个国家的社会科学的演变与其政治选择是密切相关的(王正毅:2000:389)。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而言,本土化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我们要有自己的理论、方法和观念,要提出与西方不同的理论,以此说明西方观念所开展出来的理论并非唯一的认知真实的方法。所以,我们认为,本土化应该包含两个方面的,一方面是保持学术上的独立单位和保持本土的特色为本土服务,另一方面要注意学术的普遍性,或者说世界性,使本土人类学能与世界同行交流,并为世界做出贡献(周大鸣:1998:72)。诚如李亦圆先生所说,科学研究的目的是在建构可以适合全人类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行为与文化的理论,否则,故步自封于中国文化的理论,也就与西方文化理论自以为是唯一的研究途径没有什么不一样了。所以,从这个意义而言,我们的本土化情结最终要解决的是建构一个人类社会文化发展的解析框架。(李亦圆:1998:3)。那么,中国人类学的本土化研究有可能从什么方面产生出“中国经验”的理论方法,并因此对世界人类学的发展做出贡献呢?我们认为,它就是历史取向的研究方法。
(3)、历史的研究取向。我们知道,传统人类学的研究是从对社会中现存的所谓简单原始的部落社会开始的,用埃里克·沃尔夫的话说,他们是“没有历史的民族”。现代意义上的人类学研究是从20世纪20年代产生的功能学派开始的,它注重对简单社会的共时性的研究,缺乏历时性的分析。也就是说,传统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都缺乏“历史感”,在此基础之上形成的理论方法,在人类学转向对复杂的文明的社会做研究时,是否“适用”?尤其是对像中国这样具有数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家,应该要用什么样的理论方法和发展出什么样的分析性概念才能准确地认识其社会的本质?显然,人类学的发展受到了挑战。令人欣慰的是中国人类学的发展从一开始就秉承历史向度的研究,一方面我们有浩如烟海的历史可供研究,另一方面,我们最早从事人类学民族学研究的学者大多是学历史或者是“国学”出身的,他们有深厚的历史学功底,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要认清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本质,非得要从历史入手。自20世纪前半期开始,中国人类学的研究都注意到与历史学的结合,把历时性的研究与共时性的研究融入一体,进行了纵横结合的历史人类学研究。这个特点尤其体现在深受美国历史学派和德国
传播学派影响的华南地区的人类学研究的取向上,以中央研究院、中山大学、厦门大学为中心形成相对注重族群文化区域类型的田野考察,其解析模式一般围绕着语言—文化的特征而得以呈现,视空间分布的人文地理因素为还原田野观察所见现象的历史依据(王铭铭:2000:406)。至于在50年代以后对各民族的研究,则更是从历史的向度进行的,即使在中国人类学重建20年来的今天,人类学研究的历史取向无论在中国大陆,还是在台湾和香港,都是始终如一地秉承着的,也许这种研究取向更能实现当年马凌若斯基对费孝通“研究文明社会”的期待,更能通达弗雷德曼(MauriceFreedman)所预言的“人类学的中国”的到来。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书目:
1、王建民著《民族学史·上册》昆明,云南出版社1997年
2、王建民、张海洋、胡鸿保著《中国民族学史·下册》昆明,云南教育出版1998年
3、孟宪范“人类学应把重心放在上”载于徐杰舜主编《本土化:人类学的大趋势》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2001年